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何处问因果: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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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伯奇寻了祖父许多次,这些次中伯奇竟连入梦都做不到,予安心中十分害怕,伯奇既能知道祖父在赵国,又为何找不到他的确切之地?以往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

    她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去了赵国都城,她走到王宫前,将赵书年之前赠与她的信物交给侍卫,并劳烦他去禀报。

    那侍卫拿着扳指跑进宫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宫门口迎她。

    予安跟在侍卫身后,看到赵王宫的青砖地缝里,钻出几茎瘦草。

    她跟着侍卫穿过三重偏门,当靴底碾过那些草芽时,听见了细微的断裂声。

    “姑娘在此稍候。”侍卫停在檐下,铜盔阴影盖住半张脸。

    予安听到廊下铁马叮咚,恍惚像当年挂在质子府檐角的铃。

    “予安。”

    声音从背后漫过来,像温水浸过冻僵的指节,予安转身时,一片柳絮正落在来人玄色深衣的蟠龙纹上。

    书年站在十步外,没戴冠,白玉簪松松绾着发,他左手按在错金剑柄上,右手却托着个粗陶碗,碗里盛着蔫黄的黍米糕,那是质子府里他们偷吃过无数回的糕点。

    “宫里的庖厨,”他向前两步,碗沿磕在汉白玉栏上,“到底不如当年西跨院老灶头烤的香。”

    予安看见他虎口的那道疤,是十二岁那年为她挡沸水烫的,现在那疤痕被一枚墨玉扳指压着,像条僵死的蜈蚣。

    “民女参见赵王。”予安行礼。

    “快请起。”书年轻轻将她扶起,“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您如今是赵王,我怎可还如幼时那般冒犯。”予安这样说着,却忍不住笑了。

    “少来。”书年还如幼时一般刮了刮她的鼻尖。

    “王上召见三军统帅。”侍卫躬身,“已过申时了。”

    他二人还要叙旧时,听到侍卫在一旁提醒到。

    “可想观礼?”书年忽然笑起来,“正好瞧瞧,当年连木剑都握不稳的我,如今怎么执掌虎符,等此间事一了,我带你去看宫里栽的海棠花,你幼时最爱了。”

    予安闻言心情有些复杂,她轻轻一笑,跟在了他身后。

    暮春的风掠过校场,卷起细小的尘沙。

    书年特意换了身玄色骑装,束发的玉冠也换成了更利落的银簪,他走在予安身侧,刻意放慢了脚步,就像当年在周国的质子府,他总会在底下等着她笨拙的翻过那道墙。

    “王上至!”

    号角声起,黑压压的军阵如潮水般分开,予安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却被一枚温热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手背。

    “别怕。”书年的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还记得我们躲在马厩里偷看周国阅兵吗?你说将来……”

    他的话戛然而止,予安却已经想起那个星光满天的夜晚,两个小质子挤在草料堆里,他曾指着周国太子的仪仗说:“等我当了王,定比他威风。”

    校场中央突然传来整齐的击盾声。

    “风!”

    “风!”

    “大风!”

    三声呼喝震得她耳膜发颤,只见玄甲军阵倏然变幻,盾牌组成巨大的龙形图案,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这声音越威风,底下越壮观,予安便觉得心里越难过一分,不安一分。

    “当年你总笑话我拉不开弓。”他忽然指向东侧弓弩营,“现在要不要试试我的穿杨箭?"”

    予安正要回答,却见军阵最前排的将领们齐刷刷望过来。那些探究的目光让她脸颊发烫,可书年已经解下自己的犀角弓塞进她手里。

    “王上!这不合规矩!”白发老将急得直跺脚。

    书年大笑,随手摘下腰间玉佩抛给那老将:“赌寡人珍藏的蓝*田玉,若寡人身边这位姑娘射中红心,你们今日加餐炙羊肉!”

    予安搭上箭,想起了幼时他们一同去学射箭的场景,她屏住心神,松开了弦,箭离弦的刹那,全军欢呼如雷。

    予安听到书年也在一旁笑了,他的笑声爽朗肆意,“寡人就知道,今日你们有口福了。”

    他看向予安,又悄悄说:“你的箭艺还是如幼时一般又快又准。”

    予安心中一喜,朝他送去一双弯弯的眼,书年看的心中一暖,轻轻取过了她手中的弓。

    予安总觉得书年似是变了,又似是没变,在对待自己时,他还是如幼时一般那样有耐心,那样温和,可是她看着他的眼和他的眉,却长得愈加锋利淡薄。

    阅完兵后书年本要去殿里批奏章,却因予安的到来改了主意,他带着予安走到寝宫后边的一片海棠林中。

    予安看到了一整片的海棠花林,风一吹,海棠花瓣沸沸扬扬飘洒而下,就像下雨一样。

    她看向书年,问:“这些年来,过得辛苦吗?”

    书年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话,他一时有些呆怔,随后又笑了,他的眉眼就如同海棠花瓣一样绮丽温柔,“这么多年了也只有你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他轻轻折一下一株海棠花放在予安手心,“总的来说,除去刚回来的那一段日子,其他时候都还不错,那么你呢?自从我登上王位之后便几次打听你的下落,却从未得到消息,这些年你去了哪儿,过得怎么样?”

    “这些年我倒是过得挺辛苦,不过好歹最后找到了亲人,同祖父生活在一起,日子平淡辛苦,内心却十分平和,书年,我曾想过找你,却又胆怯,今日带着信物找你,是想求你帮我找一个人。”

    “啊……没良心啊,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才来找我。”书年埋怨到。

    予安也觉得这样不好,一瞬间有些不好意思,盯着手中的海棠花发呆。

    书年见她不说话了,便也不逗她了,“你要找何人?”

    “我祖父。”于安说着从胸口掏出一张纸,书年见状看过去,只见展开后是一白胡子老头。

    他的手不自觉捏紧,将画接过去细细端详了一番,“你祖父?他为何会在我赵国境内?”

    “我不知,但我确认他就在赵国。”

    “好,那我命宫中的画师将此画描摹,再派人拿着画像去寻。寻人的这段时间,你便安心在宫中住下吧,我派人为你收拾一个安静雅致的院子。”

    “多谢你,不过还要请你去王城的如意客栈里将我房中的小鹤带过来,它是我的朋友,陪着我度过了漫长岁月。”

    她说完这些话后心中本是有些欢喜,却见到书年直直的盯着自己,神态不明,她有些不自然的问:“你为何一直这般盯着我看?”

    “予安,这些年来你变了好多。”

    “此话怎讲?”

    “你幼时机灵顽皮,好像什么事都打不垮你,也不会让你过分难过,喜欢跟所有人开玩笑,从不会像现在这般克己复礼,如今的你,眼中疲惫,一切礼仪周到谨慎,但我总觉得,没有以前那般可亲了,看来这些年是真的辛苦。予安,去休息一会儿吧,等晚些时候忙完了,我来找你用晚膳,我们互相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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