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攻了正道魁首: 10、hold you t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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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晚祁殃收下江桎给他的那瓶牛奶,他们的见面次数就以一种不正常的幅度增加了,时间几乎都是在晚十点左右,那时祁殃正好放学回家,江桎也正好下班。

    那人时常会给他带些东西,有时是一瓶牛奶,有时是一瓶果汁,有时是一小袋夏威夷果、牛肉粒,或者是几颗小糖、巧克力,专门买那些小的不算贵的东西让祁殃收下,如果祁殃不收,他就会保持着递出的动作许久,然后脸上露出失望落寞的表情。

    一次两次祁殃会心软,但次数多了,看到那人递出东西时隐隐期待的眼神,他又不禁怀疑对方之前那可怜的表情是否是装的了。

    他时而会想到妈妈对他说的那句话——

    “……别和那个人说话哈,万一被他缠上了,那种人神经兮兮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他从江桎手中接过吃的或喝的东西时,脑中总是会不受控地闪过一些念头,或许江桎在水里下药了,或许江桎在糖里投毒了,或许……

    却仍毫无防备地将那些东西收下吃掉或是喝掉,祁殃发现自己是真的不在意好人坏人和自己的死活了,他的眼中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向他走近,一种是以他为中心退避背离,前者是恶人也没关系,后者再善良也与他无关。

    妈妈和继父第二天一早需要上班,所以晚上很早就睡,祁殃就回到家打开一盏客厅中的小灯,安安静静洗漱完再安安静静地去卧室睡觉。

    他们不知道祁殃与江桎的见面及来往。

    江桎也知道他上学要起很早,所以晚上见面不会多说话,以祁殃的性子更不会主动和他说些什么,每天像办任务一样当着对方的面将他送的东西放进书包里,然后回家、开门、进屋。

    有时候那人还会在糖盒里塞小纸条,几个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大小不一,一句话里还掺着几个缺斤少两的拼音。

    再渐渐,江桎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开始在他离开时说“晚安”。

    这一个词出来祁殃觉得他很好笑,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结果那人又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睫盯着他看,像是在等什么,好像等不到又要用那套失落小连招了。

    “晚安。”

    祁殃轻声道。

    不是每天都能说晚安,就像他们不是每天都能碰巧见到面。

    有一次祁殃回来的比他早,理所当然地打开院门进了家中,第二天晚上放学时就觉得那人不对劲,眼下乌青像是昨晚没休息好,抿着唇看了他好久,拉着他的袖子也不说话,像是不打算让他回家了。

    直到有天祁殃回家常走的路正在填补施工,他只好绕了条路,晚了近十分钟,到家时江桎竟然还站在那条路上。

    那人走过来牵住他的手腕,低头看着他的脸,“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带着点磁性的少年音有些黏,有些急,语气透着难以掩饰的担心,好像又不仅是担心。

    “我走的那条路今天施工,绕了个路。”昏黑的小路上,祁殃借着月光凝视他的眼睛,犹豫片刻问道,“……你在等我?”

    他看到江桎的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祁殃突然就反应过来那天江桎的反常是为什么了。

    因为自己没和他见面就回家了。

    “你是不是等我说晚安?”

    听到这句话,江桎迟疑着想说什么的唇蓦地抿了起来,眼神有些飘浮地移开。

    现在已经十二月了,祁殃的校服外面套上了羽绒服,那人身上却还只穿着一件暖黄色的宽大毛衣,整个人像张穿风的网、褪色的幡,立在凉凉夜风里,浸在绵薄月光中。

    祁殃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微微仰着头看他,“你干的那个工作累不累。”

    江桎摇摇头,似乎很开心他能问自己问题,皮肤在黑暗中还是能看出来病态,却有着一种十分吸引人的活气,寡淡、绵薄、小心,像湿凉的水无声淌过。

    宁寂的夜色中,祁殃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抬手随意拨了拨他额前蓬松的碎发。

    江桎下意识摒住了呼吸,垂着的眼睫轻颤,刚想顺从地低下头靠上他的手心,不料祁殃只拨了两下就收回了手,神色淡淡——

    “晚安,我回去睡觉了。”

    “……晚安。”他有些不舍地望着眼前人,像是有许多话要说,眼神如同墙角的青霉,湿嗒嗒地黏在祁殃的身后,直到注视着他走进家门。

    后来再没有一天与他错过。

    某夜下雪时,祁殃踩着脚下的新雪,一路听着底下冰碴发出的碎裂清响,来到那个熟悉的路口,见一身形高挑的人撑着把伞立在黑白交界的雪地里。

    他将祁殃拉到伞下,从一个小帆布包里掏出来几根烟花仙女棒,寂静的雪夜里,他们的呼吸声掺杂在一起交织成暧昧的白汽,打火机响了两下,黑暗中倏地迸溅出一簇簇绚烂金红的火花,细碎而热烈的光带着温度,莽撞闯入他的瞳眸之中。

    上方的伞严严实实地为祁殃遮了雪,几根燃尽的仙女棒落在路边,最后一根细签从指间落下时,少年偷偷在口袋中暖了许久的温凉手指挤了进来。

    一个冬天过去,再到春夏,再后来祁殃中考结束,成绩出来之前都在家里待着,妈妈和继父工作忙,他从小就没上过什么辅习班、没主动要过什么东西,花家里的钱都是在最最基本的地方,所以妈妈也没有因为他考完试就带他去旅游的观念和想法。

    但江桎好像很开心,尤其知道祁殃接下来很长时间都在家的时候。

    白天家里只有祁殃,江桎中午十二点才去工作,上午祁殃会让他到自己家里。

    起初那人揪着衣摆很纠结,垂眸盯着白色旧球鞋的鞋尖不说话。

    祁殃想,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江桎知道。

    他知道村子里的人是怎么说他的,知道祁殃的妈妈和继父是怎么看他的,知道自己的精神心理确实算不上正常人,知道自己病恹且贫穷……

    真像啊。

    有时候祁殃看他,有种在照镜子的错觉。

    所以摸头发、牵手,甚至是亲吻,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祁殃想对“自己”好就好了,想对“自己”差就差了,不需要什么理由。

    出成绩的那天,江桎一个从没上过学的竟然比他还紧张,瞄着祁殃手中智能手机的屏幕,因为对分数没什么概念,只能问道,“……能、能考上你想上的高中么?”

    “能。”

    祁殃淡淡道。

    江桎的眼睛倏地睁大了,然后猛地抱住了他,过了许久又颤声问道,“……那你是不是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祁殃觉得他要哭。

    有些恶作剧似的道,“嗯,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好几个星期都没法回来。”

    等了好久那人都没说话,祁殃感觉颈侧湿了,贴在身上的人颤抖着压抑着低低抽气。

    他轻轻笑了笑,掌心贴上江桎的后颈,按着那人单薄皮肤下微微凸起的颈椎骨缓缓揉了揉,“骗你的,一个星期可以回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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