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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恨她的第十年》 50-60(第14/14页)
端着血水一趟趟往外送的,有强装镇定维持秩序的,也有哭倒在门外的……目不忍睹。
乱象四起,有一个影子独立其间,朝向影像幢幢的门扉,目不转睛。
多年以前,宫里有个静嫔,怀胎满八月时,受野猫惊吓,半夜腹痛难忍;屋子里的蜡烛,从漏夜烧到了早晨,又从早晨续到了傍晚,稳婆同太医跌跌撞撞出来,泪如雨下说,大人小孩都没保住。
十年前,有个陈昭容,重蹈静嫔之覆辙,子夜早产,一样的走向,不太一样的结局:小孩活下来了,大人没了。才七个月的婴儿,体极弱,即便用心呵护,数到两岁上,还是夭折而亡。
如果陈昭容的孩子命大挺下来的话,薛柔还会有个十一弟的。
岑熠以薛怀义的身份蛰伏在东宫那些年里,静嫔同陈昭容殊途同归的命运,在下人们中间,一直是个玄之又玄的话题,纷纷传言,陈昭容生前的住处是静嫔住过的,而静嫔早死,怨气冲天,徘徊在那地儿不肯走,陈昭容的死,正是静嫔的冤魂索命导致。
他不信鬼神,小时候不信,现在也不信。哪里是冤魂索命,不过是她们两个运气不好,皆在午夜横生枝节,太医稳婆等人来得不及时,错过了最佳救治的时机而已。
今时不同往日,太医与稳婆提早按他的差遣,在承乾宫住下,时时待命,今晚薛柔一出事,他们便火速到场。人员齐备,也没耽搁时间,薛柔,定然不会步那两个嫔妃的后尘,绝对会毫发无伤的。
“陛下!”一个稳婆开门出来,浑身是血——薛柔的血,“胎位不正,现在是早产加难产,整整一夜又半天了,殿下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请陛下早做决断……”
经稳婆一点,岑熠方觉日光刺眼,中午了,原来,他已然在此站了不下五个时辰了。
“什么决断。”腿是僵的,脚是麻的,话音是沙哑的。
稳婆犹豫不决,沉了几沉,艰难吐出几个字:“保大,还是保小……”
巧合地,一个尖细的声音荡过脑海——“它死了,我也就死了。”
“陛下,请您快快决断,殿下她……耗不起了!”迟迟未得到答复,稳婆心急如焚催促。
稍有不慎,一尸两命,换成谁来,谁能不着急!
岑熠自回忆里抽离出来,眼内一片清明,干脆利落道:“保大。”
它可以死,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稳婆如释重负,拔起打着哆嗦的双腿,掉头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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