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A上将暴露信息素后: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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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礼不动声色地把画面调成静音,僵着脖子转头。西沉的斜阳照在时既迟的眼睫,投下一层绚丽的光,连紧皱的眉都染上一种柔和的氛围。

    考虑到时既迟早起后马不停蹄赶到军校,是该很困。时礼便让他靠着肩膀,直到整条手臂发麻也舍不得动。

    他侧头望着时既迟的睡颜,日光一分一秒下沉,他的视野黯淡下来,眼前的弟弟却依旧那么耀眼。

    直到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时既迟掀开薄薄的眼皮,充当人形靠枕的人随即闭眼。

    昏暗的房间里,时既迟打开光脑的灯光,调到最低一档,不会刺眼,又能看清身边的人。

    他笑着戳穿让他枕了一下午的枕头:“哥,”时礼睁眼,看见对方眼底满是促狭和得意,“你装睡的时候喜欢皱眉,而且脖子很紧绷。”

    被戳穿的人红着耳根转头,故作嫌弃地捂住被压麻的肩膀,试图挽回自己身为兄长的尊严:“我在想晚上吃什么,没注意到你。”

    “嗯。”时既迟恃宠而骄地点头,声音拖得很长很长。想到校长托欧阳舟交代他的事,正经道,“我晚上有入学教育,去训练场吃。”

    时礼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入学教育?”

    “对。”时既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只觉得对方忽然燃起浓烈的占有欲。

    “联谊会?”时礼换了个称呼,嗓音里压抑的暗潮更显汹涌。

    “嗯……”时既迟现在理解过来,他哥担心他接触到不良人群,从小就是这样,虽然不会干涉,但作为兄长总是不太放心,所以时既迟也尽量避免跟那些会让他生理不适的人打交道。不知道在心虚什么,时既迟解释道,“我是新教授,校长会在发言里介绍我。”

    听到时既迟画蛇添足的解释,时礼眼底的阴郁悄无声息地化解些许:“什么时候?”

    时既迟看了一眼光脑时间,离开场还有半个小时,走过去差不多刚好:“现在得出门。”

    “等我。”时礼说着翻身下床,从他自己的衣柜里翻出一套跟时既迟一模一样的黑金军服,三两下脱掉身上的睡衣,穿军服的动作却要慢得多。

    很奇怪,明明是看过无数遍的肌肉,时既迟今天却不由自主有些脸红……

    路灯从树丛顶上支出一截,纯白的光亮照得恍若白昼,粉红夹竹桃在训练场四周的绿化带里点缀,绿叶掩映下,更显娇艳。

    两道颀长的身影从青石大道上踏过,相同款式的黑金配色,远远看去,互相迁就的脚步、身高相当的背影,让这对兄弟在亲情之外,看上去多了些别的色彩。

    学生里里外外在绿茵场上坐了十来圈,人群中心处,两鬓斑白的慈祥校长站在烧烤架旁,手持话筒,威严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足以让在场人群全部听清。

    发言的末尾,他向学生们介绍了今年新聘请的九位教授,其中特聘教授时既迟被他重点夸奖。

    深黑袖扣随小臂抬起而垂落在腕间,纯净深邃的坦桑石袖扣映着纯白灯光。入座后,时既迟随手叉起野餐架上暗粉色夹竹桃形状的点心,视线在人群中流转,定格在正对面的地上。

    时礼盘腿坐在一群新生之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答着叽叽喳喳的学生,眸光深如碧潭暗涌,隔着人群落在时既迟脸上,唇角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烤架的火光投入眼底,炽热又危险。

    兄弟隔岸相望,不约而同收回视线。身旁的几个新教授端起酒杯,冰块在金棕色酒液里碰撞脆响,预备跟时既迟碰杯。

    那道炽烈的视线再次投了过来,只是目光的主人不再浅笑,眼底的冷意直逼向人,周围的新生都吓得不敢说话。

    时既迟却笑意更深,沉眸压平唇角,冷淡应声:“抱歉,酒精过敏。”

    两兄弟嘶嘶冒冷气,眸光相接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成冰,气氛一时竟比制冷机还要幽凉。

    时既迟同恩师交谈,矜贵的锋芒收敛些许,把握着恰到好处的谦逊体面,却依旧让人感到耀眼如清冷明月。

    对面的人悄然离席,僵持的氛围如冰雪消融,新生重新热闹起来。

    “去吧,你们兄弟两个需要好好沟通。”还不知道两人关系正在重回正轨的校长嘱咐道,枯糙的手指抚平肩上时既迟衣料的褶皱,带着尊长的殷切。

    他点头,得到准许提前离开,回到属于他和哥哥的寝室。

    唯一的室友没有开灯,晚香玉味的alpha刚从浴室走出,银月清辉从轮廓泄出,浓郁的信息素包裹住刚进入寝室的时既迟。

    “还有十分钟熄灯,”夜色里,时既迟看不清时礼的眼神,只觉对方嗓音冷硬,又好像压着山雨欲来的潮热风暴,“要泡澡还是冲澡,自己抓紧时间。”

    夏末凉风从半敞的窗缝卷入,发尖晶莹的水珠滴进地板,洗漱过后清冽的薄荷味混着兄长的信息素扑进鼻尖。时既迟下意识点头,从衣柜找出睡衣,进入氤着热雾和信息素的浴室。

    水温恰好是时既迟喜欢的热度,显然被人细心调过,趁最后时间放满水,躺进去泡了个澡。

    身上油腻的烧烤味和醉人的酒味被洗净,精神放松下来,从温热的浴缸里踏出,漫过肩膀的水瀑沿凸出的胸肌落下,顺着健硕的大腿陷入水面。

    白净的浴袍将身躯掩盖,胸前白皙的皮肤蒸得红润,淡淡雾气升腾而起,却藏不住略肿起的粉红尖上,前一个人留下的咬痕。

    幽暗房间里,床上的人面对着冷墙,浴袍松垮的人垂头望着那个魁梧身影,他不确定兄长睡没睡着。

    不忍惊动对方,时既迟凝望片刻,低声道:“哥,晚安。”

    他侧身而卧,心跳通过床板,隔着枕芯敲打着他的鼓膜。

    楼下散场的学生一哄而入,嘈杂的声音渺远,渐渐陷入沉寂。

    唯余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呼吸声……

    时礼缓慢睁眼,撑着身子坐起来,轻轻翻身下床。斜对面床上的人呼吸绵长,半搭在身上的薄毯随胸腔起伏的节奏平缓。

    他站在时既迟的床前,眸色晦暗地望着毫无防备的弟弟,依兰花的味道淡淡地从后颈飘出。

    时礼黑压压的影子被月光投在对方的床上,就好像,他正把人压在身下,温柔却不容抗拒地拥入怀里。

    如从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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