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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皇太女》 50-60(第8/20页)
令夕改,倒不知这税究竟是仙野县在收,还是有人从中渔利、中饱私囊的借口?”
“这……这……”
荷花悲愤道:“李有德,这几年你连地皮都要刮下来,我一分一毫记得清清楚楚,我不怕对质!你呢,你敢不敢当着贵人的面,和我们对质!”
李公差磕磕绊绊,心下一横,索性道:“贵人,您不知道,我们这些小吏都是这么过来的。有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太大的罪名我们也不能认,您是尊贵的人物,不知道这些下贱刁民们最爱胡言乱语,造谣生事。”
刘公差在身后拼命捅他,李公差硬着头皮,继续道:“您不知道,这些贱民们嘴里没个实话,尽是利用您的良善。我们也只是奉上官的命,您身份高贵,也不能插手县衙收税吧。”
话音未落,他忽然感觉身上一凉,如芒在背。
凉意不知从何而来,可能是苏惠看他如看死人的目光,也可能是屋外妇人孩童们愤恨的眼神。
景昭很久没碰到过敢在她面前这样说话的人了,一哂:“倒是有几分胆子。”
裴令之怫然道:“不知天高地厚而已。”
“好。”景昭点头道,“此言有理,收税的事,我的确不该直接问你这个末流小吏,而该直接去问一县长官。”
“不过空着手去,终究不妥。”
啪的一声,景昭随意放下手中杯盏:“我看你很大胆,有些胆色。”
话中喜怒难测,李公差总算清醒过来,额间生汗:“不,不敢当。”
“既然如此,我要找你借一件东西,才好去见仙野县令说话。”
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悄悄攀上了李公差的背心,像是冰冷的蛇吐着信子,毒牙已经挨到了他的颈间。
哗啦一声。
景昭信手揭开草帘,徐行而出。
她的面容文秀,气质非凡,骤然出现在这间狭窄的房屋中,不啻于仙人临凡般惊人突兀。
两名公差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什么?”李公差梦游般地问道。
路过苏惠身边时,景昭随手抽出了他的佩刀。
雪亮刀锋迎着天光,折射出异常刺目的光芒。
李公差忽然觉得天旋地转。
他尚未回过神,下一秒,他看见了一双熟悉的腿,熟悉到有些怪异的地步。
紧接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很奇怪,像是在不断下落。
人头飞起,无头的尸首摇摇晃晃,腔子里鲜血狂喷,尖叫声平地骤起。
一片血红中,李公差终于感受到了迟来的疼痛。
他后知后觉地想:原来是我的头掉下来了。
砰的一声。
人头落地。
景昭随意一甩,刀锋上鲜血滴落,重新恢复雪亮的光泽。
她看也不看栽倒在地的无头尸首,转向软倒在地的刘公差,眉梢微挑,声音平和。
“他不会说话,不敢说话,所以我借他的头去和县令说话。那你呢,你会不会说话?”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短刃连鞘在掌心一拍,白衣……
一把短剑浸在池水里。
殷红的痕迹随着水波扩散, 却没有变淡,反而越来越浓。
整间厅堂中弥散着浓重的血气,十分难闻。
景含章蹲在池边, 撩水洗剑, 身侧许多侍卫来来去去,将厅堂中倒毙的尸首拖出门外。
看着最后一名刺客的尸体被从池中捞出,景含章啧了一声,擦干净短剑上的水珠,随意别在腰间。
“怎么处置?”
谈照微抱臂而立, 袍角溅落几点血痕, 颊边沾着一滴圆圆血珠,像是血染出的一个小小梨涡。
他说:“除了追查到底,还能怎么处置?”
“我是说内贼。”景含章说, “没有人事先泄露太女殿下巡行路线, 这些刺客怎么可能事先埋伏在这里。”
问题就出在这里。
能弄到皇太女巡行路线的内贼,又岂会是寻常人物?
不要说处置,就连抓捕拷问, 都不是他们能轻易决定的。
郑明夷抬袖掩唇,轻咳两声,不容置疑道:“查,该抓抓,该杀杀,我自写折子回京, 事关重大, 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用不着你承担。”谈照微指关节敲打着腰间刀鞘,眼梢压出锋利的弧度,“我奉命扈从东宫,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来人——”
侍卫狂奔而入:“世子!”
谈照微语速极快道:“封闭营地,你们各自带人,监督各部主官分头自查,可疑者、心虚者、行踪不明者、多次外出窥看鸾驾者,一律绑缚待审!”
“备纸笔。”郑明夷转头吩咐身边侍从,“另外,去请侍从太女殿下驾前的两位女官,遇刺仓促之中易生差错,千万不能留给任何人近前的机会,检视一切文书、卷宗、舆图,防止有人趁乱窥看偷盗。”
景含章招来下属,命令随驾车马、仪礼、医药、饮食等部各自检视详查,又着重叮嘱数句,再一抬头,只听得厅中气氛变了,隐隐又带了些剑拔弩张的气息。
上一刻三人还各司其职井然有序,转眼间又闹了内讧,景含章一个头两个大,听谈照微与郑明夷辩论数句,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这两人的好处是绝不耽误正事,就是有天大的醋意也要等到处理完公务再开口。但一旦阴阳怪气起来,倘若没有外力强行打断,能说个三天三夜绝不停歇。
作为此间唯一的外力,景含章当仁不让强行插进正中间。
“我来!”她一把抢过空白纸张,顺便捞走了毛笔,“你们俩争什么争,不就是给圣上及殿下写禀事折子吗,谁写都一样,都不要抢了,我来!”
话未说完,景含章已经饱蘸浓墨,当仁不让写下‘臣景含章伏禀’。
谈照微张口结舌看着她,郑明夷难得露出懵然神色:“景舍人你……”
景含章撂下笔,义正辞严道:“你们能别吵了吗?我天生对阴阳怪气过敏,听着就头疼。”
郑明夷袖手欠身以示抱歉,旋即道:“景舍人,你误会了,我和谈世子之间的分歧,事实上已经经过克制,其实并不影响大局。”
谈照微更直白一点:“你可以不听的。”
景含章看看他:“你们俩随时随地可能会争执起来,难道我不能和你们两个同时待在一起,看见你们二人就要避开?我很怀疑你们在通过这种方式合纵连横,意图悄悄将我排挤出去。”
话音未落,郑明夷已然淡声解释:“并无此意。”
谈照微则对着郑明夷嫌恶地别开了脸。
景含章叹了口气,不再开玩笑,挥手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你们两个不信任对方,所以一定要把禀事折子的主导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但这里还有我,与其陷入无休止的争执,不如让我来写——别吵了别吵了,写完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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