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在逃白月光: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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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端倪她跑不了了

    裴疏则听完这话,生出几许不虞。

    他是妤儿的生父,中元节连女儿奠仪都不准备,既这般不上心,当初何必要走她的尸骨?

    裴疏则沉声道,“让手下暂且照管,等汝阳王回府再召他们回来。”

    褚未应是,准备出去安排,裴疏则却神思一恍,“等等。”

    他问,“可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启程的?”

    褚未一向周全,早将事情摸得清楚,“七夕前夜,往紫云观去了一趟,越文州他们也在。”

    政变之后,姜越两家的宗族牌位就一直供奉在紫云山,他去金陵的时间不是凑巧,反而是奔着中元节日过去祭拜的。

    既然祭拜,怎会将妤儿一人撇下。

    姜父定然是知道了自己南下镇守督战,以为他不会再有空闲去管姜妤的身后事。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心底冒出来,连他自己都颇觉荒谬,“未叔,你说妤儿是不是…”

    他黯然停下,姜父若是去道观一同祭奠,也是人之常情。

    褚未还在等他说下去,“殿下?”

    裴疏则已经将自己劝住,“没什么,是我异想天开了。”

    他走出佛堂,强行把思绪拖回现实,“桓州那边可有动静?”

    “潘岳忙着整军,他吃过暗亏,正攒着劲想扳回一城,您不必太操劳,都遵照吩咐布置好了,只等他来。”

    阳光穿过雨后云层,一草一木都变得清透,沁着湿润的泥土气,舒缓了一直不畅的呼吸,裴疏则仰头望了眼天际,“我去城楼看看。”

    按理说城楼临近郊野,空气应当更加清冽,裴疏则乘车过去,却闻到了一股焚烧的味道,而且越来越浓烈。

    这气味太过熟悉,裴疏则心口绞痛,撩开车帘,“怎么回事?”

    扈卫跑过来回话,“殿下,前头村子里死了几个流民,因是染疫走的,这会子集中起来,正在焚尸呢,您还是不要过去了。”

    裴疏则脸色发白,吩咐停车。

    他说不清自己为何要过去,可就是不想躲开,更不知从哪生出破天荒的悲悯情怀,“拨些银子去,把这些人好生葬了吧,也是可怜。”

    旁边官吏赶忙吩咐劳力分拣骨渣,送到坟场落葬。

    褚未见裴疏则神色惝恍,生怕他再犯病,道,“殿下,您肺不好,这里灰尘大,我们回去可好?”

    裴疏则恍若未闻,静静看着劳力忙碌,走上前去搭手。

    褚未着实吓了一跳,赶忙上前阻拦,“殿下,您可碰不得这个!”

    裴疏则已经来到旁边,瞧见竹筐内的灰黑人骨。

    木柴的火焰不足以将遗体全部烧成细灰,留下许多无法焚化的骨块,多是枕骨和盆骨,还有散落的齿冠。

    靖王在侧看着,劳力不敢含糊,将齿冠一颗颗捡起收拢好。

    裴疏则却意识到什么,眼神发生变化,不可置信般愣怔良久,环顾周围,才问,“每个人焚烧之后,都是留这些骨头吗?”

    劳力干这活计干久了,十分熟稔,恭恭敬敬道,“回禀大人,虽然不至于人人一样,总归是差不多的,人身上这些骨头最硬,木头燃起的火焰往往烧不干净,尤其是牙齿。”

    裴疏则一阵晕眩,被身侧扈卫扶住。

    他心脏砰砰跳动,越来越快,盯视过去,“妤儿的遗骨,都捡拾干净了?”

    扈卫忙道,“属下们岂敢马虎,都是一点点搜寻过的。”

    可姜妤的遗骨,他也一寸一寸看过,抚摸过,每一块都记得无比清楚,里面没有枕骨,没有齿冠。

    阳光那样热烈地刺下来,照得人睁不开眼,无立锥之地。

    裴疏则深喘了口气,冷声吩咐,“再回去找。”

    扈卫一怔,面露难色,“殿下…”

    水洲失火后,裴疏则不许旁人收拾修,一直保持着大火焚烧后的断壁残垣,可已是将近两年过去,即便有遗漏也早已化进土里,寻起来谈何容易。

    裴疏则不管这些,下了死命令,“去,掘地三尺也要找!”

    扈卫浑身一凛,立刻应是,转瞬消失在城楼下,裴疏则推拒了想要搀扶他的褚未,人站不住,脊背弓起,蹲在地上。

    也不知是希望扈卫能找到,还是希望扈卫找不到,他只感觉脑袋一阵阵胀痛,好像一会浸在冰水里,一会又被扔进烈火焚烧,颤手取出瓷瓶,拨开盖子便将药丸往嘴里倒。

    褚未吓了一跳,慌忙去夺,“殿下,这药可不能这么吃!”

    裴疏则早已咽下许多,眼前黑雾方才消弭,浑身虫蚁叮咬的幻痛堪堪散去,等神智清楚,发现自己委身于地,衣摆长靴沾了湿泞泥水,险些把褚未的手掌掐出血。

    旁边夜雨留下的水洼照出他的面容,脸色苍白,眼眶发赤,不似活人。

    周围吏员和劳力见到他这幅疯癫模样,全部躲得远远的,战战兢兢,头都不敢抬。

    裴疏则*早已不在乎旁人如何看他,只是怔怔道,“未叔,你说她会不会还活着?”

    褚未眉头皱得死紧,“殿下,我送你回去看太医吧。”

    裴疏则执着地问,“你说会不会?”

    他仰头凝望着褚未,眼睫湿润,好像一个被抛弃的婴儿,一只被大雨浇淋的幼犬。

    褚未叹了口气,“会,等他们从王府回来,就什么都清楚了。您还得指挥作战,回官邸歇着吧。”

    裴疏则这才乖乖应声,黑沉瞳底映着阳光,“好。”

    他趔趄起身,上车离开,徒留众人面面相觑。

    谁都没想到,威名赫赫的战神靖王,现实中会是这般模样,有大胆的劳工窃窃私语,“这是靖王?我怎么瞧着像是半疯…”

    官吏听得一星半点,竖起眼睛瞪过去,“嚼什么舌头?干活!”

    *

    姜妤这两年底子养得不错,几幅汤药下去,不出半个月的功夫,身体很快见好,留在慈幼庄照顾孩童饮食。

    稚子怕苦,不愿喝药,她便在附近采了些晚熟的梅子,渍成蜜饯,哄他们吃。

    有个小女童病没好全,又引出了手足发抖的毛病,陆知行几天前来看过,单独给她配了药,姜妤照常煎好喂她喝下,塞一枚蜜渍梅脯在她口中。

    女童生得可爱,一双圆眼睛莹润透亮,坐在长凳上,小腿悬空摇晃,嘴唇沾了蜜糖,亮晶晶的,“姐姐,你真好看。像阿娘。”

    她压根没见过母亲,想了想又补充,弯起眼睛,“我梦里的阿娘。”

    姜妤笑了,捏捏她的脸颊,“听芸儿这么说,姐姐真高兴。”

    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从前失去的那个孩子,若是生下来,如今都快三岁了。

    在清辉阁时,太医说过她若落胎便不好再生,也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做母亲。

    想到这里,姜妤又觉得无稽,她连男人都不找,想什么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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