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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清冷系白月光[快穿]》 60-70(第12/16页)
源。
沈予看着远方,暖色的眸子深的像一潭死水,问:“是哪?”
覃雪长相清秀,眼尾狭长而又向下,不笑时显得阴郁的面容,此刻却如春风拂过,“在金陵,这个时节,那里的腊梅该是开满山野了。”
少年应了一声,下山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听见对方的喃喃自语,“金陵,离那里应当很近了……”
…………
敲定行程,他们当天就出发了。
沈予带上遮面斗笠,翻身上马。这是他第一次离开京城,生活了近十八载的地方。
回首相望,这里是天子脚下,盛大而又繁华,每年都有无数学子、商人来来往往。
于他而言,不过如此。
金陵很远,风雪难行。
他们一人一鬼,断断续续走了近月余。他们走过官道,也走过小路,上过山下过水。
覃雪变成鬼之后,某些事上倒比活人方便多了。他载进了结冰的湖面,抓了几条鲤鱼上来,手一挥便串上了鱼、点上了火。
他一刻不忘的修炼,加上沈予有意喂养,此时进步飞速,在外人面前除了阴森森的皮肤像死人一样白,外貌上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手艺很好,进城的时候买了些调料备在身上,简单的烤鱼在他手上也变得鲜嫩多汁起来。
十里飘香,不久便吸引了行走江湖的侠客前来。这人络腮胡子长得粗犷,性格豪迈大大咧咧的。
他十分自来熟,虽是蹭吃,但也把自己的一壶好酒给了他们,又下河抓了两条鱼。
他见两人身形单薄,便主动护送了一程。后来沿途又遇上几批商旅和游侠,队伍渐渐壮大起来,竟有了几分热闹气象。
覃雪原以为化为鬼物后注定孤寂度日,如今却能与人把酒言欢,恍如隔世。他回头望去,只见少年端坐马上,玄色斗篷在风中翻卷如墨云涌动,从在天师面前的乖戾,变成如今的沉默。
一路南下,风光渐异。离了京城的阴霾,天空竟显出几分澄澈的蓝来。沈予望着陌生景致,神色间透出些许恍惚。
冬雪初霁,有成群的燕子掠过苍穹,在冬日下划出灵动的弧线。他坐在歇脚的院落中,一眨不眨地望着。
他摸了摸耳坠上的招魂幡,又忽地咳嗽几声,吐出几口血来。
覃雪正从里面拿酒出来,他觉得自己生前应该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很厉害的那种,只是双全难敌四手,着了沈家的道。
他刚想叫人进来烤火暖暖,却看到雪中刺目的红时,手中的酒顿时跌落在地,碎了一地。
“你怎么样?”他化成黑影掠过,一把扶住少年的手臂,触感纤瘦几乎没什么分量。
“没事。”沈予摇摇头,他只是暂时抑制住了咒令,疼痛一直都如影随形,静待一个彻底爆发,“还有多久到金陵?”
“在往南行十里路,入了城便是金陵。”覃雪其实对故乡没什么执念,不仅是死前的记忆,连感情也在赶路中模糊了。之前那么说,只是想让少年离开牢笼,看遍山河风光罢了。如果他继续待在那里,迟早都是一个死字。
“走吧。”沈予站起身,朝马厩走去。
“歇息一晚再去也不迟,你的身体……”关心的话未落便被打断。
对方声音不大但依旧很清晰,“没必要。”
覃雪抬起的手又落,终是没再说阻拦的话。他留了一封信和搭伙的路人道别,两人当晚入了城。
覃雪的家乡是一处很偏僻的山村,山路杂草丛生,貌似很久没人走过了。他将马栓在驿站,自己在前面主动开道。
转过最后一道山坳时,金陵的腊梅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进眼帘。
俩人到时正逢天光破晓,残雪未消的枝头,千万点鹅黄缀满嶙峋枝干。朝阳穿透薄薄的花瓣,在地面的薄雪上折射出淡淡光斑。
沈予踏入,这里不像是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只有腊梅是人为栽种。他投去询问的目光,难道覃雪记错了?
覃雪心情不知怎的有些难受,他摇摇头,“应当是这的,我虽然记忆有缺失,但感觉来时的路我定然走过上百遍。”
他化作黑影,飘荡在上空。
沈予继续向前走去,却在一处树下瞧见一处凸起,他俯身过去将血从那处佛掉,露出底下斑驳的碑文——“白梅村覃百喜之墓。”
墓碑经历风霜,从痕迹上看是有一些岁月。他顿了顿,又将雪重新盖上此处。
新雪掩盖了太多痕迹,但沈予还是能从其中找到不少房屋碎块,以及更多被掩盖住的墓碑。这个村的人,基本上都姓覃,是覃雪的故乡无疑。
梅香暗涌。有风吹过时,整片梅林都在簌簌低语。他抚上树干,闭眼之下,隐隐约约看到房屋尽毁,满地尸体,唯有一人在雨夜里哭着将村子一百余户人家尽数埋葬。
又看到他提着刀,满身是伤的回来,跌跌撞撞将一枚又一枚腊梅种子埋入土中。
沈予睁眼,正好伸手接住一瓣飘落的梅。原来如此,这满山梅花,竟每一朵都代表了一个亡魂。
“世间果然太苦了,下次都别来了。”他盯着手中的花瓣,喃喃自语。
“也不一定把,我觉的还是有很多美好的,比如我们路上遇见的那些人,不都是好人吗?”覃雪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反驳道。
他很担心,因为他发现了,少年并不是那么想活。
沈予轻轻摇头,不再言语。他觉得荒诞,一个遗忘了生前苦的人,在向往着世间美好。
他们在梅园中又呆了一会,覃雪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还回去吗?金陵风光很好,很秀美,不回去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定居,不过四处游行也很不错。”
沈予不答,反问他:“你要留在这里吗?这是你的家乡。”
覃雪眼底是绽放的梅花,回答却是没有半点犹豫:“做鬼也算是一种新生,我是你救的,当然得跟着你。”
他从怀中取出一串精心编织的红色流苏,几片腊梅花瓣被金线缠绕其中。他将一缕阴气注入花瓣,那鹅黄色的花瓣顿时泛起晶莹光泽,被永远定格在盛放的刹那。
“方才走遍整片梅林,”他借走沈予的剑,将流苏系在剑穗处,“唯独这枝梅开的最盛,勉强称你。”
他递回剑时,那流苏也随之飘扬,有种柔和的生命力,沈予视线停留了一秒钟才接过。
他们稍作歇息,继续一路向南,出了边关。
在黄沙戈壁下,他们换了另一种赶路工具——骆驼。听境外卖骆驼的商人说,再往前走几年前有一个边塞小国,因生存条件艰难,国主又实在无能,民不聊生后走向了灭亡。原有的国民被卖的被卖,出逃的出逃,徒留一座空城。
沈予骑着骆驼站在小坡上时,远远便看到那座荒城,空寂的土楼连成一个圈,震撼人心。
他们找了些柴火,昼夜温差大,找个空楼住下后靠着火堆取暖。沈予举着火把,一步步走在空巷中。
波利雅对自己的国家留恋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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