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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我,榜眼,打钱》 90-100(第10/14页)
裴瓒绞尽脑汁地想着其他的可能,极尽所能地抑制着所有不祥的预感,但他仍是没有办法不往坏处想。
“这块玉环瞧着眼熟。”尉官也是多次见过沈濯的,就算不曾跟裴瓒一样,有机会把玉环捧在手里细细地瞧,可次数多了,也能认出来,只见他端详了一会,犹豫地说着,“倒是跟太后赏给盛阳侯府世子爷的那块,有些相似。”
“不是。”裴瓒咬着牙否定,到了这种关头,内里焦躁不安,嘴上却替沈濯遮掩着,“世子爷的东西怎么出现在寒州呢?”
趁着尉官恍然大悟的时间,裴瓒手疾眼快地攥住了那根箭矢,猛得一拔,将其从木柱中带出来,紧接着便听到“铛”得一声响,本就满是裂痕的玉环摔落在地上,彻底碎成了几瓣。
裴瓒瞪着微红的眼,却不敢去看,弯腰时动作犹豫,略微移了移手,只捡了那张随之一起飘落的信封,而后不着痕迹地落下怀里的帕子,将碎玉完全遮住。
“无名信……”裴瓒颤着声,眼神飘忽不定,多此一举地把信封展在尉官面前,让对方看着上面的空无一字。
而后,他才将其打开。
“人亡楼空?这是什么意思?”
尉官大咧咧把信中内容念出来,他自是不懂,可裴瓒顿时就想到,跟北境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寻芳楼。
花魁死了,楼里的赈灾银被他搬空了。
这不正是信里的四个字吗?
可跟他,跟沈濯的玉佩又有什么关系呢……
裴瓒心里一阵不安,面对着这封警告意味十足的信函,他当即转身问着尉官:“陛下遣来的人还有多久能到?我们能不能先一步出发,与他们在半路汇合?”
他不是害怕自己在兵马总督府待下去会遭到写信人的报复,而是担心沈濯,在没有任何防备又孤身一人的情况下,会不会像玉环一样满身裂痕……又或是,沈濯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第98章 红玉庄 半路被拦,无法回京都……
“驾——”
几匹骏马在漫天尘土中奔袭而过。
马背上, 裴瓒躬着腰,双手紧握缰绳不敢放松半寸,他神情紧张, 总想着再快一点,可秋日干燥,又有马匹疾驰,周围黄土飞扬,他早已被迷蒙得看不清前路。
就连他的一身青白色长衫, 都为着日夜兼程的缘故, 变得不那么干净, 特别是下方衣摆,隐隐地透着土黄泥渍。
一眼看上去, 裴瓒不像回京述职, 反而像是急着回乡奔丧的。
特别是裴瓒蹙着眉凝视前方某处时, 空荡的眼神并未确切地落在某处,青山或者荒原,但无论远处是何景,他也总是虚虚地浮着, 眉宇间还透着隐隐担忧,和丝缕似有若无的愁苦……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急切。
尉官那几句意味不明的话,让他觉得眼前被漫天黄沙蒙蔽, 叫他看不清京都中的形势。现如今沈濯怎么样,他也不得而知, 终日惶惶地赶路, 提心吊胆的,没有安稳的时候。
可是越靠近京都,裴瓒便越觉得不安稳——
他快马加鞭地离开寒州, 一路上兢兢业业,提心吊胆,连觉都不敢多睡,每每在短暂休息时阖上眼皮,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那块碎裂的玉环。
裴瓒不敢深想这背后的含义。
只在尽可能地让自己觉着,这块玉环是沈濯不小心掉落的,而沈濯觉得无关紧要,懒得寻回,才被有心人钻了空子拿来威胁他,又或者,他手上这块跟沈濯的那块不一样,只是背后要挟之人随便找的替代品,故意让他自乱阵脚。
人在马上,仔细包好的玉环硌在胸口,裴瓒隐约能察觉到碎玉环的存在。
同时,他回想着玉环上的细节,一遍遍地试图说服自己——这肯定不会是沈濯的那块。
靠近京都,天气虽不似寒州那样寒冷,却也是进入深秋。
飒飒秋风凉意十足,吹得人心里慌张。
裴瓒视线落在黄沙之外的宽阔官道上,脑海中却恍惚浮现沈濯只身一人经过此地的画面,紧接着他便呼吸一滞,略微分了神,单手压在胸口上,不经意地,眉毛凝得更深。
“大人!请下马!”
裴瓒被二三十米外的一声呼喊唤回了神。
他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只见道路正中央站着一队车马,七八个人,都是统一的打扮。
为首的那位安坐在马背上,穿了一身玄色长袍,面上带笑,气势不一般,仔细看那衣裳,虽不是官袍,可那身布料在阳光映照下若隐若现地浮着龙纹,便已经暗示了他的身份不凡。
裴瓒心里起疑,却因为隔得远,看不清那人的脸,便缓缓地松了缰绳,慢慢地降下速度靠近。
离着只有几米时,裴瓒盯着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容,恍然大悟似的愣了片刻后,急忙下马,将手里的缰绳随意地撂在一旁,奔走向前:“孟公公怎么在此?可是陛下有什么旨意?”
“正是呢。”身为皇帝身边的名人,孟公公见了裴瓒也没什么礼数。
只见他随意地颔首后,便故作热络地扶住了裴瓒的手臂,上下打量了裴瓒几眼,浮现出些许惊讶的神情。
裴瓒心里有些摸不清皇帝的意思,连忙问着:“不知陛下为何——”
孟公公直接打断他:“大人一去数月,瞧着倒是清减了许多,想来是寒州艰苦,大人吃了不少苦头。”
他这话说得不假。
裴瓒的确瘦了很多,衣裳都宽松了,细窄的绳带勒在腰上,好似捆着几条干柴枯草。
仔细地瞧了几眼,只见过几面没什么交情的人会觉得他消瘦了。
可若是熟络之人,他的父母双亲或是谢成玉之类的故交好友,看见他眼底的乌青和消瘦的面庞,必然会心疼得落下泪来。
然而,不仅是因为寒州条件差,更是这一路上糟心事不断,才让裴瓒消瘦至此。
“不过大人放心,回了京都,陛下必然不会亏待大人。”
这话听着,像是安慰远嫁外地受尽磋磨的女儿,就连裴瓒听了后,也只觉得是皇帝遣孟公公来安抚他的。
不过,孟公公很快便说出来意:“陛下这不就遣了老奴来,妥善安置大人,叫大人恢复精神力气,再好去陛下面前复命。”
陛下让他在京都外候着,不许他回去?
这是什么道理?
先前的圣旨也不曾提过类似的要求啊。
难不成是他前几天在半路派回去的信件已经到了皇帝手中,皇帝看了后,觉得他撇了杨驰率先回京的举动不妥,所以不想让他回去?
虽然勉强说得过去,可裴瓒已经把杨驰交给了朝廷特派的官员,他也应该尽早回京都向皇帝禀报寒州发生的一切才对。
片刻间,裴瓒已在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就连孟公公被他人收买,瞒着皇帝私自出来会见他这种想法都冒了出来。
可他瞧了眼对方衣衫上若隐若现的游龙纹,这可是皇帝近侍又被看重的人才有资格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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