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为顶流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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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阿慕多固执啊,十七年前就可以一条路走到黑,十七年后更是谁也劝不动。

    “四哥。”宋子慕温柔地抱住了钟慎,吐出的字眼却那么冰冷,“找个好天气,下令赐死我吧。”

    没有理由也没关系,没有人会介意的,他们只会因为为民除害而拍手称快。

    钟慎猛地推开宋子慕,他四肢冰凉,如坠寒窟,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你想都别想,宋子慕,就算当个佞臣,你也给我好好地活到寿终正寝。”

    宋子慕笑着摇摇头,看钟慎的眼神如同在看不听话的幼童。他转身就欲离开御书房,临走前他说:“四哥,这是我最后一次罩着你了。”

    这一次,用我的死,为你的明君路开道吧。

    *

    最后一场杀青戏的剧本,祁知序连夜改了出来。

    剧情改动不大,主要是改了点细节。

    庭仰拿到剧本之后特别惊喜,热情地夸了夸祁知序的效率。

    祁知序谦虚回答:“还是你补刀补得好,原来钟慎应该只是想哭,被你这么一改,他应该是想死了。”

    庭仰心虚,“那还是不能死的。”

    原剧本里,宋子慕为了帮助钟慎“清君侧”,结局是用劈昼剑自刎而死的。

    昨天庭仰看剧本的时候突然觉得,宋子慕既然这么热爱自己的剑道,那应该会希望劈昼剑是干干净净陪伴着自己死去的。

    于是他将用剑自刎改成了,用海棠花枝刺进脖颈。

    前因还要联系到很久之前的一场戏——宋子慕用海棠花枝杀死刺客,后因发现自己被刺客所伤,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是无所不能的英雄。

    在钟慎眼里,宋子慕应该早就放下了这件事。

    可他没想到,宋子慕其实一直将这件事埋在心底,直到变成烂疮流脓,终于用最惨烈的方式爆发了出来。

    祁知序叹息道:“要不怎么说创作者最爱自己的孩子呢?和你一比我简直对宋子慕和钟慎太仁慈了。”

    庭仰:“哥,别装。”

    祁知序还在感叹:“宝贝你真是个活阎王啊……”

    庭仰:拳头硬了。

    ……

    自从那日争吵后,宋子慕和钟慎似乎就进入了无视对方的状态。

    朝堂上偶尔有交谈,宋子慕也是毫不逾矩的冷淡态度。大有钟慎不答应他的请求,就再也不主动交谈的架势。

    钟慎也气到了极点,周身萦绕的气息一日比一日阴沉。

    众人面面相觑,以为宋子慕终于和钟慎闹崩了。

    是好事,谁也不希望在朝堂上一家独大的是一个奸臣。

    花朝节那一日,钟慎其实悄悄去宋子慕院中看他了。

    那日宋子慕并未关上门扉,于是他得以在昏暗院中看清屋内的人。

    屋内点了灯,亮堂堂的。

    宋子慕斜倚窗边,冷淡地看着窗外的海棠花树。

    正值花期,海棠花开得烂漫如瀑,热热烈烈得像炸开的小烟花。

    钟慎一眼未看海棠花,满心满眼只有宋子慕。

    可宋子慕从未回头看他一眼。

    ——哪怕以他的敏锐,不可能不知道,屋外有人看了他那么久。

    大概也就是从这一日开始,在钟慎和宋子慕这场无声的对决里,钟慎兵败如山倒。

    宋子慕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他溃不成军,他试着用笨拙的方式祈求和好。

    可宋子慕却突然从记忆里热心好哄的少年,变成了铁石心肠的宋太师。

    无论他做什么,宋子慕都无动于衷。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大半年。

    钟慎一直想在春和日丽的天气与宋子慕再次相约,可是直到隆冬腊月,宋子慕都不愿意在私下和他说一句话。

    他们比陌生人还要疏离,比仇敌还要无话可说。

    钟慎几乎快要在这种崩溃里习惯了。

    将要过年时,家家户户门前都开始挂上红灯笼,唯独宋子慕府邸依旧凄冷一片。

    宋子慕遣散走了所有家仆,明明贵为太师,却活成了孤家寡人。

    钟慎半夜悄悄提着两个红灯笼出了宫,趁宋子慕熟睡时,帮他挂在了屋檐上。

    单调的屋檐总算有了别的色彩,红彤彤的,喜庆。

    宋子慕会不会高兴他不知道,但他很高兴。

    这样会让他觉得宋子慕好像活得还有那么一点人味。

    明日休沐,钟慎无需上朝,也没别的事可以干,干脆买了两壶酒溜回了宋子慕宅邸。

    此时天还未明,宋子慕并未起。

    钟慎躺在院中一颗巨大的槐树树枝上,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自己挂着的那两个红灯笼,遥遥望去像黑暗中的两只眼。

    不知道宋子慕明早……应该是今早起来,看见这两个灯笼会怎么想。

    会高兴吗?

    希望他能高兴,如果他高兴了,能和我说句话就更好了。

    一句话就好,什么都可以。

    钟慎买了酒却不饮,只是发着呆,等待天明后那扇紧闭的门扉被推开。

    终于,木门被推动,有一道清瘦的身影从屋内走出。

    宋子慕穿得不多,显得人很单薄。

    他一出门就注意到屋檐边的两个红灯笼,沉默凝视许久,久到钟慎心里都在打战。

    下一秒,钟慎提到嗓子眼的心骤然落回原处,剧烈地跳动起来。

    宋子慕笑了,如春花焰阳,如泽芜万里,一瞬间让钟慎干涸的心脏复活。

    钟慎准备等宋子慕进屋了再走,现在走太容易被他发现。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在宋子慕宅邸多挂几个灯笼的时候,宋子慕开口了。

    “四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爬树的爱好?”

    若不是槐树树枝足够粗壮,此刻钟慎已经从树上掉了下去。

    不过半年多没有听到这一句“四哥”,此刻一听,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没有……我马上走。”

    宋子慕像是这半年的冷战都不存在一样,对他态度无异,笑容温和而淡。

    “四哥这么不想见到我吗?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没有!”钟慎急忙道,“我是怕你不想见我。”

    宋子慕没有与他纠结谁想见谁的问题,抬头看着一只崭新的灯笼。

    “慎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钟慎下了树,依旧不敢离宋子慕太近,“你一袭白衣躺在凤凰木上,掉下的剑穗正巧砸到我。”

    “我好喜欢凤凰木啊,红色的花像火一样,每一次看到它,都像看到了万物的生命。”

    钟慎看见宋子慕弯唇,却没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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