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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文物修复,从入门到入土》 70-80(第5/16页)
坑又不拉他们上来的林家主家是什么想法了。
“凡将死者,当谨记此训:罪以死赎,魂以血涤,义不容辞。”
村长的声音低沉而嘶哑,然字字清晰。
这些话承载的情绪过分沉重,或许只有千百遍念过的人,才能有这般坦然的语气。
长青终于知晓那条“鳞未上脸者不可入祭坛”的规矩背后的含义。
因为鳞上脸者将死,将死者才能够入祭坛看到这些。
而每一次村子里送葬,对于送葬人都是一次思维强化,告诫他们谨记此训,心甘情愿地成为祭品。
赎罪。
为何幼时送完葬回来的外婆,会一直抱着他,摩挲那枚玉佩。
为何村子里的人对他们这些孩子,年轻人缄口不言和祭坛有关的一切。
长青全懂了。
但是这一切宛如一柄落下的大锤,砸得他眼冒金星。
“可是阿叔,长家村不会再有后代了。”长青低声道。
献祭自己为后代赎罪,于他而言本身就是一个谬论。
他先忽略掉两道齐齐定在他身上的视线,径直说完:“仪式进行到现在,您比我更清楚它的作用。我不会让这肮脏的血脉延续下去,村子现在只剩两条路:要么我们找到鳞的真相救所有人,要么我带着诅咒死,一了百了。”
“荒唐!”村长奋力一甩手臂,烈风袭面,长青下意识闭上了眼。
但是预想中的痛感并未传来。长青睁眼,就见村长颤抖着将手放下了。
他终究对自己下不了手。
村长胸膛止不住地上下起伏,他脸被涨得通红,可见被气得不轻。
如此反复纠缠,其实两人都明白他们谁也无法向对方妥协。
但长青这些日子也发现了,对于村长而言,山祖的信仰算不得天,他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冒险。
这份情,着实重。
却更为他要找到解药的执念天平上加码。
长青深深地望着村长。
可下一秒,他脚步轻移,这位老人便在瞬息间瘫倒于他怀中
长青缓慢地将老人放置地上,抬眼与错愕的屈黎对视。
“快没时间了。”
最后他脱下屈黎的外套,将里面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了村长的身上。将其移到了环形水道外的,一处被植被掩盖的角落里藏好。
确保一切都不再被干扰,长青才回到屈黎身边。
猝不及防的,屈黎被抱住了。
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怀里人身体瘦得惊人。
分明好似用力便能将这副骨架按散,可此人骨子里的脾气却固执得离奇。
屈黎僵住了,他高兴不起来。
眼下绝不是一个适合拥抱的时间,这行为也不符合长青的处事逻辑。
他不免有些害怕:“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却仍旧遵从本心地搂住长青,柔力拍着长青的背,企图安抚。
“没事。”这个拥抱并未持续多久,长青很快松开了手。
他面色如常,就像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屈黎心里顿时有些空落落的。
“我知道后面怎么走了。”
长青扭过头,盯着那台座下的《长家村训》,边说,边蹲下伸手在一旁的植被丛里拨弄着。
屈黎看到长青伸出的左手里正攥着枚玉佩,而这只手方才正覆在他的后背上。
什么时候拿的?
这个疑问短暂的从屈黎脑中划过,而后他的注意力就被长青的动作夺走,福至心灵般看向那琼巽元君底座。
果然,在《长家村训》旁边,有一个浅显的凹槽。
瞧起来大小形状正好与长青手上那玉佩相符。
随着玉佩严丝合缝的按入那凹槽,一道清脆的机关声顿时响起。
很快,琼巽元君底座上那一圈圈的石雕蛇活灵活现地动了起来,盘着转着,直直钻入地底。
又一个漆黑幽深的下行洞,就如此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第74章
屈黎探了探洞中氧气,手扣着岩墙正准备下去时,长青突然将他拉起。
不待他问话,手臂忽地一沉,多了件仍有余温的外套。
“我运动过来已经完全不冷了。”长青低头整理好自己的里衣,随手摸了把自己的脖子,递外套的动作自然而亲昵。
他歉意一笑,语气略微拉长,眼底的笑意很亮:“有点重,你拿着好吗?”
登时,屈黎心尖尖像是被羽毛轻飘飘地挠了下,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长青弄完这一切顺势走到了屈黎前面,半个身子已经探入洞中又突然回头叮嘱道:“但我有挺重要的东西还放在你那兜里,你别碰掉了它。”
屈黎穿上外套,正欲插兜的手一紧,站直点头应了声好。
又是一路向下。
甬道愈发宽敞,最后宽度居然大到长青打横手臂都触不到边的地步。
出发点的光已经照不到这里,屈黎再度亮起头灯。
明亮的光线却没有带来暖意,反倒照亮了身侧一双精亮的眸子。
瞬间,长青生出股被野兽盯上的毛骨悚然感。
但随着灯光将那处完全照亮,他才反应过来那是壁画。
古老脱皮的墙壁上画着潦草却又鲜活的生物,随着灯火拉长,脚步推移,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壁画长廊徐徐展现在两人面前。
仔细瞧,壁画风格非常鲜明,同长青烂熟于心的画册和玉佩上的纹样一样。
这种同属一源,古今交映的奇妙感觉,更构建出此刻长青心底难以言喻的情绪。
黑底上白色石刻着的,模糊绵延的线条是群山,其间豆粒大的黑点是劳作的农民。
这支传教队伍进入华国后已然融入了传统农耕体系,在此安居乐业。
而沿着一条蜿蜒的河流指引,画面由农田进入村庄,简笔画房屋紧密地围绕着一棵巨树,熙攘的人群被卡在房与树之间。他们有人跪拜在地,也有人挥舞着手脚。
继续往后,画面推进一堆燃烧的篝火。
原来这些人们载歌载舞,是在祭祀。
而篝火之上,烟灰被画作蛇纹,古怪而奇异地与巨树相连。
此刻画面完全变成特写,定格在架于巨树枝杈上的一个平台,无数根大小不一,细密如丝的蛇纹像是无数条血管,正源源不断地朝那个平台上,它们的“心脏”处传输“血液”。
那颗“心脏”正是平台中央供奉着的琼巽元君像。
这样的造像,画幅已经占据这一整面的石壁。哪怕石壁被岁月啃食斑驳,神像的细节也仍旧清晰可见。
而巨树繁盛,不由得让长青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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