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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皇兄说他心悦我》 20-30(第11/23页)
皇后自然记得,那日生死一线,全城惊慌,一旦城破,她必当引颈而亡,不受蛮人侮辱。
太子却镇定自若,信誓旦旦对她说:“儿子定会让母亲活到鸡皮鹤发的年纪。”
皇后一时软下心肠,爱怜地看着自己唯一的骨血,她抬手拍了拍他,语重心长嘱咐。
“回去吧,今日的话要放在心上。”
“儿子知道,”太子放下发梳,依旧不改其志,“此番变故母后一时不能接受,情有可原,此事并非云棠的错,望母后切勿迁怒于她。”
太子坐轿撵回东宫,路行一半,敲了敲板壁,吩咐徐常侍绕道去昭和殿。
徐常侍不知太子对公主的绮思,笑着奉承道:“殿下对公主,当真是兄妹情深。”
太子却没搭理他,长街的夜风吹着徐常侍纳闷的脑袋。
稀奇,往常只要说起公主,殿下再不高兴,也高兴了,今儿这马屁竟没拍到位?
又听清月这几日嘀咕过几句,两人最近似乎起了几分龃龉,公主都不愿意登东宫的门了。
他悄悄往上瞧了瞧自家殿下,当殿下还是一样牵挂公主,都这个点儿还巴巴地要去昭和殿。
轿撵过了长春宫,沿着长长的宫道,拐着弯儿就往昭和殿方向去了。
太子双目轻阖,端坐如松,周身散逸的沉静气韵,恰似雨过天青的古玉,颇有些遗世独立的高雅君子之感。
但他脑海中却在一句一句审视皇后今晚说过的话。
仔细分辨哪些是母后之意,哪些可能出自云棠之口。
手上转动着玉扳指,时而快时而慢,泄露了此刻他难以安住的心。
两人多年来不说同卧同息,却也是朝夕相见,餐食同桌,其中情谊在他看来,早就远超兄妹之情。
难道在云棠心里,对他没有一点点的男女之情?
就只想推开自己吗?
这不可能。
如今云棠不过是骤然无法接受,待多给她一些时日,自然能认清她自己的心。
至于在她心上,自己能占几分,如今或不好讲,但年深日久、水滴石穿,来日必然是满心满眼都是他。
这般思忖透彻,只觉心头枷锁尽卸,指尖挑起车帘一角,远远地已能看到昭和殿的屋檐。
此刻,在做什么?
在为自己缝制香囊?
思及此处,他笑着摇了摇头,方才那些还有理可循,到这便是彻底的痴心妄想了。
若此时自个儿进那昭和殿,恐怕门都还没进,剪子、针线就要先飞出来砸他了。
左右他已经想通,今日见与不见都无甚紧要,是故又敲了敲板壁,轿撵只在昭和殿外略停了停。
他屈指支着下颌,透过车帘远远地看了一会儿,就心满意足地打道回了东宫。
而身在昭和殿里的云棠,丝毫不知太子那曲折的心路历程以及他自顾自得出的满意结论。
甚至还在虔诚地焚香祷告,希望过往的神灵能大显神通、飘去东宫,抽了太子那根长歪了的情丝。
明朝日头升起,就又是从前的日子,又是从前的那个哥哥。
这般想来,从前的日子竟已是她能过上的最好日子,但那时她也并不开怀。
更深露重,静跪蒲团的她心中隐隐升起一阵恐慌,泛而思之,难不成现在还不是最难的时候?
这遭瘟的日子,还要怎么坏下去?
还能坏到什么田地?
到了次日午后,小侯爷来寻云棠一道出宫放风。
“我已经和崔昭然约好,明日午时和她在望京楼的天字雅间见面,到时候你就坐隔壁,若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立刻冲过来救我,知道吗?!”
云棠朝他扔了颗红彤彤的荔枝,“约午时,你们还挺吉利的。”
小侯爷挠了挠后脑勺,“不正好饭点吗?望京楼的肴肉做得真不错,还了她香囊,咱俩正好好好吃一顿。”
云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她没胃口,吃什么都是一个味道。
“既然是明日午时,咱们今日就出宫啊?”
“宫外自在啊,你不想出去?”
那还犹豫什么,“速走!”
第25章 “松口。”
云棠立刻起身,去内殿换上男子的常服,还让兰香给她梳了个利落英气的发髻,活脱脱一个漂亮过头的小公子。
小公子离宫前,亲切嘱咐来教她女红的陈掌事,定要绣好那枚香囊才能走。
但也不能绣得太好,得符合她初初入门的水准。
一脸菜色的陈掌事嘴唇微微颤抖。
自从来教过公主一趟,公主像是认准了她般,回回都点名要她来,推都推不掉。
虽说每次来昭和殿,走得时候都能得颇多赏赐,但公主的针工技艺实在逊色,看得她是眼睛也疼,心也疼。
她劝谏道:“公主,若全然由小人捉刀,旁人一看便知呢。”
“有理,”云棠沉吟几分,道:“那就留一小片云,等我回来绣,就一小片啊。”
一脸菜色的陈掌事应下了。
两人一道上了车架,迎着和煦的暖阳,伴着“哒哒”马蹄声,欢欢喜喜地出宫去了。
因着太子爷那句不许胡闹的话,小侯爷也不敢带人往别处去,车架自东安门出,过青鹿街,走文昌路,径直奔着陆侯府而去。
云棠偶尔挑起车帘,随着马车行进,目光掠过帘外熙熙攘攘的人潮,只见各家商铺旌旗飘摇,引车贩浆的叫卖声混着糖画摊前孩童的笑闹,远处酒楼二层洞开的窗柩里飘出的琴弦歌声,似裹着酒铺新开坛的凛冽香气,凡此种种,汇集成一片市井烟火、人间喜乐。
这才是她想要的平静日子,不是宫墙内剑拔弩张的你死我活,不是头顶利剑的惊慌失措,更不是转眼就翻脸的人心难测。
“我们下车走走吧。”云棠跃跃欲试。
“不成,外头那么多人,冲撞了怎么办。”他们这次轻装简行,只带了两名侍卫。
云棠自有记忆以来便是在江南乡野里长大,即便进宫五六年,面上像个公主,骨子里还是那个满大街乱跑的山野丫头。
如今生了那等变故,她越发嫌恶端庄文雅,说话行事愈发肆意。
“我是牛吗?还冲撞,”云棠撩起衣摆跟尾活鱼般,溜出了马车,“停车。”
待马车停下,她不等人扶,也不等脚凳,提着衣摆就跳了下去。
“诶!”
小侯爷抓都抓不住她,只能骂骂咧咧地跟着下车。
太子爷就应当亲自来看看,到底是谁胡闹,他敢说,便是太子爷他自个儿亲自在此,也管不住那皮猴子。
云棠一路走一路买,小侯爷跟在后头追着付账,俩小厮手里满满登登提着,都快瞧不见面容。
走累了,就随意进了家茶楼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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