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在逃白月光: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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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消失在石路尽头。

    裴疏则望着她背影离去的方向,不觉挑眉,“脾气倒是见长。”

    他声音很轻,褚未没听清楚,“您说什么?”

    裴疏则笑了声,“我说她像个活人了。”

    他说完,不知想到什么,眸色又沉敛下去,“走吧。”

    为稳妥起见,褚未分别在姑苏和丹阳各找了一个幻师,且始终未让二人碰面,先后带进了府衙不同的房间,裴疏则随便挑了一间进去。

    那幻师是名男子,也不敢坐,正惴惴等在房内,看到人来,慌忙行礼。

    第28章 罪己诏尽快筹备婚事

    姜妤回到房内,女使将早膳端了过来,她不曾动,只说起得太早,想再睡会,褪了钗环外裳,躺在榻间小憩。

    帷帐原本没放下,姜妤睡了半晌,半晌,朝里翻了个身,皱眉嘟哝,“芳枝,帐子放下来,天太亮了。”

    芳枝应了声,在女使们眼皮底下将帷帐解下放好。

    光线顿暗,姜妤睁开眼睛,从中衣袖内掏出那枚锦囊,取出符箓展开。

    *

    府衙内,幻师将表演铜盘钓鱼的东西一一摆在横案上,解释给裴疏则听。

    “铜盘底下设有夹层,鱼儿便藏在其间,变戏法时要站在窗下,或借灯光,利用铜盘光影和水波掩住动作,将鱼用银钩钓出来。”

    幻师道,“这个戏法铜盘是最紧要的东西,其次是手法够快,才能瞒过看客的眼睛。”

    他边说边演示给裴疏则看,果然在他手中,鱼儿就像凭空从盘内被钓出一般,几乎瞧不出破绽。

    裴疏则靠在太师椅内,宽袖随意垂落,显然对这戏法本身兴致寥寥,却道,“变得不错,教一教本王吧。”

    幻师讶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殿下是想学这个戏法?”

    裴疏则命褚未拿赏银进来,白灿灿一排银锭放在横案上,“够吗。”

    幻师又惊又喜,连连谢恩,恭维道,“小民马上教。”

    他倒掉盘中清水,将其完全擦干,又取出只小盒子打开,只见里头盛着凝脂状的东西,挖出一勺,细细涂抹在铜盘底部,让油脂渗透进那肉眼几乎看不清的缝隙里。

    方才还漫不经心的裴疏则被吸引,“这是什么?”

    “回殿下,这是脂*膏,因铜盘有些重量,缝隙深小,表演前都要涂上些,免得变戏法时卡住。”

    他涂好后,躬身上前交给裴疏则,“劳王爷贵手,小民告诉您机关在哪。”

    裴疏则却一指脂膏,“拿过来我看看。”

    幻师赶忙照做,送到裴疏则手中。

    乳白色的脂膏细腻润滑,和昨日姜妤指尖上的气味不大一样,但都夹杂着蜂蜜香气,裴疏则问,“这里头都有什么?”

    “桐油和蜂蜡,”幻师道,“因桐油气味重,熬制时会加进一些草药调合,小民放了柏叶和松针。”

    “不同的幻人,用的脂膏也不一样?”

    “是,这都是自己熬的,若舍得本钱,还可以放丁香,当归,杏仁油,会更好闻些,客人闻见也只会以为是我们幻人喜香。”

    裴疏则拎起铜盘,手指不可避免地触到盘底,眸底沉郁变得浅淡,连带着房内的威压冷肃之感也随之一解,“知道了。”

    他将脂膏和铜盘递还,唇边似有笑影一闪而过,“把东西收了吧,会有专人送你回乡。”

    幻师愣住,顿时丈二摸不着头脑,“您、您不学了?”

    裴疏则颔首,随手一点横案上的银两,“这还是你的。”

    他起身离开,留下满脸疑惑的幻师,去见另一人。

    不多时,褚未便命人套好马车,将两名幻师都送走了。

    裴疏则在二人处得到了一致的答案,回书房洗去手上残余油脂,盥盆中撩起的水声都透着轻快。

    心腹暗卫带来了京城的消息,说他开赦新党的风声传进朝中,高官权臣异动不止,生怕裴疏则要给先太子平反,他们会因此受累,若真将此事敲定,届时必然要沸反盈天。

    裴疏则甩干手上水珠,取巾帕擦干。

    他们当然不乐意,若先太子和新党皆无罪,那有罪的是谁?难不成让肃方台上的铡刀反过来斩向自己吗?

    裴疏则听完心腹的禀报,只问,“太上皇情形如何?”

    “太医都是我们的人,还为他吊着命,可他着实病重,只怕太医使劲浑身解数,也保不到过秋了。”

    “让太医尽力,值守也得看紧,日夜不可松懈,”说到这里,裴疏则冷笑一声,“太皇太后可正盼着他赶快死呢。”

    暗卫应是,退了下去。

    褚未忧心忡忡道,“眼下正是不安稳的时候,平反之事牵扯到太多朝官的利益,殿下总得想个办法安抚他们,不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裴疏则冷嘲,“都怕构陷东宫的罪名会落到自己头上,当初瓜分新党职权之时,这些人倒比见了尸体的鬣狗还欢,连本王也险些被他们拖下水。”

    褚未道,“朝堂中事,大抵如此。”

    “趁太上皇还能喘气,让他下罪己诏,先把最大的雷顶下来,后面的事慢慢办,”裴疏则将巾帕扔回盥盆,水花砰然溅出,“我和妤儿的婚事也得尽快筹备,省得他死了,本王还得守国丧。”

    “属下明白了。”

    ……

    裴疏则至晚方归,姜妤坐在帷帐下,正端着铜盘研究。

    她没穿外裳,只着一身雪白中衣,并膝蜷在榻角,许是太专心,都没发现裴疏则进来,直到听见他唤自己的名字,才抬起头,吓了一跳似的,“你怎么没声音?”

    裴疏则目光落在她手中铜盘上,没看出任何异常,微笑道,“这么晚还不睡,不过一个小戏法,便这样喜欢吗。”

    姜妤道,“以后若看见女使候在门口,进门前先告诉我一声。”

    裴疏则欣然答应,眸色比昨日还温柔,坐在榻边端详姜妤。

    他嫌光线太暗,端起灯盏贴近,才发现姜妤双眼微红,鸦青睫羽也湿漉漉的,“好好的,怎么又哭过了?”

    姜妤否认,“刚醒,揉的。”

    她岔开话题,“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父亲?”

    “西南山路险阻,伯父从黔州过来,总需要时日,何况他年迈体弱,也不能太赶了,再耐心等等吧,好吗?”

    姜妤有些失望,指腹摩挲着盘底阴雕鱼纹,“知道了。”

    裴疏则见她目光总不落在自己身上,抓住她的手腕,“妤儿,你看看我。”

    姜妤没有反应,裴疏则等候良久,耐心告罄,捏住她的下颌,将面庞掰向自己。

    刀茧紧贴皮肤,带来微麻酥痒的刺痛,姜妤很不舒服,想往后躲,被他用手指卡住颌角。

    “你现在对我真是能少一眼便少一眼,”裴疏则沉声,“你一直这样,实在让我觉得你并非在盼自己的父亲,仍然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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