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恨她的第十年》 50-60(第10/14页)
的心情,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深究岑熠的用心,使唤三喜:“我记得,及笄那天,九哥哥送给我一个金锁,不记得放哪了,你现找找,找着了送过来。”
三喜免不得犹豫,那金锁是长命锁,岂有转送他人之理。
长命锁何其贵重,又是及笄礼物,六公主有分寸,万不敢收受,忙替相宜回绝。
“这是我的一点迟来的心意,六姐姐,你若执意拒绝,我会伤心的。”薛柔半开玩笑道,随后眼神黯淡下来,小声道:“再者说,我自己的东西,没剩几样了,金锁是最拿得出手的。”
她今天穿的戴的,全靠在岑熠身上,俨然成了他豢养的一只金丝雀。她想赠给相宜一个干净的礼物,配得上她干净的灵魂,手边的珠宝首饰,俱沾染着腌臜恶俗之气,会脏了相宜的。
被玷污的人,有薛柔一个足矣,千万别再添一个相宜。
寻见金锁,相宜也水足饭饱,由嬷嬷带回来。
老远望见那只金灿灿的锁头,相宜好奇,直跑到薛柔眼前:“是长命锁耶!”
六公主百感交集,欲拉相宜,却顾及薛柔,生恐惹她多思伤感,便说:“快给姨母磕头,谢谢姨母送的长命锁。”这东西不亚于薛柔的命根子,生受下来,怎么也得磕头感谢方不辜负这份厚礼。
相宜听母亲的,就要跪,薛柔伸手扶住:“磕头就免了,你好好地戴着它,姨母便没有遗憾了。”替她将金锁的寓意传承下去,健康喜乐,长命百岁。
薛柔亲自为相宜戴上的金锁,黄橙橙的,衬得相宜益加雪白通透。她将碎发别到小姑娘耳后,温柔到不敢置信:“姨母这里好吃好玩,你多多来看姨母,好不好?”
腹中的孩子,牵涉着无数人的性命,她不能任意妄为,惟有妥协——向曾经拥有的皇权,向那个口口声声要学习做一个父亲的人。
但,她不会狼心狗肺地忘掉国仇家恨,不会沉溺于安宁的假象,总有一日,她要他付出代价!
六公主欲言又止,念头一转,自己一大家子的安危且在皇帝的一念之间,哪里敢草率行事,痛心着目睹相宜欢欢喜喜道:“嗯!姨母人美心善,姨母这边的风景也漂亮,点心也可口,我会经常来的,姨母不要嫌我烦哦!”
薛柔久违地敞开心扉道:“不会,姨母不会嫌弃你。”
相宜人小鬼大,举高胳膊,伸出手指,扬着下巴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六公主感觉不妥,拍拍相宜,口吻又好气又好笑:“姨母堂堂正正,焉会和你一个小娃娃反悔,你休耍无赖了。”
薛柔俯身,眼睛同相宜齐平,将手指勾上她短短的肉肉的指头,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相宜心满意足,小嘴一张,笑哈哈。旁边几个大人亦忍俊不禁,笑起来。一时间,屋子里欢声笑语,岁月静好。
冯秀悄悄地从门框缩回脑袋,快步往书房汇报情况去。
第58章
十八岁生日这天,原定要宴请群臣,但薛柔几番表示不喜欢、不需要,岑熠稀奇,居然真顺从她的意愿,取消原定计划,不过更坏的是,换成了他陪她庆生。
孕四月,肚子已然略略显形了,她极其反感,不愿面对现实,立夏的天气,坚持着宽松的衣衫,如此遮住身材,便又可掩耳盗铃下去了。
因为她的生辰,岑熠罢了一日早朝,昨晚本欲来乾清宫留宿,她当着他的面,逐字逐句道:“我不要,你不要碰我,你走。”
他默了一阵子,颔首说:“好,你不喜欢,朕不强迫你。”
实际上,他是冷心冷情不假,为稳固朝纲,杀了许多人、毁了许多家庭,却不至于为情欲冲昏头脑,连怀孕的她都不放过。他只是单纯地想她了,想看看她的脸,想听
听她的声音,想感受她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想与她共枕而眠……仅此而已。
薛柔确实为他的好脾气而错愕了一刹那,而转眼又想清了,他何尝是尊重她,是为这个不久后冠以他之姓的孩子考虑罢了。他依然忘恩负义,依然自私自利。
红日满窗时,岑熠才闲庭信步地来,薛柔彼时才起床,三喜正给她梳头,从镜子里瞄见来人,手上一哆嗦,忙忙见礼。
三喜不小心,扯疼了薛柔的头皮,她也没怨她,只是瞅着镜中长身鹤立的他,语气不善:“我身上不爽利,今儿哪里都不打算去,你可以走了。”
岑熠不动如山,听而不闻,置之不理,微微笑道:“今日不在宫里,去外边逛。”
她从小就嫌宫里规矩多,时不时往宫外跑,乔装打扮成男子,跑出去走街串巷,与人厮混,她的这些“光荣”事迹,岑熠知根知底,先皇有好几次问起,他均不假思索地替她遮掩,如同一个无底线溺爱妹妹的哥哥。
出宫,梦寐以求,但他作陪,不要也罢,薛柔当即表示:“不必,我不想出去,光想在屋子里呆着。”
不许他留宿,依了。不许大操大办生日宴,也依了。不和他出宫,不成。岑熠直直站立,似笑非笑道:“为什么又不听话了。”
讲道理讲不过,便以权压倒人,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偏生,薛柔抵御不住,闭一闭眼,不冷不热道:“去哪里。”
他如沐春风,高深莫测道:“去了就知道了。”
岑熠显然是有备而来,先叫她轻装打扮,自己也是一身常服,后指挥马车一路出宫,驶过十里长街,在一条窄巷外停车。
薛柔打眼一睃,脱皮的院墙,低矮的屋檐——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些不悦:“这种地方,有什么好来的。”
岑熠侧目,笑而不语,却把手伸过来,她视而不见。
他的手在空中悬了会,自然垂低,竟没气急败坏抓她,反而叮咛:“注意脚下,才下过雨,路滑。”
“少来假惺惺卖弄,你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大家一清二楚。”她拒不领情,并话中带刺。
搞什么?恶贯满盈的人,企图说两句好听话给自己洗刷罪名吗?真有意思!
巷子太狭隘,堪堪容得下两人通过,薛柔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怎奈地方有限,无处可躲,只有同他并肩而行。好在到第一家宅院跟前,他便驻足,叩响木门,也不自报家门,神神秘秘的。
不多时,里面有人答应着出来开门,是个两鬓斑白的老妇人,个子矮小,身材干瘪,脊背佝偻,看他们一行人,需要把脖子尽量仰高,混沌的视线于薛岑之间转了两周,忙退至一侧让他们进:“哎……原来是小殿下啊,殿下快请进。”
殿下?指她,还是指他?薛柔心怀疑问,不由转头盯上岑熠。
“别看我,看路。”他忽然握住她手腕,有惊无险踏上一层台阶,进入屋内。
炎热的天,燥热的体温,无一不令她心烦,她摔开他的触碰,放慢步伐,同三喜走在一块。
三喜悄声嘀咕:“也不知这是哪,那老妇人又是谁,看起来和……和那位挺熟的呢。”
老妇人引岑熠落座,本准备下去泡茶招待,冯秀一把搀住,满脸堆笑:“您请坐着,煮茶这事儿交给我办就成。”
皇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大米文学 damiwx.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