权臣成双: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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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恩不以为然,退下无关人等,此间只留张济良、李良夜、范泉、石文以及他自己五人,吩咐点起火烛, 摆上书案纸笔,让张济良审案,范泉监听记录。

    铁窗漏进几缕月光, 石壁斑驳如印鬼影。

    张济良道:“你们为何到县衙闹事,又为何被捕,心中有数吗?”

    农民道:“官府想征我们的地,我们没有答应,知县石文急着表功,半夜派人来捣毁农田,我起夜看见,拿着锄头就去反抗……”

    石文道:“你凭什么认为是本官派的人?有何证据?”

    农民道:“你们穿着衙役的衣服,还在田垄之间遗留了几块令牌,令牌在我家中。”

    尧恩让李良夜和张济良各派一人同去取证。

    约半个时辰,令牌到位,证物俱在。

    石文道:“简直胡说八道,县衙的差役当夜都在城中巡逻,令牌也一块不少。”

    农民道:“谁知不是你们事后再补上的?”

    石文道:“那谁知你不是自己编故事,想让官府在收地的时候多给些抚恤?”

    尧恩让所有衙役上交令牌。

    却是这时,几个衙役支支吾吾涨红了脸。

    一个衙役喘着气道:“不好了,大人,小的令牌……不,不见了。”

    另一个低下头,把腰带摸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

    石文这时才慌张起来。

    张济良道:“不要吵了,大胆刁民,就算衙役执法有不当之处,可你们明明看到是官差,却为何还要拿锄头去反抗,这叫什么罪,你们知道吗?这是犯上,罪加一等。”

    农民瞠目结舌。

    一问,一答,人声如穿石的水滴在狱中传响。

    一个时辰后,案情审理完毕,纸上留满字迹。

    双方在供状上签字画押,依律,闹事农民治殴本属长官之罪,判杖刑五十或赎银五十钱,徒一年,衙役治执法不当,遗失令牌,判革去官职,笞刑三十,罚银三十钱。

    “这第一件事算是清楚了。”尧恩带众人回到县衙大堂,坐下道,“现在审第二件事,宣德县知县石文挪用工部钱款建造军营。”

    石文被摘去乌纱,押跪在地。

    尧恩道:“石文,宣德小县在两个月内支五十万两银固然不合理,但这事不会是你一人的责任,只要你把真账本交出来,说明这五十万两实际用于何处,签字画押,你的性命兴许还能保住,可如果冥顽不化,还想着替上司担责,那恐怕你全家都要受此牵累。”

    石文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张济良道:“尚书大人,请你不要再逼问,都说了,这账归董都司管。”

    尧恩道:“好啊,那今晚谁也不要睡觉,我们现在就去平北都司。”

    ——“倒是不必去了!董某来了!”

    县衙门前传来如雷鸣般的脚步声,窗户咯吱作响。

    几人看向外面。

    董成骑马踏入大院,身后是披甲执锐的六百兵士。

    一夜之间,小小的宣德县衙已经来了四路豪杰。

    风云骤起。

    尧恩坐在堂上与董成对峙。

    李良夜和张济良一左一右坐在交椅上。

    范泉大气不敢喘,紧紧攥着手里的笔,汗水打湿了册簿。

    “尧冬青,你我各为其主,完成任务就好,不要互相为难。”董成跃下马背,“你奉林相之命来探查宣府实情,那就在这儿多留几个月,我陪着你一起查,等朝廷定下北防之策,我再恭恭敬敬送你回去,届时你到林相跟前怎么说都行,我担这个责。”

    尧恩放下惊堂木,起身往外走:“董指挥使,尧某官至二品,没有身家背景,唯有忠义二字,来宣府之前,某已令家人备好白事,倘若四月不归,便是要用这条命去向陛下复命。”

    风吹衣袍,哗哗作响,衬得那张清冷的面容尤为刚毅。

    董成哈哈一笑:“你也不要吓我,当堂多少人作证,董某可没有碰你。”

    尧恩走到平北都司的一名士兵面前,拔出对方鞘中刀,往手上一割。

    说时迟那时快,血从手掌喷溅而出,惊了马。

    董成瞪眼:“你!”

    尧恩道:“董成,无兵部调令,你擅自带兵离营,伤朝廷二品官员,是谋大逆。”

    这一刀伤口之深,深可见骨,鲜血淋漓。

    尧恩面不改色,似乎一点没有痛感。

    李良夜抢过范泉身后的笔,丢在地上,厉声道:“还记什么,快去给你的上司包扎伤口。”

    范泉连连应是。

    张济良醒过神,吩咐侍从去喊医官。

    董成是久经沙场之人,对血没什么感觉,却是尧恩决绝的神色让他心生怯意。

    他这时才明白,尧恩之所以只身犯险,目的正是引诱他上钩。

    现在他已经上了钩,为控制事态避免失控,一场谈判势在必行。

    天际泛起微微的亮光。

    医官赶来为尧恩处理伤口。

    张济良、李良夜和董成命令麾下兵卒退出县衙,各自平复心情。

    一个时辰之后,几人围坐长桌,煮了一壶茶。

    张济良先开口道:“尧尚书啊,你奉上意,董指挥使也是奉上意,上意究竟如何,我们姑且不去揣摩,但这里没有什么谋大逆的反臣,只有忠于朝廷的良臣。”

    这句话暂把两边的火气消了下去,为这场谈判定好了基调。

    尧恩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点两下茶案:“是良臣就应该据实禀奏。”

    董成端起茶,一杯全倒进喉咙:“说吧,你想要怎么样。”

    尧恩道:“擅调军马之事,我当做没有发生过,这就是说不碰兵律,但宣德县的账册,我一定要及时带回朝廷,这是底线。”

    董成撇了撇嘴。

    尧恩道:“你听我说完,我还可以事先透个气,账本带回朝廷,治下来是工律营造计九条其一的擅造作之罪,虽按坐赃论也是大罪,但比起触犯兵律可谓毛毛细雨。”

    李良夜接过话:“方才张大人说的在理,上意究竟如何,应该让二位丞相到朝会上请示。”

    张济良道:“董都司,你看这样好吗?”

    董成轻哼一声:“好吧。”

    大局当前,双方都各退了一步。

    尧恩拿到宣德县账册,让范泉写奏报,据实描述平北省宣府大营建造情况,请张济良、董成一并签字按印。

    天亮了。

    大河流过,远处营地升起袅袅炊烟。

    李良夜送尧恩到驿站。

    尧恩的手不便握缰绳,但为节省时间,他仍然选择骑马回京。

    李良夜看得潸然泪下。

    他知道尧恩已经二十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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