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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被年轻十岁的爱人找上门后》 70-75(第4/13页)
在亲生父亲变态般的全方位控制中,梁嘉树变得习惯讨好于人。
他渴望能讨梁兀声的欢心,对梁兀声有着近乎斯德哥尔摩情结,耳濡目染下他将梁兀声成为一代歌星的梦想,也当成是自己的人生目标。
梁嘉树从小被梁兀声带着游走于成人间的社交场合,浸淫在名利场中长大,发现自己的皮囊、歌喉,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于是他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像颗被过早催熟的种子,学会下意识看人眼色,懂得如何伪装自己。
内心越是渴望获得夸奖和追捧,对外就越是表现得谦逊有礼、温文尔雅。
他成了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但只有梁嘉树自己知道,那张光风霁月的面皮之下,掩藏着多么疯狂肮脏的野心和欲望。
所以当他在大学阶梯教室里,偶然捡到丁篁遗落的作曲乐谱,进而认出他就是当时网上风靡一时的神秘原创音乐人后,梁嘉树明白,这是上天送到他眼前的机会。
彼时梁嘉树虽然靠着梁兀声以前的名气和人脉一脚迈入娱乐圈,但一直没扑腾出什么水花,想红的心思越烧越旺,当他撞破丁篁的马甲,便开始频繁回到校园,暗中跟踪丁篁并一直悄悄观察他。
渐渐的,梁嘉树发现,丁篁外表虽然看起来冷锐孤僻,实际本人性子单纯软和,是块很好拿捏且未经人染指的珍宝。
简直像撞了大运,他迫切地想要占为己有。
后来在丁篁落水时假装偶遇,他以一个体贴成熟的学长形象,终于如愿以偿接近丁篁和他熟络起来,之后结成组合报名了音综节目,两人合住在一起每天排练。
“说实话,那段日子是我过得最开心、最心无旁骛的一段时光,”梁嘉树看着眼前丁篁,目光如深潭水流静静流淌,“也是我后知后觉,真正开始对你动心的起源。”
因为冒牌货出现后,梁嘉树不止一次透过他回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看着他站在你身边的样子,会让我想起我们曾经在这栋公寓里,一起作曲、唱歌、头挨着头吃泡面、躺在地板上午睡……那时我们每天都在一起,”梁嘉树默默看向丁篁说,“你远比我们刚认识时更加生动、可爱、认真排练的样子闪闪发光,小竹,我确认自己那时是喜欢你的。”
丁篁低头错开梁嘉树注视的目光,声线平静道:“但后来你还是把我当成了垫脚石,不是吗?”
闻言梁嘉树也低下头,静默半晌才慢慢开口道:“是,我承认,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当他和丁篁组合即将登上节目,梁嘉树条件反射般生出危机意识。
毋庸置疑,丁篁有超乎常人的作曲天赋,而且亲眼见识到对方独有的光彩和魅力后,梁嘉树相形见绌心里生出嫉妒和不安,他害怕了。
他怕丁篁会抢走自己的风头,怕人气比不过丁篁成为被娱乐圈遗忘的废物,怕费尽心思到头来还是无法向梁兀声证明自己。
所以从登台伊始,梁嘉树便利用丁篁心态不稳、过于在意脸上红斑的弱点,一步步为他定制设计陷阱。
炒作恋情、戴面具、在粉丝群暗示自己的写真单页比丁篁少、跨年晚会找人假扮粉丝抓拍丁篁冷脸的表情、鼓动丁篁去做祛斑治疗,同时暗戳戳引导自己被拖累的风向、巡回演唱会找来伍斌刺激丁篁、组合解散时假装拒绝,联合冯袁演一出公司要封杀他们的戏码……
一步一步,终于在丁篁至亲离世、事业受挫时趁虚而入,得以用结婚将他彻底绑在自己身边,然后故技重施让丁篁成为自己的专属作曲人。
当星途辉煌灿烂,事业如火如荼,昔日明珠为他一人所占有,梁嘉树觉得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
他不再需要向梁兀声证明自己,甚至需要觉得曾经向父亲索爱的行为可笑至极。
梁兀声生病他视为报应,将人随意扔进疗养院里任其自生自灭,从此变成梁兀声开始对他低声下气,甚至后来不惜靠自残换得见他一面。
梁嘉树心知肚明,但故意纵容,有好几次,他带去探望的果篮里其实都藏着利器。
品尝到这种身份地位彻底颠倒的美妙滋味,梁嘉树无法自控地想要更多、站得更高。
“所以当我再也写不出歌,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紧紧抓着你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丁篁双眼放空地喃喃道,“那时你看着独守空居的我,是不是就像看被关在疗养院的梁兀声一样?”
梁嘉树瞳仁猛地颤动一瞬,他没想到丁篁会这么快联想到自身。
但不可否认,当时丁篁事业陷入低谷,开始用心经营起他们的婚姻,变成了主动的一方。
主动给他打电话、主动眼巴巴等他回家、主动洗手作羹汤……
这种身份的对调让梁嘉树立刻察觉,同样是百般殷勤只为换得他一点温柔和爱,和从梁兀声那里体会到的美妙滋味相似,梁嘉树变得越发有恃无恐。
无论是事业,还是家庭,他都成了名副其实的上位者。
虚荣心和成就感都获得极大满足后,偶然在一档综艺中遇到了颇有才气的学员,他又一次萌生利用的心思,一来二去坐实了出轨……
欲望的确像是无底洞。
越到后来,梁嘉树越像台停不下来的机器。他沉迷追逐于高处的风景和刺激,迷失在声色犬马的名利圈里,渐渐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忘记。
“对不起,小竹,我真的知道错了,”梁嘉树双手用力按着丁篁两边肩膀,眼眶通红地半跪在他面前说,“我不该利用你,不该对你的痛苦坐视不管,更不该仗着你无底线的爱,肆无忌惮地提离婚……”
男人低下头顿了顿,似是艰难开口道:“当你真的离开之后,我才发觉自己其实并没有多渴望那些声名财富,我追名逐利追到最后,连家都没了,这世界上没有一处让我容身的地方……”
梁嘉树声音里染上哽咽,他说:“小竹,我可能确实醒得太迟了,但我真的是爱你的,真的想和你重新有一个家……”
忽地,丁篁笑了。
抬眼注视着面前殷殷切切、狼狈又忐忑的一张脸,丁篁可以接受,是梁嘉树扭曲又悲哀的成长经历将他塑造成了如今这般摸样,可曾经真实加诸在他身上的那些伤害,只是事出有因就可以获得体谅吗。
丁篁自诩没有那么菩萨心肠。
他只觉得,眼前男人可怜可恨,而且这样幡然醒悟的“爱”,他受不起。
所以微微吸了口气,丁篁冷静异常地看着梁嘉树说:“别自我感动,你根本不是爱我,你只是自私地爱着你自己而已。”
他说完,看到对面从刚才就直直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里,幽微燃着希冀的光亮一点一点寂灭下去。
空气里仿佛飘着灰烬味道,梁嘉树哑然许久,点点头说:“或许吧。”
他低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没有理智。
最后梁嘉树擦掉眼角笑出的泪水,睁着红通通的双眼说:“我知道,我根本不会爱人,但你可以教我啊。”
他脸上疯态愈发明显,一面阴沉又一面情深地盯着丁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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