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匙: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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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密鼓地到各基层分局、队所调研、考察。

    甫一上任,市局这面千头万绪,各方打来问候恭祝他履新的电话也响个不停,汪大川和政府工作的压力更是随之而来。

    宋魁一时有些应接不暇、焦头烂额。调动回来几天了,却一直没有顾得上和江鹭、女儿坐在一起吃上一顿饭,庆祝一下。他心有愧疚,却也仍旧抱着一种侥幸——她会理解他的,就像这么多年来一样。

    九月初开学,江鹭所在的市一中调来两位新领导。

    她起初并未往心里去,自从几年前为工作累得病过一次后,她就不再在意领导对她的看法。只想着对学生负责、对成绩负责,其他的跟她一概没关系。但是这种一直以来与校领导和行政人员形成的默契,自然也在这次新校长上任后被打破了。

    年级主任夏芸通知她,新学期要她带一个班的班主任,另外多承担两个班的教学工作。江鹭觉得相当难以接受,自然回绝,但夏芸为难地说,这是新来的副校长刘湄的意见,已经确定了,无法更改,如果她有调整的需求可以直接去找领导沟通。

    她不解地问:“班主任之前一直是由老师自愿上报,以有评职称需要的老师为主。就算没人报名,也多少得考虑均衡分配吧,什么时候改成这种强制摊派了?再有,带班主任一般要求减少课时量,怎么还给我加呢?”

    夏芸无奈道:“她在三中就是这种做法,过来当然也是依葫芦画瓢。课时量的问题可以调整,但现在安排班主任确实很困难,大家都不想当,都觉得费劲还不落好,每年这都是个老大难问题了。所以她要求这轮先安排长时间没带过班主任的老师,江老师,你也有四五年没带过了吧?虽然我也了解你的情况,但领导定了你,我们也没办法。”

    这话让江鹭有些气愤,四五年算长吗?比她长得多的是,别人先不说,带初二语文的柳沁跟她差不多时间进校,就带过一次班主任,期间还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撂了挑子,当时这担子还是她替学校扛下来的。

    那段时间宋魁刚调到隋庆不久,她一个人带着两个班的班主任,秋秋还小,她又要顾孩子又要顾学校的事,最后身体累垮了,住院做手术,这事她抱怨过吗?现在怎么不提这茬了呢?柳沁倒是继续逍遥着,她凭什么不在名单里?

    她自然要质问夏芸:“主任,工作不患多而患不公,如果这个事情上领导确实为难,那大家都该为领导、学校分忧,我自然也是当仁不让。但现在您觉得这个安排公平吗?没有厚此薄彼吗?”

    夏芸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江老师,你就别为难我了,有事找校长去说吧。”

    江鹭知道她做不了主,没再和她纠结。

    下午,跟江鹭同一办公室的纪萍回来,问她看到班主任安排通知了没有。江鹭答看到了,正酝酿要去找刘湄说说,看能不能合理调整一下。

    纪萍道:“你现在才去找她啊?怪不得把你安排上了,还给你加担子呢。我一看政教处发这个通知就知道,你肯定又是状况外的那个。”

    江鹭不解,问:“什么情况?我怎么就又成状况外的了?”

    纪萍叹口气:“你这新学期也太不在状态了吧?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关注。人家刘湄一到位,有些人跑得可快了,早都去表示表示、联络感情了。你没发现,柳沁和徐笑笑怎么不在名单里?”

    江鹭确实不在状态。最近宋魁回来,两个许久没在一起过日子的人,忽然又要为生活中的诸多琐事重新开始磨合。期待中的解决问题还没轮上,反倒是预料中的冲突和矛盾更加尖锐了。江鹭不愿他这么多年不在家,一回来就是争吵,唯有先隐忍压抑着、包容着。可是这种状态也让她心力交瘁,哪有多余精力关注这些事情。

    她只有尽力表现出从容:“我为这事还问了夏主任,为什么排我不排柳沁?还有这徐笑笑,她也进校一年多了吧,不评职称了吗,怎么也不带班?”

    “所以呢?夏主任怎么给你说的?”

    “让我问刘湄去。”

    纪萍一笑:“当然了,她能怎么说啊,说人家柳沁、徐笑笑都巴结过刘湄了,就你没有,肯定拿你开刀呗。”

    “她刚一来就搞这些,装都不装一下?”

    “有的人就是这样,坦坦荡荡地搞这些人情交易,好像拜在她门下是光明磊落,不吃她这套的反而别有用心似的。传言真是一点不虚,刘湄这个人一看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你还是早点去拜码头吧,以后毕竟还要在她手下干活呢。”

    江鹭深吸了口气,感到胸口被什么堵着,莫名地不畅。

    于心深处,她是最反感这种交往的。明明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明明一件事可以公平地按照规则处理,总要因这种攀附、巴结而变得复杂,掺入扭曲的情感和利益在其中。

    如果她想,让宋魁开个口、打声招呼,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可是每到这些时刻,她总是想起母亲,想起当年她因为追求公义而付出生命,那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可今时今日,一切为什么依然没有改变?

    晚上,宋魁进家已是九点多钟。

    秋秋在屋里写作业,听见他进门,赶紧从屋里跑出来:“爸,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什么可算回来了?”

    “你都调回来了,怎么就不能早点回家?”秋秋先咕哝着抱怨一句,闻到他身上有酒味,更是皱眉:“又喝酒!”

    宋魁正要解释,看她悄摸指指大门紧闭的书房,小声道:“你快安慰安慰老妈去吧,我看她今天心情可差了。”

    听说江鹭心情差,宋魁就不太想去触这霉头,这几天他早出晚归、谨小慎微地,就是担心刚回来磨合这段时间再为什么鸡毛蒜皮的事跟她起争执。今天喝了酒,怕是又得遭她一通唠叨。

    但女儿殷切地看着他,好像不将这重担交到他肩上就放不下心似的,他也只得应着,催她:“你写作业去,别操心大人的事。”

    换了衣服,他敲开书房的门,看江鹭正在备课。

    她头也没扭地瞥他,问了声:“回来了。”

    他应着,进了屋。

    江鹭看眼时间,略带嘲讽地说:“今天这酒局散得挺早。”

    刚调回来,有些局确实是不大好推。宋魁知道她有怨气,不敢接茬,赶紧转移话题:“秋秋说你心情不好,怎么了?”

    她不愿提,“没事。”

    他酒意尚有几分,便靠在桌沿半坐着,低头看她:“女儿关心你,把这任务都交给我了,好歹告诉我个原因吧?”

    江鹭也没多想,随口道:“就学校的事。换了个新校长,给我加了两个班,还安排我干班主任。”

    宋魁眉一蹙:“你们领导不清楚你什么情况?”

    “新领导,不清楚也正常。”

    “那也不跟下面的人了解一下?当时为了替学校解决难题,把你拉出来牺牲了,说好的对你关照,不给你排班主任,怎么,换领导就不认旧账了?你当时能牺牲,现在别人怎么不能也牺牲一下?”

    江鹭扭头看他,想起六年前的事来。

    当时她因为被迫替柳沁接了班主任,累到身体吃不消住了院,后来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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