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酒: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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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谏听不下去了。

    他后退一步,抬腿就用力踹开了房门。

    薄弱的门扉“哐”地一声撞到两侧,摇摇欲坠地摆着,冷不防将房里二人吓了一跳。

    云谏面无表情看着那两人。

    沈弈背抵着茶桌,滚得一身长衫皱乱,喘得满脸通红。

    气势凌人的小郡主一手握着狐毛点缀的小皮鞭,一手正要擒人,二人旁边还有一根红线缠绕的银铃长绳,姿态暧昧地逶迤在地。

    一副活色生香,非常刺激的偷欢与捉奸场景。

    满场鸦雀无声,三人陷入了诡异的死寂中。

    黎梨率先回过神,很掩耳盗铃地将小皮鞭藏到了身后,然后缓缓站直了身,磨磨蹭蹭地远离了沈弈一步,又一步。

    她看着门口背光而立,五官都隐在阴影里的少年,心里发毛地咽了口水。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黎梨问完才觉得更像被捉奸,心虚地解释:

    “……如果我说这是一场误会,你相信吗?”

    云谏稍抬起了脸,冷笑了声。

    他朝沈弈偏了下头,后者瞬间了然:“我滚出去!我现在就滚出去!”

    探花郎无暇顾及是否得罪了罗刹,好歹先逃出了混世魔王的魔爪,转眼就跑了个没影。

    房内瞬间空荡了不少。

    黎梨垂死挣扎,挪了两步上前卖乖:“云谏……”

    云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了?”

    他意味晦明地挑起眉,打量着她身后的皮鞭与铃绳。

    “这两样,你想要,正正经经地用?”

    黎梨当真打了个冷颤。

    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云谏反手,利落将房门锁上了。

    第50章 爱意

    黎梨觉得, 如果现在让她喊救命,她能比方才沈弈喊得更凄厉。

    她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假装收拾桌上的狼藉,似从容地寒喧道:“蒙西的事可还顺利?”

    身后静了少许, 武官的官靴迈开一步:“顺利的。”

    少年的脚步声沉稳, 嗓音却懒散:“但郜州的事, 不大顺利。”

    黎梨耳听着他朝自己走来, 胳膊上已经开始起鸡皮疙瘩, 待步伐落稳, 被他伸手从后揽住了腰, 她就当真僵滞得不敢再动了。

    云谏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紧张, 喉间低哼了声,不紧不慢地低头贴到她耳边。

    “我在的时候,你就夜夜晚归喊着累。”

    “我不在的时候, 你就早早回家,按着旁人叫他听话?”

    他手掌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着,问得意味晦明:“怎么了, 迟迟。

    依譁 ”

    “我还不够听话吗,你何必找旁人?”

    黎梨只觉成千上万只蚂蚁从他掌心下爬出, 沿着她的腰侧、后脊骨一路上爬,令她头皮都在发麻。

    她干巴巴地解释了句:“不是, 之前我真是累得不行,今日我……”

    “累得不行?”

    云谏似笑非笑, 气息拂过她的耳鬓:“你累什么, 往日不都是我在动?”

    少年温蕴的热气蒸得她半边颈项都软了, 黎梨一把撑住桌子,试图站稳些。

    云谏看见她削葱根似的指尖按在桌面, 推得桌面的绸布堆出柔软的折痕,不远处还有沈弈打翻的茶水痕迹,他索性将她翻过了身。

    他俯身贴上她的额头:“我当真有些吃醋了。”

    黎梨还未反应过来,腰间便是一紧,被他握着腰直接抱到了桌子上。

    她慌得还想往桌面撑手,并拢的膝盖却被分开,云谏抵身压到她身前,扣住她的后颈就狠狠吻上她的唇瓣。

    黎梨呼吸骤乱,顺着他的动作仰起下颌。

    她感受到按揉在自己后颈的力度,觉得他当真像只荒野上的狼,所有安静都是狩猎的蛰伏,真将猎物衔到嘴下的时候,凶狠的本性就会毫无隐藏地暴露。

    荏弱的兔子唇齿间的空气被掠夺得干净,她头脑发晕地稳不住身形,几欲往下滑,却被对方稳稳托在有力的臂弯里,逃也无法逃。

    黎梨央求似的扯了扯他的衣襟:“缓一下吧……”

    “这才到哪?”

    云谏轻咬着她柔嫩的唇珠,听见她越乱的呼吸,到底心软,依依不舍地松了两寸。

    怀里的少女如同得了大赦,栽在他怀里艰难喘着气,撒娇似的叫他饶过:“云谏……”

    云谏端详着她双颊上难退的潮红,却是眸光晃了又晃。

    “叫我什么?”

    黎梨话语稍顿,少年捏起她的下巴,话音里笑意戏谑:“今日不叫我云二哥哥了?”

    黎梨听见过往的戏言,险些又被搅乱了呼吸,忙埋头闭起眼睛:“别,别说了……”

    云谏看见她泛红的耳根,好像看见兔子软绵绵的耳朵都难为情地垂在他的胸膛前,反倒更想撩逗她:

    “州官放火么,你敢叫,却不敢听?”

    他瞥了眼桌边那两样堪称艳情的玩具,只道有人教坏了他的兔子,他抚摸着她唇边的水光问道:“告诉哥哥,哪里来的?”

    黎梨被他的指腹的剑茧磨得想要躲开,顺着他的话语望去一眼,顿时局促得更加想躲,下意识说了实话:

    “那夜同沈弈买的。”

    话音一落,她顿时有种被牛头马面的钢叉抵上咽喉的悚然感。

    她反应过来,立即要改口:“我的意思是……”

    云谏却凉飕飕地笑了:“那夜,哪一夜?”

    见她改口得磕绊,他不想听了,冷冷笑了起来:“我总舍不得太过欺负你,你倒好,惯会欺负我的。”

    黎梨听着他的语气,安详地闭上了眼,准备引颈就戮。

    预想中的钢叉没有把她喉颈贯穿,反倒是膝弯被拢起,她惊然想搂住他肩膀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丢上了被衾层叠的床榻。

    再压下来的亲吻就放肆得不留情面了。

    黎梨在这床榻上睡了些日子,却是今日才觉得这些层层叠叠的铺盖褥垫这样绵软,她好像逐渐陷入了流沙地里,被沙粒压得下沉,呼吸也在受挨挤,只能攀着身前人,似乎想要攀着他起身,又似乎想要拉着他一起沉下去。

    她视野渐散,好似房里凭空生出一场大雾弥漫。

    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时,她感觉自己忽然被剥出了流沙,骤然浮上了沙面,积埋的肌肤毫无阻碍地接触到了空气。

    秋夜的凉意覆盖袭来,黎梨紧张得微缩,两只腕子却被扣住了,她下意识挣扎,入耳却是清脆的银铃声摇响。

    黎梨诧异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双腕被铃绳捆住了,挣脱不得,但更清越的银铃响声来自稍远的地方。

    有段铃绳逶迤,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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