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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兄长被认回东宫后》 20、020(第1/2页)
陪妹妹逛街这件事情,薛云朔已经是驾轻就熟。
从前在严州府时,没那么多街市好逛,县里每月一回的大集,她也是不会错过的。
针头线脑、山货小食,小贩们每回卖的东西都大差不差,她却次次都逛得很开心,薛云朔至今也无法理解。
他拎着包,见薛嘉宜出了一家药铺,转头又进了另一家医馆,这才终于发觉,她仿佛不是在为她自己置办些什么。
“丹砂、雄黄,这些都有的,只是这扣子藤……平时入药甚少,姑娘再去别处看看吧。”
接连被拒绝了几次,薛嘉宜有些蔫蔫的,不过还是和店小二道了谢。
她拎着打包好的其他药材,见薛云朔走过来,顺手就往他手里一放。
“买这些做什么?”他问。
薛嘉宜没瞒他,答道:“给你的呀。此番募兵都是要去西南之地的,那边丛林多瘴气,我找了几个方子,给你配一份。”
说不上有多感动,但是薛云朔心下还是微微一漾。
今日宗太妃择选女官的结果,他已在她的表情里读出来了,所以,方才很顺理成章地以为,她是选中了高兴,想要给自己添些钗环,没成想是惦记着他。
“所以……”他挑了挑英气的眉,把手里另一个包袱提了起来:“这个也是给我的?”
薛嘉宜眨了眨眼,微翘的眉梢满是得色:“对的哦,最近天多冷呀,手套和护膝我都已经做好了,回去把皮子一缝,包管暖暖和和的。”
她原本想做身衣裳,但一来完整的皮料在京城太贵了,她的小金库显得岌岌可危,二则皮衣厚重,也太惹眼,想想西南之地不会太冷,做些小件的也好。
兄妹之间,没什么好客套的,薛云朔只低眸笑了一声,道:“早知道,当时鞣的皮子,应该带两张来。”
“是啊。”薛嘉宜嘟囔道:“还有两味药,在严州府可便宜了,到这皇城根下,翻倍都不止。”
大街上人来人往,薛云朔克制着自己揉她脑袋的冲动,只与她闲闲说笑。
苍术、丹砂、雄黄……连带最难买的那味扣子藤,也一样样买齐了。
眼见时候不早,薛嘉宜却踢踏着,一点想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哥……”
她低声唤他,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欲言又止。
薛云朔明知她为什么突然叫他,却还是微扬起锋利的眉梢,问道:“想说什么?”
一直被两个人刻意回避的离别,此刻,终于已经近到避无可避。
薛嘉宜垂着眼睫,声音轻细:“你要好好保重,不许受伤。”
听了这一团孩子气的发言,薛云朔勾了勾唇,故意逗她:“刀剑无眼,我若受伤了,可怎么是好?”
闻言,她把头埋得更低了,也不说话。
见状,薛云朔疑心自己逗得太过火,正想凑近看一眼她是不是掉金豆子了,脚步刚顿住,就叫她逮住机会,往他靴尖狠狠踩了一脚。
薛云朔叫她这一下踩笑了,一低眸,却见她抹抹眼泪,昂起头瞪他。
“举头三尺有神明,”薛嘉宜咬牙切齿地道:“不许说这样的话,万一叫他们听见了。”
薛云朔唇边浅笑犹在,眉宇间,却也多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好,不说了。”他顺着她的话,声音放轻了许多:“只为了你,我也会好好地回来。”
怎么舍得呢?薛云朔心想,如果他再不在了,这世上,就只她一个人了。
薛嘉宜不知他心中所想。但她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拉着他,要他连呸了好几下,才勉强放过他。
——
薛云朔没在薛府久留。
时间悄悄过去,年前的募兵,眼看就要暂告一段落。
这天清早,雪下得很深,他最后一次翻过那堵矮墙,隔着朦朦的窗户,看了薛嘉宜一眼。
时辰还早,她没有醒,睡颜安详而宁和。
悄悄地走吧。
薛云朔心想,要是叫醒她、和她道别,她怕是要哭鼻子了。
他低笑一声,回眸看了她最后一眼。
眸底的那一点笑意转瞬即逝,身形尚显单薄的少年昂起下颌,紧了紧背上妹妹裹好的行囊,迎着还未乍破的天光,再没回头。
……
床帷间,薛嘉宜缓缓睁开了眼帘。
她似有所感,目光怔怔,捧着毫无征兆作起乱的心跳坐了起来。
她缓了好一会儿,直到屋檐外飘起细雪纷纷,她才慌忙趿鞋起身,近乎趔趄地奔至了窗前。
漫无边际的白色铺陈在天地间,那几枚就要被新雪覆盖掉的鞋印,显得刺眼极了。
薛嘉宜打开窗,闭上眼,任冷风吻过她颤抖的眼睫。
不能哭……她要好好的,要叫他安心。
——
正午时分,薛云朔的离开被仆人察觉了,连带桌上那一封留给薛永年的书信。
信的内容很简短,只说了他有志报国,投军去往西南,让薛家不必找寻。然而薛永年攥着这封信,神色却是晦暗不明。
秦淑月看着他有些在颤抖的手指,微微一惊,试探般问道:“老爷,这……”
“成何体统!”薛永年把信往桌上一拍:“当我薛家是什么地方,又当我这个父亲是什么!”
把信拍下之后,他大概仍觉气不顺,又叫人把薛嘉宜叫了来,明摆着是要诘问。
薛嘉宜猜到了会有这一出,来到正堂的时候,并不慌张,问她什么,她都只说不知。
被这个平素木木呆呆的女儿顶回来好几句之后,薛永年简直比读信时还要火大。
然而宗太妃懿旨已下,这个女儿虽还未正式进宫,却已算半个庆安宫的人了,薛永年勉强压制住心底的怒火,冷笑道:“你们俩兄妹,还真是一路货色。”
薛嘉宜并不把这句话当成讽刺,反倒接受良好地弯了弯唇角,朝他屈膝一礼:“父亲谬赞,我不如兄长许多。”
秦淑月都快憋不住笑了,很是艰难地绷着脸劝和。
好在她的救星马上就来了,门外,一个丫鬟怯怯地打断了堂前的对话,通传道:“老爷,夫人,宫里来人了。”
……
之前来过的那个面白无须的小宦官,此刻已在前厅等候。
上回便是秦淑月见的他,她赶忙上前,客套道:“陈公公,这是哪来的风,又将您给吹来了?”
宫里来的人,无论位高位低,总得多给几分薄面。薛永年亦是客客气气地请了这宦官进来。
宦官姓陈,叫陈卫,若非下巴上一片光溜溜的,瞧着几乎像个文人,而非太监。
“嗐,若无要紧事,我也不会上门叨扰。”陈卫笑眯眯的,双颊各有一条猫胡子般的纹路:“今日宫里雪景好,宗太妃有心作画,请新入选的二位新女官入宫,侍奉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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