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说他心悦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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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子娘瞧着她长发披肩,面色苍白但难掩丽色,又瞧着她通身的气质,猜测她或许是哪个大户人家里的小妾,怀了身孕被主母赶了出来,又或者是哪家的贵女,珠胎暗结,从家里逃了出来。

    “你,你有身孕了,看脉象,约有两月。”圆子娘道。

    什么?

    身孕?

    这怎么可能,唤水日日为她请脉,若有身孕,怎么可能诊断不出来

    “你没有错诊吧?”

    圆子娘将她昨日腹痛的原因以及她的脉象,都说得清楚明白。

    “我是个女大夫,一向精于妇人病症,绝无错诊。”

    云棠犹是不敢相信,低头去瞧自己的肚子,又抬头看向圆子娘。

    见她面容坚定,复又低头去瞧自己的肚子,还抬手摸了摸。

    这怎么办。

    脑海中闪过唤水那日的欲言又止,又想起太子从月前开始不让吕二来教她功夫。

    混账玩意儿!

    这俩定是早早知道了,就瞒着她一个人!

    “你不知道?”

    圆子娘瞧她面容,一会儿迷惑,一会儿愤怒,问道,“你自己月信没来,不知道吗?”

    云棠面色呆滞,盯着床顶的帐子,许久才道。

    “我以前吃过一种怪药,好了后,月信一直不大准,所以这两月未来,并不觉得有异。”

    圆子娘终究是外人,生孩子,养孩子是大事,旁人不好置喙。

    她是没了丈夫,娘家又靠不住,不得已才孤身养孩子。

    昨日出了那等祸事,今日不得已带着圆子去医馆,就被一众大夫、学徒指指点点。

    或闲话女子不该出来当大夫,或阴阳怪气她把医馆当育儿所,多少难听的话都有。

    其中艰辛,非当事人难以体会。

    她留下两副药,叮嘱她白日里煮了服下,到晚上她回来后,会再来给她诊脉。

    说着便去抱还歪在一边睡着的圆子。

    云棠嘴唇惨白地道:“让她在这睡罢,昨晚大概把她都吓到了。”

    圆子娘犹豫了一下,便收回了手,“多谢。”

    圆子娘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悄悄带上门,在门关上的刹那,她又看向半坐在长榻上的女子。

    见她轻轻地托起圆子,将女儿放到床榻里侧,细心的盖好被角。

    圆子娘瞬间红了眼眶,飞快地眨眼,要将眼泪忍回去。

    生养孩子虽不易,但见她这般模样,说不准会留下这个孩子。

    当娘亲的,总是舍不下孩子。

    想着晚上回来时,再抓几副保胎的药。

    但当她晚上带着保胎药回来时,云棠拒绝了。

    “我如今自身都难保,这个孩子生不了更养不了。”

    “帮我煎一副堕胎药来罢,千万小心,别让人发现。”

    太子忙于陛下大丧和登基大典,一日睡不到两个时辰,朝堂间又冒出来些不谐言论,兵者,凶也,陛下此时殡天或与西北战事有关。

    他派了暗卫去盯着,何人何时何地说过何话,一一记录上报。

    不出两天,数位大臣悲痛难以自抑,纷纷随陛下而去。

    太子下旨褒奖其忠义之心,将几位厚葬,亲属感恩戴德,纷纷主动迁出京城这等伤心地,或南下,或往中原去。

    盛成这两日同他主子一般,食不下咽,昨日在秀山地带抓到了藏匿于村野的唤水,一顿逼供之下,依旧套不出太子妃的下落。

    而那路引,戒严京城四门、沿途官路驿站,亦无丝毫踪迹。

    太子妃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抬头瞧着黑沉沉的天,心中惶恐又无助,跟在他后头的唤水亦是同样的心情。

    “殿下这几日喜怒无常,等会儿进去了,回话前先在脑子里思量妥当了再回,”盛成回头殷切叮嘱,生怕她一句回不好,把她自己葬送了,还要拉上自己当垫背,“记得啊,千万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唤水心中叫苦不迭,她一向都是很小心的,只是再小心也好像小心不到殿下的心坎上,总是多说多错,不如少说少错。

    “我晓得了,多谢盛大人。”

    盛成听着这蔫巴菜般的声音,回头瞧了她一眼。

    伏波堂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唤水跪伏在地,向殿下行礼问安。

    明黄龙袍加身的太子,外头套了一件素白孝服,他坐于上首,手中缓缓摩挲着一支金步摇,神色晦暗不明。

    沉默的殿内,唤水越来越心虚。

    “望星楼分别时,她的胎像稳吗?”太子嗓音沙哑,语调平直。

    “太子妃身强体健,只是喜爱饮酒,此举或有害于胎儿发育。”

    太子没有再问其他,挥手将人都清退了出去。

    抬手揉着烦躁的眉心,胸中郁结之气无处抒发。

    在失去云棠踪迹的这些天里,他不止一次地后悔,不该将怀孕一事瞒着她,平白为她此时在外增添几分危险。

    是他错了。

    但他拿云棠没有别的办法,软硬兼施,她油盐不进。

    他太了解云棠,若是过早告诉她,恐怕她会想方设法地流掉这个孩子。

    此刻她孤身在外,若是知道了,会不会自己去买堕胎药,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坐不住。

    整个人的心神都被诸般恐惧摄住,他捏紧了手中的金步摇。

    如今城外无下落,人定然还在城里。

    她可真会挑时机,陛下殡天、西北战事、登基大典、朝中生变,桩桩件件全都累到一块,他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她钻着这个空儿就溜了。

    “盛成,着人即刻起严查各家药铺医馆,凡是购买堕胎药者,严加探查。”

    盛成将城里城外的医馆翻了个底朝天,无功而返。

    东宫数千暗卫,人人都盯着他的位置,这次怕是要丢官丢脑袋。

    垂头丧气回府时,家中小厮说大理寺的寺正,沈廷文等候多时。

    盛成听着名字陌生,但隐约又有点印象。

    好似是陆明同届的进士,当日太子妃在茶楼与沈家纨绔起了龃龉,他便是其中一个。

    殿下对陆明,面上虽未说什么,但心中绝无好感。

    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被殿下知晓,他会见了陆明好友,那才真是老太太闲来吃砒霜,嫌命长。

    “打发了,不见。”

    小厮跟在老爷身后走,又道:“老爷,沈寺正说,他有极要紧的事必得面见您,与您生死攸关的大事。”

    盛成停下脚步,狐疑地瞧了他一眼。

    “看好门户,将人带来书房见我。”

    沈廷文在大理寺中主要负责审理京畿的案件,年前被山峰派去胶州,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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