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宦: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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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欲从背后发出致命一击,彻底结束这场战斗。

    然转瞬间,葛连缙得意的神情却是倏地凝住,周边的喧嚣也戛然而止。

    钉入葛连缙胸口的银枪泛着森森寒意,反射着雁鸣山之上在矮天重重黑云背后挣脱出的暗淡日光。

    “一路走好。”司马厝抽出枪.头带出汩汩血流,将这半支银枪重新并回原来的枪身上,“恕不送。”

    合是“冷肃银辉”,分是“冷肃”“银辉”,第一枪虚招直刺对方吸引注意力,拆下的半枪再趁机杀个措手不及,双枪出其不意之下最能致命。

    葛连缙断然没有料到,司马厝显露败迹却留有后手,为的就是这一刻。

    “杀了他!报仇雪恨!”仿佛有火星一闪噼里啪啦将羌军的仇恨点燃,他们目眦欲裂,愤怒嘶吼着朝司马厝冲去。

    可视的范围渐渐小了,灰蒙蒙的最是让人压抑,被无形中攫取的不仅仅是空气,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全身而退显然不是易事。但更让司马厝挂心的,却是岐山。

    亲切的啼鸣声忽然在他身后响起,似是急切与振奋,正是去而复返的照夜白。

    司马厝寻了个空档从战圈脱身,对着来人的方向吹了声哨,他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殷切与炙热。

    “来了啊,卿安。”

    云卿安却是在距离司马厝数丈远的时候堪堪停下了,没有和他对视,反而是轻飘飘地扫视围拢上来的羌军一圈,疏离又客气。

    “不巧,咱家是来寻仇的。”

    半进之仇。

    ——

    照夜白果真如同云卿安先前所言,并不比凉锦骢差。它在司马厝手下经受过一段时间的专门训练后,不论是速度、反应,还是作战时应有的态度做法都丝毫不落下风,已经足可以被称为一匹上佳的战马。

    照夜白离开时便是去寻人引路的,行至中途遇见前来支援却找不到确切位置的大乾军队时,它自然而然地就选择了他的前主人,载着云卿安前往司马厝所在的方向。

    “我若没猜错,岐山的屯粮十有八九是被盯上了,我早先便让褚广谏回去看着。”司马厝压下心里的急迫,在云卿安身后缓声问,“可有出事?”

    照夜白在覆雪的山地之上一骑绝尘,风卷飘发却没能贪图这一刻的眷恋,云卿安并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他太清楚他了。

    司马厝无奈地低笑一声,探手轻掐上云卿安的腰。

    是恶劣的逗弄,分明早就摸透了,司马厝若是要拿捏起来简直易如反掌,他也太清楚他了。

    当难耐的声音终是从紧闭的唇齿间溢出时,防守已然告吹。

    司马厝收敛了嘴边挂着的笑,将云卿安扶稳在身前,夺过他手中的缰绳,渐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监军想要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来寻仇,都行。”司马厝的声音低沉,不可言喻的情感夹杂在其中,似是要把他都给揉碎了,“别急啊卿安,你家总兵又不是不依你。”

    云卿安狠咬了下嘴唇逼着自己清醒了。

    这么恶劣的玩笑话,也就只有傻子会匆匆地被绕进去了,又匆匆地被冲流进阴沟泥泞。可他一点都不聪明。

    “他褚广谏能给你看着的,本督自然也能给你守好。”

    总算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司马厝挑挑眉,敛眸时盯着云卿安发了红的耳垂好一会,他没有忘记那日的冷肃银辉在他的手中几乎快要握不稳,某种可呼之欲出却又被强行止住的冲动。而后经了夜的感觉是有肌肉记忆的,虽不知该作何贴切的形容,却由不得他不正视。

    攻势以折辱为名,沦陷的又何止是一人。

    “监军能为我做的,可比褚广谏多得多。”

    第40章 归无计

    天似乎快要压下来了, 葛连缙宛若是被劈头盖脸地重重砸着,连呼吸也越发的吃力。被艰难地从身上摸索出来的烫花木梳子已经磕烂了,他仰着头朝下边望, 试图将残片给拼接好。

    雪快要埋过他了。

    “我听说,有所惦念就会负有累赘, 心无旁骛才是真本事。葛连缙啊葛连缙, 你这没用的窝囊样, 我真真是看着就来气。”

    葛连缙苦笑一声,任凭封俟的手下人将自己那冷硬的身躯从雪堆中拖出,没有反驳。

    “乾国的援军已到, 我们拖不了太久, 他们的主将先前在此被消耗得不轻, 就算是被人给带走了估计也逃不远,还没准会直接撞进我们在四周布下的埋伏,可要去追?”羌军中有人恭敬地向封俟请示。

    这本是坑杀司马厝的极佳机会, 却断没有料到对方援军能有这么快的反应和速度, 就像是早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要不是有绝对的把握,封俟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养出来的双面狗不听话了。

    可他怎么敢?

    封俟缓缓俯身, 抬脚把葛连缙胸前那的被司马厝捅出的血窟窿给狠狠踩上, 疼得葛连缙直咬牙,面容狰狞。

    这一来, 血竟是出奇快地被堵住了。

    “你现在可死不了知道吗?”封俟狞笑道, “以往你是否忠诚效忠于我,我不追究。但今后, 你葛连缙要是还能喘上一口气, 就得替我洒头颅抛热血,杀人放火, 毁尸灭迹。”

    “追啊,当然要追,别让你们的龙骧将白挨枪。”

    ——

    后头的追兵阴魂不散,还真是不肯罢休。

    虽早知雁鸣山地势陡峭,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真的在此受着在马背上或俯冲或突拐而带来的剧烈颠簸时,云卿安仍是感觉有些难抵。

    风刮得他眼睛生疼,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顶出来了一般,连讨饶求缓的力气都没有。

    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身后人。

    “本督若是、从这飞出去,无论如何都要扯上你。”

    感受到被云卿安用手死死攥着腰带,司马厝干脆大发慈悲地抬腿把他的给压实了,又空出一边手将他的眼睛给捂上,道:“扯上我也不意味着能多一个垫背的。早说了,受不得的,就没必要非去讨。”

    弱不禁风似的,却非得跟着他挨风霜,早知云卿安此行目的不纯,可他到现在也都没能完全摸透。

    云卿安冷笑,转过身时特意往司马厝胸膛撞了一下,把两人都给撞得倒吸一口冷气,“总兵才是贵人多忘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般有能耐,是怪本督,给你的还不够。”

    “有的人,迟早是要会会的。”司马厝拧眉了会儿后,展颜坏道,“我的能耐,卿安了如指掌。”

    云卿安呼吸一滞,面色越发阴沉,“司马……”

    然而,云卿安话音未落,在动弹时便猛地发现司马厝已用缰绳在他的腰身上系了个紧,他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却已来不及制止。

    四周仿佛都在震颤,不知从何处生出的险意似是能拨人骨血。

    “你坐稳。”

    司马厝松开他,在落下马背的瞬间就势狠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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