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篱: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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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意外”。

    不过这事没必要对刘大牛解释,苏之仪放缓了声调,温声劝了几句,直把刘大牛说的涕泗横流,不住地磕头念着“恩人”,在道旁跪着送行。

    景九却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宁县的调查,景九跟了苏之仪全程,他自然知道,苏之仪根本没在意过刘大牛的死活,几次都是在拿他试探倪延,刘大牛如今能好端端的在这儿,一大半是凭了运气。可偏偏此人这会儿还对苏之仪死心塌地、感恩戴德。

    景九忍不住大着胆子看了眼岑篱。

    比起来时的路上,郡主待这位苏廷尉温和亲近了许多。

    景九隐隐觉得这不是件好事,但是想要开口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就事实而论,苏之仪确实帮刘大牛安葬了父亲,也帮刘大牛报了父仇……所作所为也无可指摘之处,当真是个尽职尽责为民为天子的好官。

    第22章

    阳曲郡私兵谋反一事本是铁板钉钉,可倪延的死却让本成定局的案子扑朔迷离起来。

    也因为这个,刚一回到京城,苏之仪立刻遭到了弹劾。

    御史台的侍御史上书,说是苏之仪在阳曲以钦差之名滥行不法:那倪延固然大逆不道,可正是如此重罪才该送至御前,由陛下亲自处置,

    苏廷尉却以钦差之名威逼胁迫,令那倪延畏罪自尽、死无对证。

    通篇暗指“阳曲之事或另有隐情,苏之仪兴许是为求个人功劳,才刻意捏造了造反一事”,最后那句“死无对证”颇为意味深长。

    这份弹劾的奏表一出,众臣纷纷上书复议。

    早在去阳曲之前,苏之仪已经不知处置了多少件勋贵重臣不法之事,早就在长安犯了众怒。这会儿有人牵头,多的是人愿意添一把火。

    朝意如此,正崇帝也无法,只得令苏之仪暂时赋闲在家,等此事查明,再重新回廷尉属上值。

    对此,苏之仪还没什么呢,一旁的五铢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郎君怎么还有心思读书呢?!”

    苏之仪态度倒是从容。

    他放下竹简,抬头看去:“不读书又干什么?”

    “郎君也出去交际交际啊。如今您一不能上朝二不能议事,总得有人在皇帝面前替你说两句话啊!咱陛下虽然不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但是在他耳边说的人多了,难免心底会生成什么想法来,您也得找找自己人、帮你说说话啊!”

    苏之仪颔首,“说得有理。”

    五铢眼睛一亮,正待催促,却听苏之仪接着,“你看我赋闲在家这几日,有人给府上递帖子吗?”

    五铢:“……”

    他家郎君刚刚升任廷尉,还娶了郡主,算是半只脚踏入这长安最顶级的圈子,一开始当然也有人邀请他赴宴的,可不过两日,郎君去的那家便就因为宴中歌舞逾制被查办了;第二次,邀请的那家被查出了家中布置擢规;第三次……总归一来二去的,大家也琢磨过味儿来了,再无人敢邀请苏之仪去府邸赴宴。

    如今这偌大一个廷尉府邸,陛下亲赐的宅院,门庭寂寥得还不如先前做郎官的时候。

    五铢嘴唇翕动了半天,嗫嚅着,“不是小的说,郎君你做得也太过了。都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办事。您这么把人得罪光了,又有谁敢替您说话啊?”

    苏之仪却只是笑着摇头。

    就是得没人替他说话。

    毕竟在皇帝眼里,刀子是越干净越锋利才越好。

    苏之仪正想说点什么将这话敷衍过去,那边五铢却不知想起什么,满脸恍然,“我想起来了!郎君您等着!!”

    苏之仪本以为五铢又想起了什么“好主意”,却见对方匆匆走,又匆匆回来,手里端了一个陶甗。甗应当是从灶上直接端过来的,下层鬲里的水还咕嘟嘟地冒着泡,白色的热气透过上层甑往外冒。

    苏之仪:“这就是你的‘想起来’?”

    五铢使劲点头:“我方才差点忘了,这汤炖了好几个时辰呢。阳曲一趟,郎君又是劳心又是劳神的,还身上豁了那么大个口子,正该好好补补。这方子是我四处问的,不能用铜鍪、陶鼎的,就得用这粗陶的甗,也多亏了早些年的手艺我还没忘,不然这汤还炖不出来呢。”

    苏之仪沉默了片刻,打量着眼前的陶甗。

    粗泥烧制的壳子,外面是粗砺的磨砂痕迹,似乎是工匠捏制得并不精心,整个甗都往一侧略微歪斜。也确实如五铢所说的,他已经好些年没用这个粗陋的器具了。

    这出神间,五铢已经麻溜儿地盛了一碗汤递到苏之仪跟前,“郎君快趁热喝。”

    汤还烫着,苏之仪只略微沾了点唇。

    一股说不出来的腥膻味儿冲了上来,苏之仪拧了下眉,看着碗里看不出原样的漂浮物:“是彘肉?”

    “哪能啊?鹿鞭牛鞭驴鞭羊鞭狗鞭,我可是跑遍了长安才集齐了这五鞭汤——”

    “咳咳咳!!”

    “唉,郎君你别吐啊!这不能倒、不能倒!您知道这鹿鞭多难买吗?我在长安的药铺里挨家挨户地问的!这东西难伺候得很,回来又是泡又是搓,光收拾就收拾了小半个时辰……”

    “……”

    “……”

    小半刻钟后。

    五铢终究没保下那甗汤,他蔫了吧唧地跪坐在旁边,看着旁边苏之仪的眼神充满怨念。

    他苦口婆心,“郎君,你听小的一句劝,这事虽然不好往外说,但在我面前没什么可瞒着。外头的方子多了去了,您要是抹不开面,就说是小的身上有毛病,您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您瞧瞧,洞房那一日之后,郡主让您进过房门吗?这夫妻之间,也不能老是睡书房啊!您伺候好了郡主,让她在皇帝面前多说两句,这不比别的交际管用多了……”

    苏之仪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额上青筋跳了跳。

    他压着气拿着竹简在石桌上敲了两下,“让你办的事办好了?”

    五铢一脸“我就知道您要转移话题”的表情瞅着人,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答,“办好了。”顿了顿,又忍不住接上,“石家也是有意思,以为拿了那万老三的家小他就不敢瞎说话了,也不想想,那万老三是个赌棍,赌上头了连自个儿婆娘都能抵出去,这样式儿的畜生真能因为念着爹娘,自己情愿去吃断头饭?”

    “好了,”苏之仪瞥了他一眼,让他止声,“没露行迹吧。”

    “放心,和栾都侯有仇的人多了去了,他不知道是咱。”

    苏之仪颔首,“做得不错。”

    五铢颇为得意地挺了挺胸.脯,“郎君也不瞧瞧咱是谁,当年在春涿巷,我可是走街溜巷的一把好手……”

    苏之仪难得耐心地听完他一番吹嘘。

    这话题就这么过去,一直等到晚间入睡,五铢才一骨碌爬起来,满脸懊恼:怎么真就被郎君牵着鼻子走了?

    郎君让他办正事的时候都放心,怎么反倒这种事的时候不信他了?

    人不能讳疾忌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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