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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 90-100(第12/27页)
…都怪沈放!这厮实在是太厉害了!”
段绮年:“……”
那两个司辰应付沈放一人都已是吃力,只觉得眼前耳畔尽是明耀剑光织成的网,晃得人头昏脑胀,哪里还防得住殷妾仇的黑手?
殷妾仇一掌便能开山破石,两个司辰只觉得自己已被震出了内伤,真真是有苦说不出,扶着腰欲哭无泪朝他摆手。
殷妾仇于乱阵之中回过头,一眼便瞥见秦玉儿,立时又转过头来,假做什么也没发现。
他朝段绮年靠过去,两人后背相抵。殷妾仇低声道:“段兄,咱们人太多了,他们这……走得出去么?咱们、咱们……”
“不要轻举妄动。”段绮年冷道。
“……”
殷妾仇心急如焚,直想跺脚,却只能干着急。
裴雪青瞥见尹如是对上杨穷,已落了下风,越斗越吃力,险象环生。她几剑斩开周遭喽啰,飞身前去相帮。
然则她虽然有峨眉小剑仙之名,剑术较尹如是之流到底差了些火候,又兼前几日重伤未愈,功力大折,尹、杨二人交手,她根本插不进去,只能在一旁掠阵,解她险困,伺机而动。
便在这时,忽闻有落水之声从不远处传来。
原来,这圣教密坛埋于蜀地一处名不见经传的深山之中,周遭有湍溪深涧环绕。
山是穷山,草木荒芜,水是恶水,污浊湍急。
众人缠斗之时,已经渐渐移至一条湍溪附近。秦玉儿甫一逃出,便碰上圣教兵卒围上来。
她虽然医术冠绝天下,武功却是平平,被逼至水边,一个不慎,跌入急流之中。
尹如是正瞥见秦玉儿落水,心神大乱:“玉儿!”
却见一个白色的人影飞快地撞开圣教兵卒,“噗通”一声紧跟着秦玉儿跳下去。
高手过招,哪容得片刻分神?遑论尹如是本就处于下风。只不过这半刻差池,杨穷一刀当头劈下,势若千斤!尹如是挥剑格挡,被震得双手酸麻,虎口开裂,横流的鲜血登时将长剑剑柄沾得黏腻不堪。w.
杨穷又是一掌当胸拍来,尹如是避无可避,挥掌相迎。
两人手掌甫一相接,尹如是便觉一股巨力如排山倒海而来,势不可挡!
她一向自负内力深厚,此刻才晓得杨穷内力之深厚犹在她之上许多。
尹如是不敢硬拼,借着他掌力一连倒退十几丈远,以倒退之势卸
去身上多余掌力,才免去筋断骨折之危。
她足下轻点,才终于站定,口中已漫起血腥味儿,兀自心惊肉跳。杨穷紧追她而来,一掌又至。
尹如是自怀中抽出雪莲花,一个旋身将那花朵儿凌空甩了出去,断喝道:“沈放!”
沈放正陷于圣教兵马围攻之中,闻言凌空跃起。他一手抱着陆银湾,一手执剑,竟是张口咬住了花茎,将雪莲花横衔在口中。
他走腿一扫,将扑在最前面的小喽啰踢倒,足尖一点,展开轻功,竟是往山上飞掠而去。
下山方向兵马众多,一时走不脱。他飞身越过湍溪,占据了上风处的位置。圣教之中有人追来,也是凌空一跃,却还没待落地便被他一道剑气打中,跌落急流之中,霎时间便没了踪影。
借着这一处易守难攻的地势,圣教兵马一时竟被隔绝在急流的这一侧,沈放得以有半刻喘息之机。他将雪莲揣入怀中,正苦思脱身之计,却忽听怀中人冷冷开了腔:“放我下来。”
沈放一怔,垂首见陆银湾虽然满身血污,气息微弱,一双眸子却是极亮,再清醒不过。
“银湾,你有办法了?”沈放惊喜道。
陆银湾眉头微蹙,冷冷道:“放我下来,把剑给我。”
陆银湾自小主意便多,沈放听她这般吩咐,不加多想,连忙小心翼翼地松开她的腰身,将她放下地来。ノ亅丶說壹②З
陆银湾双腿受伤严重,一触地便痛得钻心,额上冷汗滚滚而下。沈放将九关剑交到她手中,虚虚地揽着她,生怕她跌倒。
陆银湾缓了许久,才又适应了这痛楚。她掀起眼皮来望向沈放,神色平静,波澜不惊。沈放一怔:“银湾,怎么了……”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目光呆愣地、一动不动地落在她无甚表情的面庞上。那双不兴波澜的眼睛里,淡漠地映照出两个小小的他的影子。
不只是他,整座山似乎都在几息的时间里陷入沉静。即便有人仍在大呼小叫,在察觉到异常之后,也不禁扭过头来朝这边望来,然后睁大眼睛,连呼吸也屏住。
就连原本直冲着沈放奔来,欲夺雪莲花的杨穷,和竭力拖住他的尹如是,都不自觉地停下了争斗,震惊地望向湍溪对岸高地上的两人。
“小、小狐狸……”尹如是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日光忽然变得极为耀眼,整个荒山都为之一静,只有山风呜咽,急水奔腾之声仍未停歇。
沈放缓缓、缓缓地垂下头来,目光落在那没入自己胸膛的九关剑上。血迹浸染了白衣,好似自冬日雪地里开出了一朵鲜艳的红梅。
身体里如江水一般冲撞奔腾的内力骤然枯竭,眼前视野蓦地一黑。沈放的目光涣散了一瞬,最终怔怔地落在那一只握着剑的纤细的手上。
五指修长白皙,如同沾染了鲜血的白玉。
九关剑被拔出些许,带得沈放也不禁向前走了两步,身形晃了晃,双膝一弯,跪倒在她身前。
鲜血染红了唇线,从唇角延伸而下,一滴一滴地落到白衣上,落到身下的土地里。可他都看不见了。
他的目光一直黏在那莹白如玉的手上,神色痴惘,他已经快不记得,上一个冬天他将这手握进手心里,呵着气替她捂热,是什么时候了。
上一次他将眼前人拥在怀里,瞧她两靥微红,甜蜜蜜地冲自己笑,声音也好似浸了糖的蜜饯儿一般,软软地喊他师父,又是什么年月的事了?
嘴唇翕合了两下,他终是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只竭力地伸出手,无论如何,想再握住她的手一回。
指尖快要触到的时候,那纤细的手却松开了剑柄。陆银湾缓缓地退后半步,垂着眸子漠然地看着他。
徒留他一人跪在原处,被长剑贯穿。手指握住剑柄,却茫然不知所措。
他的目光僵直地落在剑刃之上,忽然觉得,这剑并非是刚刚才插入身体里的。而是从五年前便已经扎入他心头,一直插在心口这处,磨得他肝肠寸断,血肉模糊。
留不得,拔不出。
第96章 第96章行路难(二)
沈放说不清,时隔多年,在藏龙山庄再见到陆银湾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他在少华山的竹庐里幽居五年,习剑诵经,与世无争。及冠之时,田师兄并几位师叔遵照闻虚道人之命来请他继任掌门,他也以自己武功全废、难堪重任为由推拒了。
孟师兄将白云观打理得井井有条,他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却也并非不问世事。
银湾被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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