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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不小心攻了正道魁首》 20-27(第3/14页)
晏宿雪的结界应该是透明的,或者月牙白色,很薄很薄,像殿中的鲛丝帐,碎的时候是霜花,凉的冷的,他都知道、他都知道,以前跟在那人身后下山做任务时他就知道,那时候他们还是表面上的师兄弟,那人还只是九冥宗大弟子。
但是方才怎么没看到那人开任何防御结界呢,那抹白色身影不见了,不论如何也找不到,仿佛方才放出的箭也是错觉。
花瓣和雨一起浇在身上,可印象里金和殿四周并没有种花树,身上重得要将他膝盖压折,雨打得他眼睛好疼,他现在是一个剜去双目的盲人,感觉到鸠漓跑来紧紧抱住他,那人的脸一直埋在他的颈窝里蹭,在他耳边说了好多好多话,说他自己差点死掉,说害怕再也见不到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而祁殃听不见,任由对方哭着亲吻着向他诉说爱和想念。
祁殃静默良久,调起全身力气,却听到自己轻声说——
“……鸠漓,我那九年好像没有了。”
他在修真界那九年。
或许更长,或许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只是他已经忘了许多了。
痛苦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么,如果苦涩煎熬不值得,他这一生还剩下什么呢,他想不出来了。
他突然发觉,一开始既没有“系统”和真真切切到手的“剧本”,那又从何来的“主角”一词,大抵先是因为晏宿雪这个名字从魔界那时候开始、无形中占据了他生活中太多目光和精力,所以才成为“主角”的。
当他不再在意不再去想真正放下时,那个词也就消失了,晏宿雪就变得什么都不是,可他偏偏放不下,一种执念纠缠着他。
“但是你还有和我在一起的那十年啊,我们还会有好多好多个十年,”鸠漓将他抱在怀里,声音还带着点刚哭过的鼻音,显得无辜又可怜,幽深暗紫的瞳却盯着他左耳的那颗耳坠,“你的余生都由我来陪你,殃殃,我最爱你。”
他抬手遮住祁殃费力想要绕过他寻找什么的视线,亲昵地吻他的脸颊,手中冒出丝丝缕缕的魔气,祁殃的瞳孔失去了收缩的力气,洇开一层混沌的迷蒙,眼皮发沉,在对方怀中陷入昏迷。
第22章 金玫瑰魔界总坛没有桃花
系统没有了。
自被带回魔界,祁殃醒来就开始叫它,十几二十次,识海死寂,如晨露遇阳轻烟入风,它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他只是想向它确认一下晏宿雪的情况,他不清楚那支箭到底有没有穿透对方的心脏,那人当时到底有没有开防御结界,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和心里想要的答案并不一致,他称之为“幻觉”和“不确定”。
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就算那支箭真的穿透了心脏又怎么样,晏宿雪修为那么高,又是天道唯一看重的人,肯定死不了,若真的威胁性命,他怎么会不知道躲。
那一箭,顶多就是,让他死心了,感到失望自然就会放手了,他那与性情相悖、顿然生出的执着本来就令人费解。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周转的物品,阶前卷来的枯叶,天平上随便一端的砝码,轻重起伏,左右徘徊,如今只是回到了本该的位置。
如是想着,他没有听到身旁抱着自己的鸠漓在说些什么,在鸠漓看来,他从睁开眼就一直在神游,像是丢了魂一样,说什么都听不见。
“殃殃,你看看本座。”
他埋在祁殃颈间闷声道。
祁殃终于动了动,稍微偏过头看他。
毫无感情也无光泽的眼睛,像是尘封多年蒙在雾纱之下的黑珍珠,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鸠漓心口猛地一沉,漫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危机感——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这句话让祁殃的睫毛眨动一下,沉寂的目光泛起几丝涟漪。
在对方脸上看了一会,似是也意识到自己目前状态非常不好,他掌心中化出一把匕首反握,抬起胳膊利落地往上一划,又重又快,力道像是要将骨头割断,带起一串温热的血珠,溅在鸠漓的睫毛上,溅在自己的脸侧,泼洒在被褥和衣服上。
疼痛让他清晰了些,视野果真也短暂清明了几分。
随后,他看到,鸠漓猛地从他身边坐起,眼睛缓缓睁大,紧紧盯着他那道汩汩流血的伤口,开始浑身发抖,极致的怒气、自责、委屈和其他混杂在一起无法形容的情绪让他的嘴唇颤抖地张了张,最后被逼出来的只有眼泪,然后是自胸腔挤出的、失控压抑的气音。
祁殃注视着他,罕见感到雨过天晴,心情愉悦,这种感觉甚至将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带来的疼痛都衬得微不足道。
他再也不见方才失魂落魄的模样了,反而弯起唇角,眸光熠熠。
他在流血,那人在流泪。
人发疯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鸠漓会砸东西、杀人剥尸、用鞭子把人抽到死,有用不完的力气去宣泄,但在祁殃面前,他只有眼泪了,冲天的怒气和戾气被堵死在密不透风的瓮里,喉管震颤发不出任何声音,脏腑都要被内火灼烂,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将罪魁祸首拉进怀里,低头用衣袖小心翼翼地给他擦血,魔气聚在伤口处为他疗愈。
滚烫的泪自上方砸在脸上,祁殃能清晰感知到水痕在皮肤上滑落的轨迹和速度,温度比自己的体温要高,让他想起很久以前和江桎坐在阳台沙发上看雨,雨水在窗上滑下的痕迹也是这样蜿蜒。
他看着自己那魔息萦绕不再流血的伤口,抬手慢慢替那人抚去泪痕,轻声道——
“你流泪的时候,我最爱你。”
爱你眼中落下的那场经年雨,爱你因我而生的苦楚不甘和满腹委屈。
他仍很抱歉,他的感情无论如何都不该说“爱”的,只是一个字太沉重,两个字又太单薄。
仅这一句话就将溃烂生蛆的恶鬼净化成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祁殃也不再是害死他这个余孽的罪魁祸首了,他带着那一个字,尽管名不副实,轻易由行迹恶劣的顽凶变成了对方眼中的天使,甜腻腻的指尖糖,穿行于雨林海洋间的浪漫列车,亲吻时在脑中炸开的粉色泡泡。
鸠漓低头吻上他的嘴角,含住他的唇瓣吮吸汲取甜蜜,“……那你现在最爱我,对不对。”
他像阳光煨开花苞、酒液浸透梅子那样亲吻着他,指尖从他的腰身抚摸到大腿,缠上蛇一样柔软的发梢,将他的唇瓣舔吸得软热湿腻,再探入他濡热的口腔。
指下的腰线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羽,细微地颤栗着,又宛如泡在酒坛里的浆果,鼻息间都闻到一种迷醉的甜味,直到祁殃轻轻推了推他才微微退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鸠漓搂着他的腰坐在床上,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先是安静又贪恋地感受他紊乱湿潮的呼吸,之后才出声道,“你之前送我的那只小白雀,我现在让它飞过来让你看看。”
他话音落下,不一会儿便听到一阵细碎的叽啾鸟鸣,一只雪白影子不知从殿内哪个角落飞了过来,在床边盘旋两圈后才落在鸠漓的肩头,翅膀合拢,乖巧地缩成一团。
“你看,我就说吧,它前几天病恹恹的本座都以为它快死了,你一回来就好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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