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成双: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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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看着逆来顺受的娘亲被主人送去鞑靼部落换马匹,十岁,小孩儿的姐姐也被送去,他偷偷跟在后面,窥见姐姐遭受十几个男人凌辱的场面,吓得大病了一场。

    小孩儿逐渐长大,成了少年。

    嵩元末年的一天,鞑靼军队突然出现,小镇上的人惊慌失措,纷纷躲入山林避难。

    陆家主人收拾好了东西,有刀,有弓,甚至有打猎的火铳,却只给了少年的父亲一根棍子,让其只身去抵抗鞑靼士兵,分散注意力。

    少年不明白父亲为何离开,也想跟去,但是被主人拉住。

    主人哄骗少年说——鞑靼人会放他的父亲一条生路。

    下一瞬山林间传来厉响。

    少年回过头,见父亲被鞑靼的箭矢射成了刺猬,血染红了雪地。

    ——“为什么骗我?!”

    没有人回答少年。

    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险些迷失在寒冬之中,直到西南方向飘来的隐隐约约的柏子香。

    包括少年在内的三百人被远道赶来的吴晏舟解救。

    少年记住了吴晏舟的名字。

    这个名字给了他一缕温暖,让他撑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后来少年跟着陆家主人往南边迁徙。

    一条荒僻小路上,行人遭山匪抢劫,少年趁乱挣脱绳索找到了逃跑的路,可是正当他要跑走时又被跟在后面的主人叫住。

    主人的腿受了伤,跑不快,喊少年来背他走。

    少年一看山匪就在不远处,被发现就要被灭口,心中有些犹豫。

    主人见少年没动,冷笑了一声:“没娘养的东西,你要敢背主,到哪儿都是个死。”

    少年站在那儿,定定地看着主人,解下自己的腰带。

    主人呵斥:“还不快点过来!”

    少年咬着牙,走到主人的身后。

    主人道:“小畜生……”

    话音戛然而止,喉咙被勒住。

    “……咳,咳咳。”主人的脸上青筋暴起,抓起腰间一把短刀,猛地往身后戳。

    刀刃扎进少年单薄的胸膛,一下,两下,连着几下,扎得血糊糊的。

    少年就是不松手,憋着一口气把主人往死里拧。

    血水从指缝里流出,一点点滴落草丛。

    少年缓过神时,身前的主人面色青紫,已经没了气。

    山匪扔在搜山。

    少年不敢吱声,从主人的衣服里摸出一张公验和几两碎银,起身往山下走。

    他的伤很重,走到官道没多久就昏倒在地,被过路的人救下,送至云县。

    醒来时,人家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从四方镇来,家人都被山匪杀死了。”少年目光空洞地看着天空,“我叫,陆乙。”

    从此以后,他有了名字。

    陆洗把骨灰罐放到供台上,擦去表面的尘垢。

    屋子里静悄悄的。

    “我就知道你会较真。”陆洗蹲下身,在林佩面前打了个鸣指,笑道,“这故事我编了好多年,还有好几种说法,连自己都感动得不行。”

    林佩道:“编?”

    陆洗道:“兵不厌诈。”

    林佩道:“你离我近些。”

    陆洗凑上前,耳边轻道:“想听我的心跳得快不快?”

    林佩一把揪住陆洗的衣襟。

    撕开纱罩,抽去系带,衣衽便松开了。

    陆洗怔住。

    林佩喘着气,拽出里面的白衣,往左边一扯。

    一片残丝挂在肩头。

    沟壑分明的躯体袒露在香台烛火之前。

    林佩道:“告诉我,这怎么编?”

    陆洗顺着对方的目光低头看自己的胸膛。

    疤痕就像树叶的经脉。

    林佩一阵揪心。

    当他看到这些伤疤,突然发现自己在乎的不是陆洗用的什么香,穿的什么衣裳,不是这人的姓名和来路,而是这个人。

    这个人,哪怕经受过世间一切险恶依然在夹缝中生了根发了芽,哪怕头顶的光亮一次又一次熄灭依然爬出泥沼走到了群山之巅,甚至当他站在山巅,依然胸怀愿景、怜悯苍生。

    林佩的眼前蒙起一层雾气,把手轻放在疤痕上,触摸到炽热的皮肤。

    皮肤之下青筋脉隐隐跳动。

    “不该是这样,知言。”陆洗扶住林佩的肩膀,“我想看你因为还不起我的债、因为妒忌我的功业、因为争不过我的权势而哭,但绝不是现在这样看着我的伤疤,这般泪下。”

    林佩道:“我只是心疼你。”

    陆洗道:“什么?”

    林佩道:“心疼,不是怜悯。”

    陆洗道:“你心里有我。”

    林佩顿觉失言,羞愤起身。

    陆洗眼中流光,释怀笑了:“哈,天道好轮回,这几刀总算没白挨。”

    飞蛾绕着烛火扑扇翅膀。

    两个人的面容都忽暗忽亮。

    陆洗把对方坐过的垫子拍平:“诶,你就这么把我剥开看了,不打算补偿什么吗?”

    林佩叹口气,收拾好情绪:“我可以帮你包回去。”

    陆洗道:“那倒不必,我自己有手,你赔我外面这件纱罩。”

    林佩道:“多少钱?”

    陆洗低头系衣带:“十两。”

    林佩的手紧了紧。

    往多了说,千两万两,意思是欠一个人情;

    往少了说,三文五文,意思是开个玩笑,不必计较。

    但现在是十两,多不多少不少,意思是他真得赔。

    他倒不是赔不起,只讨厌陆洗的狡猾,一向把他奉承得舒舒服服的,时不时地又冒出一根软刺,让他知道这舒服不白来,进而欲罢不能,越陷越深。

    林佩摸着荷包,心里细细算账。

    “好了好了,这一身清白的人,怎舍得真让你掏钱。”陆洗见这人着了自己的道,一把牵住手腕,“今是初一,宜沐浴,园中新让匠人凿的汤池,我们一起享用好不好。”

    “你……”林佩的心还隐隐的疼着,又突然气得想发笑,“……为得一寸先进一尺,倒扣回来,还好像是我占你的便宜。”

    陆洗道:“天地良心,大人刚才看过了身,验过了货,这会儿是赚是亏心里还没有数?”

    林佩笑骂:“就知道假装大方。”

    陆洗也跟着笑了。

    *

    离开阁楼之前,林佩点上三支香,为方才的失礼之举致歉。

    陆洗有些意外,想想也接受了。

    二人走下石阶,来到菩提苑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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