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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上仙何处问因果》 90-100(第9/15页)
,突然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易拉罐滚到了生商脚边。
生商还记得,他们离婚的那一天,洛星也是这样踹翻了民政局里的垃圾桶。
李福却看着她笑,露出被烟熏黑的牙,生商知道他在笑什么,他早把房子抵押了,存折上的数字不是负数就不错了。
法警把判决书塞到她手里时,纸还是热的,最后一页写着“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十日内上诉”,生商看着这几个字,心中想:上诉了就能有用?
走出法院时,秋风把判决书吹得哗啦作响,生商松开手,看着判决书在风中打了几个旋,最后落进了路边的臭水沟。
沟里漂着几个烟头,就是李福开庭前抽的那种廉价烟。
“妈妈,尘埃落定了,我带着你去看人间吧,你长这么大,估计都没有过一次正儿八经的旅行。”
她缓慢的走回家,打开煤气灶,“妈妈,这是我在这个家做的最后一顿饭,我准备做个炒面吃。”
“妈妈,家里的面刚好能吃完。”
她说着打开了冰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生商叹了口气,“妈妈,没菜了,做不了炒面,只能下些面条,拌老干妈吃,不过老干妈还剩大半瓶,我可以全部用来拌饭面。”
吃完饭后,生商洗了锅,给房东打电话。
“喂,孙阿姨,我要退房子。”
“生商?你们不是租了十年吗?这才住了五年,就不住了?”
“阿姨,我妈被人害死了,我不想再在这儿住下去了。”
“什么?!”孙阿姨被她的话惊吓到,话都有些说不利索,“李欢被人害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都不知道。”
“一周前了。”
“哎呦,那你以后准备去哪儿呀?你还未成年呢?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没关系,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总能过下去,阿姨,房间我收拾好了,电器没有损坏,您现在来看看房子吧。”
“好,我这就过来。”
孙阿姨来的很快,她推门而入后,生商走上前来将钥匙放进她的手心。
她没敢看生商的眼睛,而是转身去检查房屋,“地板比你们住进来时还干净呢。”她摸着厨房的瓷砖台面,手指在李欢常年放油壶的地方停了一下,那块瓷砖被磨得格外光滑。
手续交接完毕后,生商提着行李箱准备离开,孙阿姨突然叫住她,塞过来一袋冻梨,“带着路上吃……”塑料袋窸窣响,和生商书包里那盒录音带摩擦的声音一模一样。
生商道了谢,将冻梨塞进书包里,提着巨大的行李箱一拐一拐的走了。
她来到火车站,将身份证递给窗口里的工作人员,“要一张去河北的票。”
工作人员是个戴眼镜的阿姨,她接过身份证,眉毛皱了起来:“小姑娘,你家长呢?”
“我没有家长。”
阿姨把身份证还给她,“未成年买票要监护人陪同的。”
生商没接,手悬在半空,“我妈妈死了,爸爸在坐牢。”
窗口里沉默了一会儿,阿姨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那你现在住哪儿?”
“刚退了租的房子。”
阿姨转头喊了句什么,不一会儿,一个穿制服的女人走过来,女人弯下腰,视线和生商平齐:“小姑娘,你打算去哪儿?”
生商从书包里掏出个信封,里面装着房东退回来的租金:“河北。”
“河北有亲戚在吗?”
生商摇摇头说:“河北秦皇岛是我妈妈生前最想去的地方。”
女人和阿姨对视一眼,阿姨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张表格:“那你得填这个,还要联系派出所……”
表格很长,生商趴在柜台上一笔一划地写,写到“紧急联系人”时,她停住了,最后写了妈妈的电话。
火车是第二天早上的,当晚生商睡在车站值班室,警察叔叔给她买了盒饭,饭盒底下压着张名片,说有事就打电话。
火车“哐当”“哐当”“哐当”的行驶着,一直晃了三十多个小时,伴随着广播里乘务员温柔的声音,她终于到达了秦皇岛。
她带着行李站在过道上,透过脏兮兮的车窗看出去,月台尽头立着块生锈的站牌,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站名已经有些褪色,但还能看清上面写着——“北戴河站”。
乘务员帮她整了整衣领,“接你的人呢?”
生商摇头,书包带子勒得肩膀生疼,那里面还装着妈妈的骨灰。
“出站右拐有家面馆。”乘务员往她兜里塞了张车票大小的纸片,“拿这个能换碗热汤面。”
站台空荡荡的,生商跟着“出口”的箭头走,她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长廊里回响,检票口的大叔正打瞌睡,她学着前面的大人把车票往闸机里一塞,“滴”的一声,栏杆竟然开了。
她快速通过闸机通道,走出了火车站,在站外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海边”她说。
出租车司机问:“这个岛到处都是海边,你具体要去哪儿?”
“离这儿最近的海边就行。”
司机闻言踩了一脚油门,生商打开窗户,心想海边果然风大,即便在市区,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海水味。
付过车费后,生商踩着细沙走了一百米,终于站到了大海旁边,海风“哗啦啦”的吹着,海水“唰唰”的撞着礁石。
伴随着清冽的月光,生商扔下书包,取出妈妈的骨灰,她将骨灰盒打开一个小角,为了防止骨灰被海风吹散,她还用左手遮掩着。
“妈妈,您看,这就是大海。”
“妈妈,我最喜欢苏轼先生的那首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但是,我不知道该把您埋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活十年。”
第97章 海风卷浪
◎妈妈,您看,她就是需要我。◎
生商没有住的地方,天色已经很黑了,她知道此刻她应当离开沙滩,走到小道上去找一家宾馆,但是她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大海,脚一步没挪。
她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是在看大海的时候,尤其是夜色下的大海,充满着浪漫主义的情怀和理想主义的光辉,就像无数先贤哲人所看到的一样,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奇幻和莫名其妙的执着。
她躺在沙滩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每一颗都不一样,就在她半梦半醒之中,她感受到眼前有一束强烈的光照射着自己,她被惊醒了。
她起身看向光照过来的地方,只见是远处的一个灯塔,她觉得很奇怪,这灯塔上的灯光为什么会照到自己的脸上?
她正在思考,恍惚间竟听到灯塔上传来声音,但她听不清那上面的人在说什么,于是她走上前去,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灯塔上空的窗户里包裹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探出头来,对她喊到:“妹妹,你大晚上不敢一个人躺到沙滩上,晚上要是睡着了,涨潮后把你淹了你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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