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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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好吧,再忍一忍你。……

    “奉宁郡君?”裴令之亲手铺开素笺, 疑惑道,“我仿佛未曾听过。”

    过目不忘是裴令之与生俱来的天赋,自大婚以来, 裴令之数次接受内外命妇眷属叩拜, 看过多次花名册。郡君份属四品诰命,倘若曾经见过,没理由半点也记不得。

    承侍女官连忙止住裴令之的动作:“殿下且慢,太女殿下只吩咐您下谕问责奉宁郡君母族、夫婿,这等人还用不着您亲自动手, 没得给他们脸了——找个内官来就是了。”

    裴令之从善如流, 遂示意积素上前捉笔:“奉宁郡君是何人物?”

    承侍女官正待开口,另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奉宁郡君赵氏,乃文宣皇后近侍, 有忠心护主、夙夜警敏的功劳, 遂获封四品郡君,赐府还乡,建元三年因病过世。”

    来人轻袍缓带, 眉间似有若无带一点倦色,语调徐缓,步伐平稳,行礼道:“拜见储妃殿下。”

    裴令之道:“郑学士请起。”

    郑明夷是来讨手令的,修书到了关键节点,需将南方献上的书册与宫中秘藏典籍相互对照、彼此引证。奈何宫中清暑殿的藏书不是外臣能够轻言借取的, 算是皇帝一家的私藏, 满打满算有资格做主者,不过皇帝、太女,再加半个太女妃。

    之所以说是‘半个’太女妃, 是因为裴令之无权决定宫中藏书的去向。但如果只是想要暂借,除去清暑殿最顶层的书册外,其他藏书裴令之有权做主。

    “稍等。”裴令之示意,“且坐。”

    郑明夷没坐,很关心地看向承侍女官,又看了看裴令之:“殿下怎么提起奉宁郡君?”

    承侍女官如蒙大赦,请求道:“哎,太女殿下今日突然想起赵玉……想起奉宁郡君之女的身后事了——郑学士方便的话,可否代我向储妃殿下讲清这回事?后续毕竟不是我处理的,有些细节不很清楚。”

    东宫女官极有分寸,没有皇太女首肯,不会跟旁人细说太女的举止言语,因此只稍提了一句。

    但郑明夷何其敏锐,立刻便明白过来,见裴令之颔首,便道:“请问储妃殿下,有没有听过赵玉山?”

    赵玉山。

    奉宁郡君膝下唯一的女儿。

    文宣皇后陷落伪朝时,身边仍有几名忠心耿耿的旧仆跟随。其中最亲近的是两名贴身侍女,锦瑟与锦书,因忠心护卫文宣皇后与皇太女,在大楚立国后得赐诰命,前者追封奉安郡君,后者赐封奉宁郡君。

    奉安郡君邓氏,因为已经过世,家中亲朋又在伪朝之乱中大多亡故,所以只能将追封典仪办的格外气派,又赐下随葬的哀荣。

    奉宁郡君赵氏却不同,由于与文宣皇后、皇太女共患难的情分,她的夫婿获得正五品闲职,父母兄妹都跟着沾光,建元三年奉宁郡君久病缠绵,病重时太女派遣身边的近侍出京去探看她,问奉宁郡君还有什么心愿。

    奉宁郡君于是在病榻上含泪说道:“我的丈夫尚且年轻,人心易变,迟早有一日会续娶;我的父母年事已高,许多儿孙承欢膝下,兄长和幼妹各有家庭儿女。如果把我的女儿托付给他们,非但不能获得精心的照料,反而会使得我留给她的财产无法保全——我希望殿下能够照拂我的女儿玉山,使她顺利长大成人。”

    太女近侍应允了奉宁郡君临终前的恳求,将她的女儿赵玉山带回京中。

    由于与太女年纪相近,凭借着母亲生前的余荫,赵玉山得以进入东宫,与皇太女、东宫伴读一同长大。

    虽然没有伴读的名分,但赵玉山仍然得到了绝大部分京中贵胄子弟都艳羡不已的待遇。能够与东宫一同读书,来往交际的都是最顶尖的人物,享受着更胜普通宗室贵女的待遇。

    只消举一个小小的例子——赵玉山生前最好的朋友,是文华阁首相薛令君的女儿薛兰野。

    待到年纪稍长,赵玉山获封正七品东宫司直,眼看前途无量一片大好,却偏偏卷入了粮草大案的风波。

    事实上,以赵玉山的品级与年资,根本不足以涉入风暴核心,充其量只是被波及了一星半点。但在彻查此案时,随之牵出赵玉山过去曾打着东宫旗号擅自插手刑案。

    皇太女秉公处置,并不因私情袒护近臣,责令三法司依律而行。

    赵玉山遂被议罪处死。

    “当时我与长春县主,正奉太女鸾驾北巡,不在京中。”郑明夷道,“后面的事,我也是从信中看到的——赵玉山是有品有级的东宫属官,赐死之后,尸身不可轻贱,当发还本家安葬。”

    结果赵家没人来收尸。

    “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卓业稷牵头办的,她是三法司的官员,又在京里。赵家那边无人收尸,刑部没法处置,既不敢像对待普通死刑犯一样丢到乱葬岗去,又不能拖久了,只好就近给卓业稷递了个信。”

    卓业稷大为恼怒,先命人花大价钱用冰存住赵玉山尸身,而后分别寻找赵家亲眷,递信给相熟的东宫近臣——郑明夷和景含章就是这样收到消息的。

    “赵家那边……”郑明夷出身名门,见惯了心里恨到极点也要带笑交际的体面人,至今提起赵家仍然称奇,“赵玉山的父亲李氏已经另娶生子,满口推搪,只说赵玉山是赵家的后嗣,后事也应交由赵家处理。”

    赵家那边,奉宁郡君的父母都已经过世,只剩兄长幼妹两家,想来早听说赵玉山获罪处死,吓得连连摆手,坚决不肯沾上关系。

    最后没办法,是一些相熟的东宫伴读与属官,共同出钱在京外买了一块墓地,把赵玉山安葬在那里,才算草草裱糊了体面,没让她的身后事太过难看。

    承侍女官在一边咬牙,显然也是看不下去凑了份子的其中一员:“这事办的忒难看,赵玉山有罪,一死便已偿还,到底是出身东宫的近臣,身后事岂能被如此敷衍怠慢?当日太女殿下并不在京城,后来又有北方大捷、南方动乱,政务繁忙,没人顾得上提这档子事,否则殿下怕是早就问起来了。”

    裴令之蹙眉道:“难怪。”

    郑明夷道:“还有更奇特的事,原来早在建元五年,赵家和李氏就曾经闹过一次官司——原因是争夺奉宁郡君府的所属权。李氏认为自己是奉宁郡君的丈夫,孩子的父亲,理应继承这座宅院;赵家坚持认为奉宁郡君姓赵,赵玉山也姓赵,遗产和李氏这个外姓人没有关系。”

    承侍女官还没听说过这件事:“啊?”

    积素忘情地插嘴,说出了承侍女官的心声:“不是,奉宁郡君的亲生女儿那时候还在呢,怎么分都要保有她的一定份额,他们急个什么劲。”

    郑明夷说:“当地官府大和稀泥,根本不管,让他们自己看着办。于是赵家仗着人多势众,挑了个晚上冲进去把府里值钱的东西抢走七七八八,李氏占着房子不肯相让,再娶之后还住在里面。”

    众人罕见这么荒谬的场面,一时无言。

    “他们这么做确实荒谬,但没闹到东宫面前,赵玉山年幼离家,不清楚京外的事,别人更不能代为做主。”郑明夷解释道。

    “本质上,赵家、李氏,还有赵玉山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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