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在逃白月光: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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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妤跳崖的事被按下,外间并未知晓,褚未瞪了门童一眼,“殿下在养伤,让他回…”

    裴疏则打断,“放他进来。”

    门童讷讷退下,不多时,陆知行进门,见到裴疏则,不禁顿了一下。

    裴疏则披着墨袍坐在案后,脸色苍白,还能如常起坐,瞧不出受了多重的伤,只是在看到他手中朱红拜匣时,目光变得阴鸷沉晦,眼睑下暗青愈发明显,一瞬间没了活人生气,活像是刚从地狱里捞出来的游魂厉鬼。

    陆知行眼观鼻鼻观心,向他行礼,“殿下吩咐的礼单拟好了,您看看可还有什么要添补的,若有不妥,下官再吩咐人去办。”

    裴疏则接过来,上头是他给姜妤准备的聘礼,洋洋洒洒数千言,足以买下半个长安。

    心底有块地方不断塌陷,连带着理智一同滑向无底深渊,就在今天早上,他还真心实意地以为一切正在好起来。

    陆知行见他不语,问,“殿下身体可还好?离初五只有六日,若您身体违和,太常寺看过了,下月十四也是好日子。”

    话音刚落,皇城方向传来遥远的钟声。

    那声音苍凉悠远,一下又一下,穿过阴晦的天空,足足四十九次,是大魏朝最高规格的丧钟。

    太上皇驾崩,近支亲王齐衰,要守一年国丧。

    陆知行错愕回首,拜匣喜庆的朱红在此刻变得无比扎眼,拿着不是,收起来也不是。

    裴疏则捏着礼单的手滞在案边,姜妤的声音在耳中回响,总似带着嘲讽,“我们命不好,想求的事总也求不成。”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冷笑出声,勃然起身,将横案上的东西统统拂落。

    女冠守清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沾着在山崖下剐蹭的灰尘和碎叶,因长时间奔找轻促喘着气,看到一地狼藉,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和陆知行无声对视了一眼。

    第32章 记忆我不认识你们

    “殿下,山崖下又翻了一遍,没找到人,”守清斟酌着开口,“会不会是…”

    “她跑不出去的,”褚未插嘴,“事发不过半个时辰,府兵便围山了,姜姑娘一个弱女子,又没有飞檐走壁的本事,怎么可能不翼而飞呢?”

    守清道,“参军误会了,我在想,那山壁上异石突起,崖柏众多,姑娘穿着裙装,是不是根本没摔到崖底去。”

    此话出口,裴疏则晦暗愠怒的眼睛猝然一抬,是了,自己实在神智昏乱,一直在悬崖底下使劲,竟然忽略了这层。

    他总算有了几分活气,吩咐褚未,“你去岐山,带个人过来。”

    *

    午后时分,一只山鹰盘旋在山崖半空,来来回回地寻。

    呼屠皆被褚未火速逮到这里,此刻正陪裴疏则侯在望京亭内,累得呼哧喘气,因怕被认出胡人身份,蒙了半张脸,气儿也喘不匀,还得分出神来安慰这阎王,“我说你放松点,山底下没找到是好事,肯定就是挂中间了,她背上没插翅儿,飞不出山去。”

    裴疏则脊背紧绷,看上去下一刻就要把自己绷碎掉。

    呼屠皆又同情又好笑,“我什么人呢,给你十万火急弄来这,我还当你要把我瓮中捉…不是,关门打…也不对,总之这是多么难得的信任啊,你看我一眼行不行?”

    褚未为难道,“王爷身上有伤,您别刺激他了。”

    “我那是刺激他吗,”呼屠皆撇嘴,“好没出息,我宰我爹的时候都没像他这个样。”

    “…”褚未让这货噎的半天没说出来话,忽听崖下传来尖啸不断的鹰鸣。

    裴疏则霍然一动,被褚未和呼屠皆一同拉住。

    褚未生怕他说话大声点再吐血,急急赶在前头命令影卫借缆绳攀缘而下,往鹰鸣方位去寻。

    很快,其中一条缆绳上系的铜铃摇晃起来,传来影卫兴奋的叫喊,“人在这儿!没掉下去!”

    褚未大声问,“怎么样,还活着吗?”

    裴疏则有些眼晕,死寂的心脏重新发出剧烈跳动,几乎要破胸而出。

    峭壁上崖柏枝叶发出窸窣声响,看不到喊话的人在哪,只感觉时间被拉得极慢,不过很短一阵,倒像是过了千百年,直到听见对方肯定的回应,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浑身血液上涌,冲的耳膜轰隆作响。

    他下意识闭了眼睛,不觉自语,“老天保佑。”

    呼屠皆嚯一声,“破天荒了,这话竟然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扈卫们七手八脚,一齐将影卫和姜妤拽上崖顶。

    守清猜得没错,望京亭三丈之下便有处凸岩,姜妤跳下山崖,砸断数条横枝,摔在上头,又被岩台旁的崖柏阻挡,没有滚落下去,卡在了枝干和岩石的缝隙里,保住了一条命。

    她十分幸运,受伤不是特别严重,但是腿骨裂了,头上也在流血,一直昏迷不醒,在观内紧急处置后,当天便要用软轿挪回王府医治。

    裴疏则魂不守舍,守在她身边一步也不肯挪动,呼屠皆见他这模样,也不贫嘴了,伸臂接了苍鹰,临走前拍拍褚未肩膀,“哎,我老子娘的坟地,让他给我再扩一倍啊。”

    他回头看裴疏则一眼,似有困惑,架着鹰扬长而去。

    *

    回府之后,裴疏则忍着伤痛,硬等到太医忙完,问姜妤伤势如何。

    他已经过了庆幸姜妤捞回性命的那一阵,担忧道,“她到底怎么样,会不会留下残疾?”

    太医冷汗连连,举袖擦拭额头,“微臣已为姑娘上药接骨,大多是外伤,好生将养,大抵无妨。可她头部撞得不轻…”

    裴疏则下颔紧绷,“她会死吗?”

    太医面露愁容,“殿下放心,并不至于丢了性命,只是头上伤势难断,需等姑娘醒来问问症候,微臣会格外留心的。”

    裴疏则望向锦帐下的姜妤,她消瘦苍白,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额上裹着白绢,透出暗红的血迹。

    裴疏则用力闭了闭目,“你只管医治好她,府上已经腾出厢房,你且住下,若缺什么,便来找我。”

    太医一一应下,为姜妤起了施下的针灸后,躬身退出去备药。

    已是黄昏,女使进来掌灯,裴疏则听着走路声不对,回头瞧见是芳枝,正跛着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过来。

    注意到裴疏则的视线,芳枝放下手中物什,忍痛费力跪下去。

    她脚踝已经包扎好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伏身跪下时也摇摇晃晃的。

    裴疏则心中有气,“你倒敢来。”

    芳枝头埋得很低,轻声道,“奴想来侍候姑娘。”

    裴疏则寒声道,“我吩咐你们看顾她,遭逢变故,跑得一个比一个快,尤其是你,自己藏得严实,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刺客,本王养着你们做什么?”

    芳枝没有辩解,只是咬唇,“是奴的错。”

    管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人牙来了,正在外院角门处候着,可是要将今日跟姑娘出去的奴婢全部发卖?奴备了身契,还请殿下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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