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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不小心攻了正道魁首》 15、无声若(第2/2页)
他突然就像个自闭患者一般,困在单线又狭隘的思想里,看着从肩颈滑落垂到床上的发丝,眼泪不知何时流得很凶,但是他又不知道为什么流泪。
是啊,我是祁殃,我不是叶允。
是被他们打骂你看不见,是主动和你说话你不回应,是你救人时视作累赘、从不在你义务范围内的祁殃。
那个当师弟也当不好,死也死不光彩的卧底。
“你知道了你为什么还……”
那人湿腻的指尖碾过他腿根,手指掰过他的脸打断其哽咽的话语,指腹上的白擦过他下唇,随即覆上那张润红颤抖的唇瓣。
吻是温凉的,吐息是炙热的。
一缕莹润的银丝自分合的唇间滴落到下巴,又被轻轻舔去。
指节蜷曲抓着床单,额头抵在手背上低喘时,脊柱像一串粉白色玉珠链埋在苍白皮肤下轻颤,以及蝶翼般翕动的肩胛骨,宛若水面游戈的光,脆弱躯壳中唯有心脏震如擂鼓,他只觉得胸腔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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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天光自窗外透来,照到了鲛丝帐中的一半床铺,落在瘫软麻木的冷白指尖。祁殃侧身蜷在凌乱的床褥上轻轻痉挛,湿润长睫下瞳孔放大双眼迷蒙,红肿的大腿内侧一片湿泞,染着汗液的发尾有几缕黏在雪白肩头,宛若雾中芍药水中芙蓉,孱弱的美中带着几分靡丽的颓唐。
相比而言,对方除了呼吸略重眸色略深,一身里衣看不出任何凌乱,俯身给他解开泯锁,掌心包住他被磨红的手腕,一手抱起他去洗澡。
祁殃怕掉下去,搂住他的脖颈,双腿颤颤魏巍地缠上他的腰,泡到温热的浴池里,跨坐在那人怀中时,他还是细细发着抖,缓了好久才慢慢回过神来,又用了很长时间去回想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想起前几天莫名其妙站不起来,想起发热难以维持人形,想起被压在床上,想起发.情一样用蛇尾缠着人。
想起是和晏宿雪。
他的额发半掩着眸,失神地想着想着,眼眶又泛上酸意,嘴中漫遍干涩的苦,唇线绷紧的时候,泪就落了下来。
晏宿雪察觉到了,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他眼尾的泪水。
祁殃无声地流泪,脸上还是带着未退的潮红,大脑也有些不清醒,情事之后铺天盖地的悲伤袭卷了他,带给他无尽的绝望和消极情绪。
记忆中那双烬余般寒寂的眼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冷漠的厌恶的轻蔑的疏离的,他的额头贴在他颈侧,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
为什么要这样呢,你觉得我是叶允倒也罢了,明明都叫我祁殃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明明我自己撑过去一个晚上就可以了。
幽绝殿后的桃花林还在么,他又突然想。
在的。
我的金和殿也还在。
他原以为二十年前九冥山上的那场大雨会把它们全都冲垮了,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又留了下来。
就像我一样。
就像晏宿雪一样。
九冥山顶当年死的是谁,碎魂台上死的又是谁呢。
他有点分不清梦境、回忆和现实了,好像所有都被那场大雨打乱打碎再胡乱塞进了脑子里,他看见许多畸形扭曲的黑影,尖叫着哭着笑着在眼前一闪而过,转瞬即逝,而回头发现自己还困在那雨中,跪在残尸的血泊里,从来没有出来过,像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幻想着玻璃瓶外看似美好本质糜烂的“以后”。
晏宿雪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又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在对方无声若崩山的苦楚中保持沉默,顺抚对方颤栗的脊背,指尖摩挲他泛红的眼睑,为他擦擦眼泪,将他身上清洗干净。
他将还印着牙印的手指再伸到他的唇边,见那人没有再像前几次咬下去,低声道,“……不咬了?”
你以为我还会再给你指根上咬牙印么。
我现在已经清醒了。
祁殃抬起湿润的眼皮,情绪渐渐平复,只是仍泪眼朦胧,混沌不清地看了他许久,张了张红肿的唇,想说什么又被堵在口中。
他的睫毛轻颤了几下,感受到唇上传来的微凉的柔软,而那人只是搂紧他的腰,另一只手覆上他的后颈,这样贴着吻他,两人的气息难分彼此地缠绵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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