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输: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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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助理闻声,立即挂断电话,凑上前,“商总,我在。”

    与此同时,从桌边拿起手机,送到商泽渊摊开的手上。

    手机触感冰凉,棱角分明,崭新的。旧的那个在他意外休克那天,被人趁乱捡走。他是隔天才发现,那会他正在医院接受保守治疗,挂了一夜的水,高烧反反复复,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已经是这种状态,还没忘伸手跟助理要手机。

    丢了,没了。

    助理光在医院忙前忙后办手续,完全忽略了这事,当下便火速联络小区物业查监控,但找了一天也没找到。最后还是商泽渊说,算了,买新的吧。

    新手机送到,卡也补办好,他登微信,什么消息都没管,就看了眼置顶,然后手上脱力,手机丢一旁,说,“拿走吧。”

    等吃过药,挂过水,人睡了又醒后,再度重复这件事,这几天都是如此,哪怕是在他进手术室之前。

    俞助理能看得出他在等消息,再多的话也不敢问,也不是他该问的。一边把手机放回到床头,一边转述医生的话,“商总,下午还有个检查要做。主治医生说您恢复得不错,大概率三天后就能出院,也就是五月十三号。”

    商泽渊闭着眼,仍是有些混沌不清,只听他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压根没法理解他的意思,便随口“嗯”了声。

    “今天已经可以正常进食了,我现在下楼买点清淡的,您稍微吃点。”

    他还是那声,“嗯。”

    俞助理帮他倒了杯水后才离开病房,门关上,商泽渊依旧平躺着,呼吸平稳,但没过五分钟,他蓦地睁开眼,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立即翻身,到床头摸手机,手机上显示五月十号,上午十点二十分。

    快要来不及了。

    他脑子里只剩这句话。

    那会压根没多想,也没法想,完全是凭借着本能拔针,下床,开衣柜取了件外套披身上,走出病房。

    心里着急,步子却迈不快,感觉腹部扯着后背疼,迷迷糊糊间跟一楼的保洁撞上,水桶里的水溅到他裤子上,他说,“抱歉。”

    没去擦,完全没理,头也不回地跑到医院门前,挥手拦车。

    “城东机场T2航站楼,赶时间,请快点。”

    上车后,他这样催促。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好嘞,系好安全带。”

    说完,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路上商泽渊又催了几次,司机还开玩笑说,“知道你着急,但咱也不能不要命嘛。”

    话虽这样说,一路紧赶慢赶,还是在十一点二十分时抵达航站楼。

    商泽渊下车,边朝前走边拿起手机,准备拨电话出去,稍一抬眼,脚步直接顿住。

    十米开外,程舒妍正站在那里,和别人说着话。

    她面前站着对中年夫妇,周嘉也站在夫妇俩中间,一手搭着中年男子的背,脸上是温和的笑意,视线在中年女人和程舒妍之间往复。

    女人慈眉善目地拉着程舒妍的手,笑着说,“有时间到我们家吃饭。”

    程舒妍弯唇回道,“好的。”

    出门时还高悬着的太阳,不知什么时候隐进了云层里,不算柔和的风拂面吹过来,吹得他身形微乎其微地晃了下。

    商泽渊仍攥着手机,站在原地,没上前,也没有上前的意思。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他向身侧转眼。

    透过反光的透明玻璃,他看到了他自己。

    那个比任何人都在意形象,也随时随地保持形象的人,此刻披了件深棕色皮衣,里面穿着成套的病号服,裤脚被污水浸湿,额前黑发被风拂乱。

    到这会,到这一刻,商泽渊整个人才像彻底回过神一样,才彻底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他是病糊涂了,身体没恢复明白,矛盾也没解决,便梦游似的赶来机场接她,又在撞见这一幕后,如梦初醒。

    真的醒了吗?实话说,可能也不算。他知道自己带了许多敏感情绪,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脆弱,或者可以说是矫情,以至于此时此刻并不能理智看待事物。但就这么一瞬间,记忆和情绪一拥而上,毫无防备也不讲道理地挤进他的脑海。

    他想起他曾多次和她提起去见他的家人,她没有同意。

    想起在医院里,他忍着痛一次次拿起手机,没有看到她的消息。

    想起他没有出现在她未来的计划里,想起她从不吃醋,也想起她不需要自己,就连他送她的东西,也没见她开过、戴过。

    桩桩件件,不足挂齿的小事,在这一刻却被成倍放大,都成了她不爱他的证据。

    也对,从一开始就是他缠着她,和好也是,吃醋也是。她从没说过非他不可,是他强迫她在意,也是他一直在逼着她做选择。爱的也是他,怨的也是他,一切都是他。

    她就像一片平静而深不见底的湖,他是长久望向湖面的人。

    他观察她全部情绪和动向,无时无刻不在意着她,但凡湖面起了点涟漪,他的心情也会随之波动。那么她呢,她有没有一刻,是望向他的?

    身上的疼痛放射般四散开来,但说不清是伤口痛还是心脏痛。

    画面还在延伸,情绪也仍在翻涌,鼓胀,即将难以负荷,而后理智全部罢工,潮水也终于冲破了堤坝,击垮了那道防线。

    他唇角漾起一抹弧度,似有若无,带着嘲意与不甘。

    种种画面与情绪最终只化作一句反问——他到底为什么,要在这段感情里这么狼狈?

    ……

    和周嘉也父母道别之后,程舒妍长长呼出一口气,倦怠地揉了揉额角。

    近几日高强度的工作让她头昏脑涨,恰逢遇到周嘉也父母,进行了一场并不擅长的社交,应付几句已是精疲力尽。她点了支烟,试图让自己清醒,而后坐回到一旁的长椅上,继续等。

    从坐着等,到站着等,循环踱步后,再坐回去等。

    期间,视线始终漫无目的地扫着周围,试图在来往的人群中看到他。只可惜目送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也抽了一根又一根烟,她始终没等来。

    天际被浓重的云层压着,这会起了风,吹乱她的长发。她没理睬,弓着背,手肘撑上膝盖,手抵着下巴,垂着眼看脚尖,尽可能掩盖心里面那点不合时宜的酸和涩。

    真的不来了吗?

    过分了吧。

    以前她也在吵架后来接过他,他这是要做第一个失约的人吗?

    吸了吸鼻子,她抿唇,重新坐直身子,拿手机看时间,下午一点。距离她落地已经过去整整两小时,他还是没来。

    真的不过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程舒妍也不想忍了,手指在屏幕上用力戳两下,给他拨去电话。

    令她意外的是,一直没人接的电话,这次不过响了两声便被接起。

    电话那边很安静,而她腾地一下站起,叫他,“商泽渊!”

    停顿稍许,他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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