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宦: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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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中也帮了不少。”

    “是该酬谢陆大人。”司马厝说。

    既然陆良御念着他相救苓贵人的情分, 能帮则帮, 他在临渊之时也断没有矫情拒绝的道理。

    出了诏狱才好说,被交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审总归是有水落石出的机会, 但各方对峙拉扯少不得费去许多的时间, 这便导致此事难免陷入僵局。

    来者针对司马厝无疑,但意非扳倒, 而在于离间。嫌隙一生, 填不平,埋不齐。

    是同元璟帝, 亦是同宦党。

    “……坑害咱的那死鬼坏小人头,爷给揪出来没?”时泾小心翼翼地问,虽然狱刑不好受,但他还是担忧司马厝更多。

    皇城路,步步维艰。

    “爷再怎么恩威并施,也还是会有不服于外人的死顽固,被整治了一番不乐意,估摸着平日里也没人教他怎么做人。”时泾寻思着道,“咱们营里定是有内鬼。”

    “不稀奇。”司马厝语气平淡,“他们本就没多少人样。”

    至于原先统管他们的龚铭,自然更不是个什么东西。

    龚河平的拉拢,却之已是不恭,同异党对之即是火上浇油。世故的人,可留得好一个双面心眼。

    司马厝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将从缝隙间投射进来的日光挡了挡,却让仰头望着他的时泾产生了一种,就是天塌下来他也能扛的错觉。

    “等着,爷给你讨债去。”

    ——

    “龚统领,先前说好的……给奴一个名分可还作数?”女人靠在龚铭怀中勾着他的脖子,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作数,怎么不作数?”龚铭一口啃在女子的脸上,激得怀中人娇嗔连连,“一百个,一千个都能给。”

    反正是纸上画饼,再多再大又何妨?

    零落的衣衫散落在地,这绯色撩人之景何似是在京营驻兵场所的内房。喘声伴随着女子发出的娇笑声,时不时传出门外,本该接受体劳的兵卒一时间也有些难耐地停了动作。

    何人不知,龚铭向来是对红粉投怀不拒,来再多他也能照单全收,不论时间与地点。

    “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谁允许你们停下了的?”褚广谏放下刚举起的石鼎,皱眉提醒道。

    几名兵卒一听,忙肃了神色忙正事去了。

    “嘁!老褚。”有人却是不满道,“总兵近日又不在,兄弟大伙儿歇歇又怎么地碍着你了?”

    “没点自觉也配留在京营当差?”褚广谏大步上前,当面怒斥道,“苛己以正风,正风以安民。总兵的言传身教,一日不闻还能忘了不成?”

    那人满脸不忿,招呼了声身后的几人,抡起胳膊就朝褚广谏围了上去,冷哼道:“你被说服了别扯上咱,咱可都记得自个儿是跟着龚统领混的,虽说没你有能耐可也不是吃素的……”

    褚广谏也不甘示弱,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就和他们扭打到了一块。其余一些人也纷纷分成了两伙人,使出浑身解数动起手来。

    外边一片鸡飞狗跳,里头的龚铭却激战正酣,俨然成了泾渭分明,各不影响。

    被两人死死箍住腰身,褚广谏一时难以动弹,却仍然将一双虎目瞪得浑圆,重臂狠狠朝着身下的人招呼而去,却在这时被第三人突袭放倒在地。

    “老褚你一意孤行,也别怪兄弟不讲情面!”那人得手后哈哈大笑。

    “呸!你们这些东西,愧对总兵……”褚广谏猛吐出一口唾沫,挣扎着起身怒吼着扑将过去。

    他身形本就长得雄猛壮健,更怀龙象之力,他这狠命地一撞少说也能撞出半条人命!

    与褚广谏交手的那人一看不妙,果断从腰间拔出了把锃亮的匕首,将刃尖对准了他。撞势难收,可褚广谏这用足了力道的一冲哪这般容易收得住?

    眼看着褚广谏就要身中匕首,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来人忽闪身至褚广谏身前生生受了他这一撞。

    褚广谏被反冲力带得踉跄后退,他勉强站稳再定睛一看时,司马厝已在被他撞后退的那么一瞬间功夫,迅疾旋身到那人身后将之整个人带倒在地,从后方劈夺了那匕首并将之打横扔飞了出去。

    “总……总兵!”

    褚广谏连同在场人皆是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司马厝已经许久不在此出现,众人私底下议论纷纷,甚至有的人认为他这次会彻底地沉下去。

    有人欢喜有人忧。

    褚广谏自是欢喜的,但一想到自己方才的那一撞,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也不管自己受没受伤,忙要去把司马厝扶起来。

    司马厝却没有理他,一把将被自己带倒的那人给扔飞出去,随后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望着周围人时神色冷冽。

    这些没出息的,偏偏还当自己多有能耐。

    “参见总兵。”众人忙反应过来,一个个诚惶诚恐的。褚广谏欲言又止,却仍然是踌躇着没有动。

    “别见我。”司马厝的目光掠过众人,只在褚广谏身上停了停。

    褚广谏立马会意,却一下子不知从何解释起,这一五大三粗汉子的脸方才是被气得通红,现在是急得憋通红。

    “是……动、动手……”

    难得在龚王八的熏气通天下训出个比较像样的,他这会却是连话都说不利索。

    司马厝见了褚广谏这副样子实在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便去将原先持了匕首的那人给从地上拎起来质问。

    “你说。”

    “我有……有罪!”那人瑟缩着请罪,欲哭无泪。司马厝的铁血手段他也是领教过的,这会被当面抓了个正着,恐是有得他好受。

    司马厝皱了眉。

    一日不管,上房揭瓦,怎么这么快就整座屋都要塌了。恰在此时,尖细的女子哭嚎声此起彼伏地从内屋传来,一浪高过一浪。

    司马厝霎时黑了脸,反手一甩把发抖着的那人扔得重重撞到了门上。伴随着几声脆响,木门碎裂时,里头荒唐的一幕现于人前。

    碎衣女子不停地抽噎,趁着龚铭怔愣的功夫艰难脱身,跌跌撞撞地越过门外观望的众人冲出去,也不管自己是何形象。

    活像是刚从修罗地狱间逃出来,甚至都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在短暂的片刻沉默中,龚铭恼怒地收了手中握着的铁棒槌,一边穿衣一边抬脚狂踢被司马厝当成活钥匙丢进来的那人,斥道:“眼红老子亲热是吧!敢坏老子好事我让你……”

    “坏你好事的人,是我。”

    司马厝目光淡淡。这一时让龚铭有些捉摸不透,不知他到底有没有看到铁棒槌。

    尽管自己气亏,但龚铭索性也就若无其事地系好腰带,大踏步从司马厝身边走过,到了门口时扬威似的道:“散了散了,都各忙各的去。”

    众人心照不宣,有异议也不敢提,正准备纷纷散去时,却听他们的总兵大人在这时开了金口。司马厝的声音低沉仿佛没带什么情绪,却平白让人觉得凉飕飕的。

    “有什么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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