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在逃白月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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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偏头,视线轻轻落在姜妤身上,惝恍了一下。

    当然是,能不能把妤儿还给我。

    但这话不对,姜妤无数次用行动告诉他,她是个有爱恨的…能独立的人。

    他轻叹,看向外头,雨声隔着窗牖,淅淅沥沥敲进人耳里,茶炉灯烛一同映出昏黄光晕,铺满木板的房间弥漫着温暖的潮意。

    当然,只是裴疏则觉得温暖,另外两个人衣服都要被汗塌湿了。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坐下来同我说说话吧,”裴疏则道,“我让人去给你们收拾客房。”

    亲随听了这话,搬来两把交椅。

    裴疏则却突然剑眉一蹙,连带着额角青筋都轻跳起来,蓦地抓住躺椅扶手。

    “等等。”他克制着,冷声问亲随,“我是不是约了部将商讨军机?”

    亲随察言观色,连忙应,“是,这会儿冯将军他们估计快到了。”

    “好…”看不见的虫子又开始往颅骨里爬,无数尖刺细腿踢蹬脑髓,裴疏则指节森然泛白,极力维持着清醒,“你们先走,等空了再说。”

    姜妤直觉不对,柳眉微蹙,“你没事吧?”

    “没事,”裴疏则唤亲随名字,“送客。”

    亲随哪敢耽搁,“二位先去,如今军务繁忙,别误了战事才好。”

    他毕恭毕敬,不由分说将人请出门去。

    姜妤甫一消失,裴疏则硬绷着的那根弦猝然断裂,脊背凸成弯弓,从躺椅上挣扎了下去。

    他急切地想要吃药,摸遍衣袖而不得,扑到书案前将文书籍册统统拂落,木匣摔开,依旧一无所获。

    亲随回房看见这幕,慌忙上前搀扶,被他一把推开。

    “药…”裴疏则垂首抵着案角,冷汗如瀑,太阳穴突突直跳,“给我药!”

    新药药性太猛,太医怕他不加节制,都是每日按分量拿过来,今天的还没吃,竟不知丢到哪去了。

    亲随便寻不见,不敢轻易走开去找太医,一时两下为难,慌忙翻找起来。

    成群结队的虫子把颅骨撑爆,一窝一窝涌出,钻进每一个骨头缝里,到处乱爬,无处纾解,裴疏则越发躁戾,溢出暴烈嘶吼,怦然拂落茶盏,一声炸响,惊动了已经走到回廊尽头的姜妤。

    隔得不近,又夹杂雨声,其实听不大清,但姜妤还是停住了步子,“什么动静?”

    陆知行心里有事,不曾注意,侍从状若懵然,“没有动静啊。”

    姜妤凝视他片刻,轻轻哦了声,“可能是我听错了。”

    侍从心下暗松,继续领她往前走,姜妤却猝然转身,大步回往方才的房间。

    侍从大惊,慌忙追过去拦,被她侧身避过,用力推开房门。

    裴疏则双目赤红,正抓住瓷片,往手臂上划,想把那些该死的虫子放出来,亲随阻拦不住,竟被踹翻在地,撞在尖锐案角上,半天没爬起身,他划开皮肤,鲜血哗啦染红袍袖。

    姜妤脸色顿变,“你干什么,住手!”

    她上前抢夺,哪里夺得过,被一把搡开,碰着旁边屏风,细窄屏风失去平衡,哐一声歪倒。

    裴疏则用力挤压伤口,大股鲜血涌出,可伤痛不仅没有让他清醒,反而越发癫狂,“没有…为什么没有,出来!滚出来!”

    他几要把伤口挠烂,陆知行冲上前阻拦,被他拎住前襟,疯怒之下,举拳便往他头上砸去。

    “裴疏则——”

    姜妤喊出他的名字,一把箍住他的腰。

    她拼力将他往后拖,不明来由地鼻子一酸,“你醒醒,裴疏则,是我啊,你醒一醒!”

    裴疏则浑身僵滞,瓷片松脱,啪嗒掉在地上,姜妤赶紧拖着他后退,“去找太医,快点!”

    裴疏则辨出她的声音,血丝交错的眼睛转向姜妤,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接一口地倒气。

    姜妤哪里敢松开,依旧紧紧抱着他,“是我,疏则,你冷静点…冷静点…”

    裴疏则像一头发了疯的困兽,不受控制地猛烈挣扎,幸而方才那一通发泄,已经把力气消耗得差不多,他用力辨认姜妤,身体幅度竟真的慢慢缓了下来。

    可神智回笼,另一个比钻心痛痒更让他无法忍受的事情冲进脑海——

    她为什么还在?裴疏则怔怔地想。

    不是让她走了吗?

    怎么能让她看见,怎么就是不听话?

    他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你不能在这里,出去…”

    姜妤脸色发白,没有动弹。

    “出去,出去,”裴疏则怒吼,“我让你出去听见没有!”

    他拼命把姜妤往外推,爬起来的亲随冲上前,一计手刀砍在裴疏则后颈。

    怀中之人闭目软倒,姜妤也没了力气,和裴疏则一同歪在地上。

    陆知行将两人分开,太医终于赶来,取药塞进裴疏则口中。

    姜妤问,“你在给他吃什么?”

    见太医不答,她神色越发难看,“你到底在给他吃什么?”

    太医道,“姑娘恕罪,不给他吃这药,待会他醒过来,只怕是要杀人的。”

    姜妤闭了闭眼,一阵眩晕。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裴疏则挪到软榻上,灌药包扎,一通忙活。

    姜妤仍坐在地上,周围陈设东倒西歪,文书散落,满屋狼藉。

    铜炉还在烧,潮气蒸腾,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直到闻得讯息的褚未匆匆出现,看见这混乱不堪的一幕,久久未语,最后走到姜妤身边,“姑娘请自便吧,殿下这里,卑职会看着的。”

    他眉宇沉沉,收得很紧,显然是对她有怨,又似在忍耐什么。

    姜妤站起身,回头看了裴疏则一眼,终是转身离开。

    陆知行随她一同出来,她沉默着走了一段,止步开口,“方才他那般,你仿佛并不意外。”

    陆知行顿住,“…是。”

    姜妤注视着他,茶瞳倒映雨光,“他现在不止是肺里的病兆拖严重了,对吗?太医给他吃的究竟是什么?”

    陆知行有些犹豫,裴疏则在杏林春住下那晚,他就答应过,不会将他的病情说出去,如今又承了对方的恩,他倒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雨声哒哒敲在檐上,点滴穿凿着心脏,直到褚未打破静寂,“是底也伽。”

    他追出来,话里带着几许孤注一掷的味道,“姑娘知道底也伽是什么吗?”

    姜妤自然不知,褚未走到她面前,冷声道,“是拂菻国来的秘药,殿下肺疾渐深,为先太子翻案时,权贵百般攻讦,为维持精神,只能暂且用它平喘,姑娘自焚,他悲伤催肝,又添风疾,单靠底也伽也不管用了,太医只能在这之上又添新药给他,我知道的便有乌头和礜石,前几日你们在杏林春外救下他,是他第三次换药。”

    褚未说着,声音越发紧绷,“底也伽久服成瘾,礜石侵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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