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何处问因果: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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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左臂膀。

    血,“绵延不绝”的血喷到了予安的脸上、手上、衣服上,予安被鲜血染红了双眼,他看到有个人痛的蜷缩在地上,来来往往的路人都被吓得仓皇逃窜。

    “好啊,好。”予安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她心中凄凉至极,“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要给自己寻一个解脱,以此来逼迫我。”

    她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眼泪染上了血液,融成血泪流下来,“你以为你为了逃脱谴责自断一臂我就会原谅你?还是你觉得你只要自断一臂就能洗去过去一切的罪孽,若我还要找你问罪,那便是我不知好歹?”

    她蹲了下来,看了一眼从屋内冲了出来的老板,他的眼中升腾着怒气,她毫不在意,一字一句的问:“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告诉我,是谁杀死了我娘?”

    他惨白的面孔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你娘?可是那个在冷宫里,叫莲月的宫女?”

    “对,她是怎么死的?告诉我。”

    “她,被我手下的人乱刀砍死……”他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予安看到老板喊着找大夫,跑得飞快。

    她彻底感到索然无味,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准备上马车,却在转身之后看到祖父就站在她身后,安静的看着她。

    “予安,前程往事不堪回首,跟祖父回家去吧。”

    “嗯。”她这样应着,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祖父拿着手帕帮她擦拭着身上的血迹,“瞧瞧我干干净净的孙女成什么样子了?祖父给你收拾了好多漂亮的衣服,乖,去马车上换一件干净的,咱干干净净轻轻松松的回家。”

    予安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长辈,心中一软,紧紧抱住了他,“祖父,您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对,祖父会一直陪着你。”

    太医令好说歹说,才终于将孩子哄到马车上去换衣服,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接受包扎的人,“你以自残来围堵我孙女,让她心怀愧疚,其心可诛,可如今老夫也不想再多与你计较了,此间往事,无人生还,活着的人,还是要过好当下的日子。”

    他说罢转身上了马车,驱车离去。

    予安自打上了马车换衣服以来一直在发抖,小鹤在旁边感受到了她的痛苦*与无措,它轻轻张开自己的翅膀将予安拢了进去,还时不时用自己的脑袋蹭予安的脸。

    予安在小鹤的怀抱下渐渐安静下来,“小鹤,虽然我的确无法就这样放下过去的怨恨以及为娘亲报仇的想法,但是祖父已经老了,若是我能够早一点答应母亲不去复仇,她也不会这么早就离去,你知道吗?午夜梦回之时,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废物,想找的人永远也找不到了,应该陪伴的人也因为我离开人世,明明仇人就在我眼前,我却下不去手杀他,甚至他的血溅到我脸上时,我心中,在害怕。”

    她抱紧小鹤,“我还站在那里骂他懦弱,这世上最懦弱的人分明是我,我的世界黏哒哒的,各种各样的东西完全分不清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刚开始还不是这样,那时候我觉得复仇是一件十分正当的事情,直到母亲病逝后,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报仇也不是,不报仇却不甘。”

    “若我也是一只鹤就好了……”

    马车吱呀作响,碾过雨后泥泞的官道,予安蜷在车里,出了城后,祖父坐在了车前,他的灰白胡须上挂着晨露。

    “看见那棵歪脖子柳树了吗?”祖父突然开口,嗓子沙哑得像石磨,“转过那个弯,就到家了。”

    予安直起腰,只见远处山峦起伏,近处稻田泛着新绿,一条土狗从道旁窜过,惊起几只芦花鸡。

    没有高墙深院,没有脂粉香气,只有泥土的腥气和草木的清香。

    马车碾过石桥,桥下溪水清可见底,几个光膀子的少年正在摸鱼,见车来也不避让,反倒咧嘴笑着。

    “秦大夫回来啦!”桥头卖豆腐的老汉直起腰,黄牙缺了两颗,"这小闺女是"

    “我孙女儿。”祖父跳下车,从怀里排出三文钱,“老谢,我这么久不回家,难为你还能一眼识出我,来块嫩豆腐,晚上给娃炖汤。”

    老宅比想象中破败,土墙塌了半边,院门只剩一扇,歪斜地挂着,檐下蜘蛛网在风里摇晃,青石缝里钻出野蒿,有半人高。

    祖父却笑说:“好得很,梁没塌。”他卸下车辕,从墙角摸出把生锈的柴刀,“走,砍些蒿子去,晚上铺床。”

    予安接过刀,手心立刻沾了层红锈,她蹲在院角,听见隔壁传来舂米声,“咚、咚、咚”,像有人在敲木鱼。

    蒿草汁液沾了满手,辛辣气味冲得鼻子发酸。

    “予安!”祖父在灶房喊,“把豆腐端来。”

    灶台是黄泥垒的,火塘里松枝噼啪作响,祖父往铁锅里撒了把野葱,香气突然炸开,呛得予安连打两个喷嚏,豆腐在汤里翻滚,渐渐浮起蜂窝似的小孔。

    “来,吃饭了孩子,粗茶淡饭最养人,丫鬟都被我遣散啦,没有人帮我们干活了,吃完饭还要收拾屋子呢。”祖父盛了满碗推给她。

    暮色爬上窗棂时,村里响起梆子声,祖父点亮油灯,火苗只有黄豆大,照得他脸上沟壑更深,“明日集上买只母鸡,”他自言自语,“下了蛋好换盐。”

    予安听见院外蛙声如鼓,月光从破瓦缝漏进来,在地上画出歪斜的格子。

    她不知不觉睡去,竟难得的一夜好眠。

    天刚蒙蒙亮,祖父就在院里劈柴,予安揉着眼推门,在晨雾中看见了他单薄的背影。

    “醒了?”祖父头也不回,“予安,去溪边打水,顺便摘些马齿苋回来。”

    予安提着木桶出门,溪边已有妇人洗衣,棒槌砸得石板砰砰响,马齿苋长在田埂上,紫红的茎掐断会流出黏稠的白汁。

    灶台上煮着草药,苦味弥漫整个院子,祖父说:“你不是说总睡不好?祖父给你抓了几副药调一调。”

    傍晚起了风,晒着的草药簌簌作响,祖父突然放下簸箕,“予安,瞧见西山了吗?明日要下雨。”予安望去,只见夕阳给云朵镶了金边,看不出什么征兆。

    夜里果然落了雨,予安忽然听见祖父在黑暗中说:“你娘小时候,最怕雷雨天。”

    她屏住呼吸,但祖父没再往下说,只有雨声越来越大,渐渐淹没了屋外的夜晚。

    第76章 停云落月

    ◎明白,祖父。◎

    祖父是一个话平日里很少,但是很勤快,爱做事的人,他虽不善言辞,却十分细心。

    那日清晨他照例在屋外劈柴,看到予安从房间里走出来,眼下却一片阴鸷。

    他放下手中的弯刀,走上前去,“予安,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也没什么大事,祖父,只不过是昨夜做了噩梦,今日清晨醒来心中有些郁闷罢了。”

    祖父将她带到院里的草棚下,轻轻为她搭上了脉,他细细的感知着予安脉搏的跳动,眉头却越皱越紧。

    最后却也只是笑了一笑,说:“有些心脉受损,不过也没什么,祖父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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