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蚕缚: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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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苏绾缡嫌恶地扯回手,偏开头向里,根本不愿意看他。

    “醒了,你睡了一天。”他抬头看过来,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厌恶的举动,嗓音里透着十足的温意,伸手就要去捋她的发,体贴道,“饿不饿?”

    “可以放我走了吧。”

    她开口,嗓音干哑得厉害,语气里的冷硬生生打断了他递过来的手,指尖僵直在半空。

    萧执聿看着她冷漠背对着他的身影,眸里浸出的柔意逐渐散开,晕染上几分凉意。

    他收回手,偏头嗤笑了一声,“到了这个时候你凭什么还以为我会放你走?”

    嗓音清冷,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胸腔浮出一口气,不上不下梗在她的喉间,凭什么?

    他又凭什么!凭什么这么霸道!凭什么限制她的自由!

    怒气让她想要翻身坐起来,可手臂却疲软到让她只能勉强支撑起半截身子看他。双眸里含着不甘,渗出丝丝缕缕的怨念,眼泪就从眼角毫无征兆地滑落,“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不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得到了什么?你的身子?还是你的心?”他面色也彻底冷了下来,说话间,扫了她一眼。

    像是要从她口中得到回答,语气平和冷静到似乎只是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一般。

    苏绾缡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竟然能够堂而皇之面不改色地说出来他做的那些禽兽事!

    某处未消的肿胀感清楚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她气得满面通红,胸腔忍不住剧烈起伏,话语梗塞在喉间一句也说不出来。

    像是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是不可理喻!

    没等到回答,他自己就缓缓凑了上来,棱角消逝,整个人又变得柔和,像是被她哭得心软。他轻楷掉她眼角泪水,自

    顾自地回答了方才的问题,不知道是在宽慰谁,“一夜怎么够呢?我和绾绾,合该每日每夜,生生世世,都连在一起……”

    他呼吸灼热,盯着她的红唇眸色变得愈加深沉,擦着她的鼻尖,偏颌就要吻下去。

    苏绾缡哭得直打抽抽,她终于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了……!

    浑身止不住打颤,他对她,就只有这个念头吗?

    他把她当什么了!

    她抬手,一把推开了他,嘶吼道,“不要碰我!滚开!”

    推搡的力道将她自己也送了回去,双手借势压在了身后,抵住将要倾倒的身体。眸里含着藏不住的恶心和厌恶。

    萧执聿就着被她推出去的力僵在原地,像是被她眸中情绪刺痛,半边脸陷入阴翳,跳跃的红色烛火将硬朗五官切割得破碎。

    分明绯色将他面孔侵染,苏绾缡却觉得他整个人都阴郁之际。

    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惹他生气,害怕他又要对她做什么。

    警惕使得她一边看着他,一边摸着身下往后退去,视线逐渐宽广起来,眼角余光能够瞄到的东西也就变多。

    这个时候她才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她扫眼望去,四周门窗被木头从外面钉死,只有满室的红烛高燃,照亮整间寝屋!

    大红的囍字遍布柜门,妆奁,花窗,墙壁,器物,目之所及,桌椅软榻红色绸缎覆盖,帷幔翩飞,落影至铺设龙凤呈祥的红色地毯上一路延伸至床榻边的小几,盛放的秤杆,合卺杯,备好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撒帐果品……

    肌肤泛起细细密密的凉意,在四肢百骸流窜,惊得她心口发凉。她僵硬着转回眼,看见萧执聿身上穿着的不是绯衣,而是婚服!

    似有所感一般,她缓慢地低头望向自己,在果不其然看到自己身着的是大婚那日穿着的正红色寝衣时,几乎要尖叫出来!

    这个疯子,竟然趁着她昏睡,又与她成了一次婚!

    “这是哪里?”她竭力压制喉间欲要冲破而出的嘶吼,稳住自己止不住发颤的嗓音,尽量平和地与他讲话。

    指尖死死掐住掌心才止住欲要溃逃的身形。

    她刚看过了,这里不是清竹院。

    “画堂春。”

    耳畔,萧执聿轻幽幽的嗓音响起,像是终于等到了她发现,声音因含着藏不住的兴奋而隐颤。

    他抬眼看她,满室红绡映进他的眼眸,将漆黑瞳孔晕染出绯色,浸出兴奋的,激动的,难掩的颤栗的幽光。

    “绾绾,我按照你的喜好装饰的,喜欢吗?”他单膝压在床沿,上身前倾着压近,硕大身影攀衍将她一整个笼罩住,像是圈在了他的领地里,长手一伸触摸上她发颤的肩臂。

    “你说镜台你要月宫纹鎏金,还要带三层莲花形镜匣。”

    ——“我要月宫纹鎏金铜镜台,最好还要带上三层莲花形镜匣!”

    “妆奁要用黑漆描金嵌染牙,要有多层的漆奁,能够分置放你的胭脂,黛砚,银篦。”

    ——“妆奁要用黑漆描金嵌染牙,漆奁一定要有多层,这样才能够分别放置我的胭脂,黛砚,银篦。”

    “希望能够有一张紫檀嵌云石美人榻,这样累的时候可以躺在上面看书。”

    ——“最重要的是,我还要一张紫檀嵌云石美人榻,这样看书累了我就躺在上面。”

    “纱帐要用软烟罗,婚服要用波斯的织金锦,凤冠的珍珠要南海盛产,房间一定要够大,能够摆上所有你喜欢的东西。”

    ——“纱帐要用软烟罗,婚服要用波斯的织金锦,凤冠的珍珠要南海盛产,房间一定要够大,能够摆上所有我喜欢的东西!”

    “乘舟哥哥,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你这要求还不过分?”

    “那你给不给?”

    ……

    ——“我给你。”他抬眼看她,“绾绾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他喃喃道,顺着她的臂膀往下滑,摸到她的手背,轻易分开了她僵硬的指节,十指交握了下去。

    “我们再成一次婚好不好,把以前的都忘记。”

    他拉着她的手心勾到自己肩上,将她扯到了自己身前,嗓音颤哑,像是乞求,又像是诱哄。

    低垂着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脸颊蹭着她鬓边发丝,呼吸滚烫又粗重,像是怀揣着轻易得不来的珍宝,珍视到整个脊背弓起为她筑牢一座坚硬的围墙,将她完全蜷在里面。

    他身体滚烫得厉害,像是血液在全身游走,挣扎着沸腾燃烧,要从他胸腔里喷出来。

    可苏绾缡被他抱在怀里,却觉得遍体生寒。

    “你究竟是谁?”她呼吸很不匀,说话带着很明显的颤。

    她知道萧执聿是个疯子,可是越是了解他,了解他做的事,她就越是觉得毛骨悚然!

    那些话,她只跟贺乘舟说过,还是当年在兰州时少不经事,贺乘舟问她以后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她随口胡诌胡言乱语罢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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