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篱: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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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岑篱如今的婚事早已名存实亡,但是只要苏之仪还担着这摄政公主的驸马的名头一日,他就不会轻易被动。这一众辅政大臣本就是匆忙召集,关系算不上稳固,谁都不想在这外敌当前的时候,做出类似夺.权之举,打破内部的平衡。

    但想法肯定是有想法的……

    谢定正想着这些,外面却又有人来报,说是有奏表呈上。

    众人心下奇怪,若是普通奏表遣人来送过来就行,何必特意通传?

    等真的见到之后,倒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宫人们拖着满满一车的竹简停在宫殿外,正一捧一捧地往殿内案几上放。看着这兴师动众的架势,想来是鲁王勾结的朝中之人的案子查得有眉目了。

    岑篱往后看了眼,却不见人,不由奇道:“是苏廷尉送来的,他人呢?”

    “回公主,廷尉将这车竹简送到宫门,便离开了。”

    岑篱蹙眉拿起其中一卷。

    确实和他想的一样,是案子查出进展了。大概有了先前的提醒,他详细写了调查经过和证据,并特意提起了可以寻何人验证。若是构陷,可编不出这么完整的说法,也因此这竹简才到了如此繁琐累赘的地步。

    但岑篱看着这些,神情却并未舒展,外敌当前,此时并非处理这事的机会,一个不好刚刚平稳下来的朝堂又生波澜,在鲁王谋反被平定之前,只能让人看住了这些人,别让他们将朝中的事透露出去……不、可以故意给他们放些假消息。

    这么想着,岑篱总算神情稍定,却听旁边一道压抑的呼声。

    岑篱循声看过去,就见御史大夫手里拿着最末的一份竹简,像是看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面带愕然。

    岑篱凑过去看,表情也一点点惊愕下去。

    这也是一份罪状,却是苏之仪的自陈罪名。

    先前构陷种种,一一列明,墨迹分明地落于竹简之上。

    ‘廷尉将这车竹简送到宫门,便离开了。’

    宫人先前的话在耳边想起,岑篱突然意识到什么,霍然起身。

    第38章

    宫内不许车马通行,但这个时候,岑篱却也顾不得许多。

    她直奔厩监,吩咐:“备车,去苏府!”

    焦急之间,她的没有留心,身后有一人跟着她同来。

    而谢定已经解开厩监上的一匹马缰绳,他翻身上马,朝下方伸了手,“我带你去。”

    岑篱愣了愣,但到底事出紧急,也无暇多想。她一把抓住了谢定的手,被带到了马上。

    ……

    一路快马加鞭,总算在一刻钟之内赶到了苏府。

    岑篱先一步翻身下马,没有理会门房的惊呼,快步往书房冲去。

    等她一把推开书房的门,苏之仪还好好的在几案前坐着,她这才松了口气。

    将那提起的心安放回腹中,岑篱深吸了口气,稳下语调开口:“我说过‘将功赎罪’,倘若你真的查清楚了鲁王在朝中暗党,既往过错可以功相抵、过往不咎。”

    “过错?确实……”苏之仪却笑了,“我为先帝做事,先帝既殁,这些事当然成了过错。”

    简直执迷不悟!

    岑篱刚想说点什么,却见眼前人低低咳了一声,呛出一口血来。

    看着他旁边空了的杯盏,岑篱脸色微变。

    毒酒?!

    她紧赶着往前走了一步,但后面不紧不慢拴好马匹的谢定却已经赶到,一把抓住了想要往前的岑篱。

    苏之仪意外于谢定的出现,但面上却并不见怒色。

    他仿佛没在意屋里突然多了个人,只是看着岑篱,轻声问:“鲁王起兵,用的是什么理由?”

    岑篱:“……”

    苏之仪像是已经猜到了,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我也想要……咳咳、为你……咳……做点什么……”

    话语被咳声间隔成零碎的字句,却透出缱绻的温柔。

    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可是他又那么清楚地看见,她甩开谢定的手往这边跑过来。

    疼痛从肺腑深处泛上来,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刀子翻搅着,苏之仪却一边呛咳着,一边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次,换成那个人被推开了。

    岑篱刚凑到几案旁边,就被苏之仪紧紧抓住了手臂。

    仿佛穷途末路一般,那只苍白劲瘦的手爆发出极大的力道,可偏他声音轻得近乎呢喃。

    “我说过了,我不会答应。”

    他不会答应和离。

    ……

    苏之仪死了。

    在上书自陈罪过之后,饮鸩酒于家中自绝。

    念其生前功劳及悔过之心,仍以九卿之礼厚葬。

    站在凌云台的高阁之上,岑篱向着远处眺望。

    这高阁本就为了前朝末帝观景而造,齐朝立朝后以此为鉴,太.祖明令子孙修筑宫殿不许超过此台。但或许是登高而望、天下尽收眼底的感觉太好,往后子孙虽未再建高台,却从未落下对这凌云台的修维护,此刻从高处往下俯视,层层叠叠的宫殿楼宇都在脚下,远处能遥望到长安城门。

    身后的门扉被推开,岑篱却并未回头。

    一直等到那脚步渐渐走近,停在了她的身侧,她才缓声开口,“……我想不明白。”

    谢定:“……”

    想着苏之仪临死前的那抹笑,谢定不自觉地磨了下牙,只恨那日为什么没在街市上“惊个马”,耽误个把个时辰,等那人死透了再去。

    岑篱:“最开始,我以为他是那等汲汲营营、谋求上位之人;后来阳曲之事,我以为他当真是奉直行事、不顾安危之士;再后来铸币一案,我又以为我看错了,他还是最初那个为了功名利禄不择手段之辈;可再之后……”

    岑篱渐渐止了声。

    她想不明白,明明都可以“将功赎罪”,他又为什么要让自己走到一条死路上。自始至终,他想要

    的又到底是什么?

    谢定强忍着安静了一会儿,还是抵不住开口,“为什么要想?”

    岑篱侧身看他。

    “既然想不通,那干脆别想了。那只能说,你和他从来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吗?

    看岑篱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谢定干脆扯开话题,“我要出征了。”

    岑篱知道此事。

    苏之仪一死,鲁王的清君侧大军彻底没了名头,成了妥妥的叛逆。

    这数日之间,朝堂上商议的都是讨逆之事。

    “我会回来。”谢定认真地看过来,“这一次……等我回来。”

    岑篱怔然。

    许久,她轻轻点头,“好。”

    *

    本该是腊祭的日子,却成了大军出征的祭祀,接下来整个年节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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