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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醉影成三人》 完结&番外(第5/6页)
来时,她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既明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
“小酒。”
田酒目光迟钝地转动,对上他忧愁的眼睛。
“嘉菉……死了?”她语气像个茫然的孩子。
既明别开脸,不忍看她的眼神,但一双手仍紧紧握着她的手。
他极轻地点了下头。
“前些日子他还给我写信呢,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死了?”田酒摇头,坚定地说,“我不信,他不可能会死。”
“小酒,战场刀剑无眼,讣告都发过了,是真的。”
既明的话一句句落下来,像一场暴雨,淋得人睁不开眼睛。
田酒眼底慢慢湿了,泪珠顺着面颊滑下来,无声而汹涌。
不是说好让她等他吗?
她还等着他回来,想看他们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
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既明擦去她的泪,可擦不尽,他俯下身,轻轻将她抱入怀中,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颈,任由她滚烫的泪打湿他胸前的衣裳。
晚上田酒吃不下东西,既明抱着她,和她一块躺在小床上。
两个人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就这么静默躺着。
窗外太阳下山,黑幕降临,月亮爬上树梢,鸟鸣暂歇,知了无休止地嘶鸣。
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撞开了门。
手背上传来热乎乎湿哒哒的触感,田酒眼珠转过去,大黄正起劲用舌头舔她的手,用嘴筒子拱她,呜呜叫唤。
在它身后,大黑叼着狗碗端坐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田酒。
田酒抬抬手,只是一顿饭没吃而已,她似乎虚弱了不少。
大黄把脑袋塞过去,毛茸茸的狗头顶着田酒的手,田酒揉揉他的耳朵。
“你们饿了是不是?人不吃饭,狗也得吃。”
她声音喑哑,未进水米的唇起皮干裂,说一句话就裂出一条血缝,唇齿间一阵血腥气。
田酒刚撑起身子,既明先一步下床,回身揉一揉她的头,沙哑嗓音仍是温柔的。
“你起来坐会,大黄陪着你,我去做饭,好吗?”
大黄摇摇尾巴,小毛脸上满是担忧。
田酒轻点头:“嗯。”
没过多久,既明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回来,他用筷子挑起面条吹凉,送到田酒嘴边。
田酒嘴角动了下,或许是想笑,却没笑出来。
“我的手还抬得起来,吃饭的力气还是有的。”
田酒接过筷子,汤面端到面前,埋头吃起来。
她不是那种一心痛就虐待自己,或是寻死觅活的性格。
当年阿娘去世时,和天塌了有什么分别,她比现在更伤心,可她仍旧能照顾好自己,把自己养得身强体壮。
如今也一样。
既明就这么留下来,刚开始时,两人话都很少,即便田酒如往常一样生活,但那股淡淡的悲伤始终挥散不去。
可时间是无声无息的良药,再深的伤疤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愈合。
尤其既明一直有意冲破那股忧伤的氛围,他对于嘉菉的死同样惋惜悲痛,但不代表他能接受田酒一直缅怀他逝去的弟弟,甚至于完全看不到他的存在。
嘉菉在时,他没有机会。
如今嘉菉不在,田酒该看到他了。
小院子里,她们和从前一样纳凉,躺在躺椅上看星星。
两把躺椅挨得很近,既明手肘搭在扶手上,冷白手腕弯折,轻摇着扇子。
轻风吹起田酒腮边发丝,她望着遥远的明亮星星,忽然开口。
“既明。”
“嗯?”
“你说,嘉
菉现在在天上看着我们吗?”
既明摇扇的手微顿,近来他时常避免提到嘉菉,但有时又觉得,多提一提也好。
“或许吧,”既明也看向夜空,缓声道,“他远远地看着你,希望你能好好生活,过得幸福安稳。”
既明说着,手掌越过界限,轻轻盖住田酒身侧的手。
田酒手动了下,没有躲开,既明手掌用力,把她的手握进手心。
“小酒,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他倾身过来,眼珠雾蒙蒙的,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可怜,却又压抑着某种未知的兴奋。
田酒回望着他,片刻后,她问:“你不回上京了吗?”
既明摇头,捧起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缓缓垂眸,语气低沉。
“回去只怕我也要死,小酒难道不愿意收留我吗?”
田酒目光震动,一个轻飘飘的死字让她面色骤变。
她反握住既明的手,承诺道:“你当然可以留下,你想住多久都行。”
原本对于既明嘉菉的离开,田酒只当做人生的普通分别,可她没想到,与嘉菉的一别竟然是永别。
这种情感转移到既明身上,她不想他离开。
好似再一次分别,又会带来不好的事情。
更何况,嘉菉离开,她认为自己有责任照顾留下来的既明。
可事实上,生活中是既明照料她更多,嘉菉不在,既明包揽了家里所有的事情。
做饭洗衣、清洁卫生、料理菜园,包括山上的一系列农活,几个月下来,整个人甚至壮了些,胸膛更宽阔,比从前仙气飘飘的贵公子模样更稳健。
长长的夏天结束了,秋日气候凉爽,落叶纷飞。
田酒带着大黄大黑在门口丢沙包玩,既明围着围裙,出来喊她们:“小酒,饭好了。”
田酒一个用力,沙包远远丢出去,大黑大黄一齐奔出去,田酒扬声道:“你们捡回来就吃饭!”
她转身跑回家,面上带着笑。
夕阳光辉洒下来,既明站在家门口,发丝染上浅浅金黄,嘴角带着温柔的笑,为田酒擦去面上的汗珠。
“热不热?有镇过的甜瓜和李子,先吃一些?”
既明牵着她往家里走,田酒笑:“你可真贤惠。”
既明回首,眉目含笑,没做声,但牵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
两人在小院子里吃过晚饭,既明沉默地收拾好,灶房里烧好水时,他还坐在田酒身边,一言不发。
田酒觉得奇怪,他今天话格外少,也没有多碰碰她的手或是脸。
不太对劲。
“你不开心?”田酒拍了下他的手臂。
既明想事情想得出神,吓了一跳,见是田酒,下意识露出个笑。
“没有的事。”
田酒不信:“自从白鹤送信过来,你看过之后就一直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既明想起那封信,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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