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认错夫君: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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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可以给我?”

    林雾知狠狠点了点头。

    “包括嫁妆?”

    林雾知抿着唇,再次点头。

    裴湛却无声笑了笑,感受着掌心从未捏过的丰盈柔软,心生无限怜爱。

    “放心,不会让你做寡妇的。”

    裴湛话音才落,不远处的崔潜就被一支暗箭击中,猛地向后踉跄了几步。

    被雨水浸泡过的土石变得湿滑软绵,崔潜丝毫不敢大意,勉强平缓了呼吸,将暗箭拔出,又其中一个贼人击退,才小心地控制着身体往前面走了几步。

    可崔潜的重伤与嘈杂的雨声都实实在在影响了他的判断。

    又有几道暗箭射来时,他躲闪不及,腹部中了一箭,而后再也抵挡不住,被敌人逼到悬崖边缘。

    濒死之际,崔潜头脑却无比清醒,眼下他根本难以突围,唯有赌一把了。

    这般想着,他转身跳下悬崖!

    林雾知被裴湛捏住脸时,正巧看到了这一幕,当即死死地睁大眼眸,伸出手作势阻止,不受控地即将要惊叫出声——

    不!不!不!!!

    不要!!!不要!!!

    裴湛眼疾手快,一手堵住了她的唇,一手死死揽住她的腰,慢慢往后退。

    可他的眼眸却顺势抬起,望向不远处刚刚放下弓箭,利落回身的耿思。

    远远的,耿思躬身向裴湛行礼,而后招呼其余亲卫提醒悬崖下的亲卫,把崔潜从网中捞起来带走。

    临走前,他蹙起眉头,是错觉吗?大公子好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

    …

    林雾知到底还是晕了过去。

    裴湛抱着她走一会儿,就发现她软绵绵的没了力气,指尖确定她还有呼吸时,紧绷的肩背微微放松,心里却突然生出几丝对耿思的恼意。

    郎君死亡的场面对于林雾知这种胆小善良又脆弱美丽的小女子而言,恐怕是终身难以磨灭的阴影。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林雾知直面崔潜的坠崖。

    他只是想让林雾知认清崔潜,知道崔潜身份危险,知道崔潜对她心存欺瞒,然后坦然接受崔潜的死亡。假以时日毫无负担地与别的男人成婚,譬如他。

    结果全被耿思几发冷箭给毁了。

    一想到林雾知今后会伤心欲绝,哭着念着要崔潜,裴湛心里那股子希望崔潜就此死去的阴湿恶欲又生出来了。

    第27章 晋江裴湛梦见知知

    龙兴村近日最让人唏嘘之事,莫过于李家侄子新婚月余就遭遇横祸。

    其实也怪那后生太过胆大包天,为了给新过门的媳妇熬补汤,执意在雷雨天上山采药,谁曾想雨后山径湿滑,他一个失足便从悬崖栽了下去。

    等李家人寻着时,他四肢都僵了,面容也被山石划得惨不忍睹。

    可怜李家婚事的红绸还未撤尽,丧事的白幡就已挂上了门楣……

    念着李家人丁单薄,村中与李家交好的人纷纷过来帮忙筹办丧事,但在他们准备抬棺时,却被李学真谢绝了,说尸体已被火化,只需将骨灰盒埋入墓中即可。

    这倒是一桩奇事!

    历朝历代都讲究入土为安,就算没有尸体也要将死者生前的衣物放入棺材中,立一个衣冠冢,便于日后祭拜。

    可李潜尸身完好,李家却连一口薄棺都舍不得置办,还把他给火化了!

    龙兴村的老人都摇头叹息,李家这事做得实在不地道。

    然而刚从怀州归来,就得知阿潜被仇人追杀得跳崖而死,尸体还被阿潜家人委托的男子带走的李学真,心中有苦难言,已然愁的两鬓斑白。

    世家傲慢至极,把阿潜的尸体带走,却连阿潜姓甚名谁都不愿告知,摆明了不想认林雾知这个儿媳。

    而若为亡者修建两座坟墓,其魂魄将因无所归依而不得安宁。

    李学真便不打算为阿潜修建坟墓了,只得对村民们借口说,已经将阿潜的尸体火化了,就不为他买棺材了。

    送走明面上不敢多言的宾客,

    李学真疲惫地转过身,将目光投向披麻戴孝跪在灵堂之内的林雾知,顿觉头晕目眩。

    李文进连忙上前扶住李学真:“爹,你都忙活一天了,还是快去歇一歇吧,有什么事就吩咐我来做。”

    或许正是经历了这场生死之变,李文进整个人都沉静下来,行事愈发稳重。这场丧礼,实际上都是由他一手操办的。

    而李学真由于长期奔波劳累,又突闻外甥女婿去世的噩耗,身心遭受重创,身体日益衰败。今日的丧礼,他只能勉强支撑着做些迎送宾客的轻省活计。

    此刻,他抬头望着仿佛一夜之间就懂事的儿子,又是欣慰又是酸涩:“你以后别和那群人胡混了,好好跟着我学医吧,将我们李家的衣钵传承下去。”

    李文进低垂着眼,把李学真安置在躺椅上,才语气倔强地道:“我不学医!什么悬壶济世、仁心仁术——说到底不过是贵人们呼来喝去的卑贱玩意儿!我不想再被欺负了!我要做官,要做人上人!"

    李学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还以为这小子改了!没想到他是更执拗了!

    “少拿那些尊卑贵贱的歪理来压我!你老子我就是一个乡野郎中,你更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瞎花钱的废物!就你这德行还想做官?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我就要做官!”李文进双目倏然变得赤红,喉头剧烈滚动着,半晌才从牙缝里迸出后半句,“我不仅要做官,我还要做大官!做一个任谁都不敢欺负!任谁都心怀害怕畏惧的大官!”

    李学真气得眼前一黑,怒极反笑,额角青筋暴起:“好!好得很呐!我竟能生出你这样有大志向的儿子,可真是祖坟冒了青烟了!我等着那一天,等着你真当上官的那天,老子给你磕头喊你爹!”

    话音未落,他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身躯都佝偻起来,有种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的疲惫。

    但咳嗽停止后,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摆了摆手,让李文进离开此地,对着跪在灵堂林雾知道:“知知,过来一下。”

    李文进收回手,默默攥紧,等林雾知从他身旁飘过,才离开去忙别的事。

    “舅父,你找我。”

    夜色朦胧,林雾知的发间戴着几朵素白绢花,未施粉黛的面容在一身素缟麻衣的衬托下愈显苍白,她安静立在庭院中,瘦削苍白得好似枝头将坠未坠的残雪。

    李学真瞧着她,愈发心疼:“阿潜的家人不愿意认你,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但阿潜这么年轻就死了,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了……终究是我对不住你,总觉得自己能算无遗策,才成全了这一桩婚事,谁料天意弄人,竟是害了你……”

    林雾知神情恍惚了一瞬,却释然似的浅浅笑道:“是我福薄,怎能怪舅父?舅父不必为我烦忧,我有阿潜留下的宅院,还有我娘万贯嫁妆,其实我……”

    李学真抬手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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