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酒: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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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梨磨磨蹭蹭地依到他胸膛前,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将满身的花香压得沉静。

    她由着他重新握住她的手,给她寸寸擦过,听见他缄默着一言也不发。

    黎梨轻轻勾住他的手指:“在想什么?”

    云谏静了片晌,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在想明晚还会不会下雨。”

    第46章 家书

    羌摇小可汗远道而来, 有意要在郜州过宣威节庆,作为东道主的四人自然不会落了他的兴致。

    于是就在郜州多留了些日子。

    秋时已深,寒雁南归,露重的清晨也有凉意, 黎梨安排随侍去给羌摇一行人送了大弘的迎礼, 左右没了睡意, 便披了件薄薄的斗篷在廊下逗鸽子。

    “云三, 云三, 你怎么不飞?”

    她拿了根小木枝, 戳了戳蓬毛鸽的圆乎肚子, 只得到它不屑的一睥。

    “这鸽子好生古怪, 不关笼不拴绳的,竟然翅膀都不扑腾一下。”

    圆门后传来人声应和。

    黎梨抬头看去,云谏与萧玳两人练完剑回来了。

    萧玳转着手腕, 瞥了眼云三,还是十分嫌弃:“不会飞,还长这么肥, 十有八九是只鸡……”

    云三听懂了,愤怒地朝他“咕咕”几声, 想要证明什么似的,灰白交杂地翅膀挥挥挥, 竟然就扑腾着飞了起来。

    蓬得像球的身影扇下几根羽毛,转眼就飞出了围院, 朝东飞了个没影。

    黎梨还举着小木枝, 对着突然空荡下来的鸟架恍惚了片刻, 而后缓缓回头看向萧玳。

    萧玳满脸无辜。

    黎梨睁大了眼,指向东边天空, 怒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啊,你把它气走了!还不快去追!”

    萧玳:“……我堂堂五皇子,去追一只鸡?”

    “你还说它是鸡!”

    黎梨怒摔了木枝,就要扑上去同他算账,却被云谏横手一拦,直接捞回了廊下。

    “别急。”

    云谏好笑地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模样:“摊主说过,这鸽子是只信鸽,信鸽都是识路的,它自己会飞回来。”

    “当真?”黎梨将信将疑。

    得他再三保证,她心思稍定,终于察觉到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还在微微轻颤。

    一时又觉得心疼。

    她牵起他的左手,关心问道:“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这几天,她按着陶娘教的经络穴位,替他按过几次,也不知道对他掌间的伤势有没有帮助。

    云谏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柔软暖意,顿了顿后反手握住,将她拉近了些。

    “还是疼。”

    他缓缓摩挲着她的手,低声笑道:“迟迟再担待几日。”

    粗糙的剑茧蹭磨过肌肤,黎梨不自觉地蜷起了五指。

    他的茧子似乎隔着寸寸肌理,远远地蹭得她脸上生出热意。

    她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头瞧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余光瞥见他腰侧的佩剑,神思就走远了一瞬。

    这几日他捱得辛苦,黎梨心有愧欠,渐渐地就默许了他在夜里推开她房间的花窗。

    罗帏之间花香弥漫,她弱不胜力,他大多时候都会心软,但偶尔也有偏执得不肯放手的时候。

    前夜里,黎梨几次央求讨饶都不成,委实招架不住了,便上了脾气:“你虽伤了左手,可右手不是还好好的么?”

    何苦非要为难她!

    云谏应得理所当然:“武官的右手是用来握剑的,忠臣侍君之手,不可以做这样的事。”

    黎梨哑然,片刻后想起什么,又恼得推他:“骗子!我记得清楚,揽星楼里你碰我的就是右手!”

    “没骗你。”

    云谏笑着压下她的动作:“侍你,不就是侍君么?”

    黎梨想起他那番荒唐无边的“侍君可以,自渎不行”的话语,实在无法再直视他的佩剑,只得默默移开视线。

    可到底还是在意手边的轻颤力度,她慢吞吞地嘱咐了句:“你既伤了手,平日练剑也要小心些才是……”

    “好。”云谏好心情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二人柔情蜜意,那边就有人看不下去了。

    萧玳冷冷笑了声:“方才对剑的时候,我瞧你改用左手持剑的攻防也做得十分利落啊,不像有伤的样子。”

    “怎么一回来见到迟迟,手就开始颤了呢?”

    黎梨听言有些诧异:“改用左手持剑?”

    她扭头看云谏,后者微低着头,细碎额发覆下阴影,有些看不清神情。

    云谏静了一息,开口道:“我……”

    “五哥你别胡说!”

    他还未多讲,黎梨已经将他拉到了身后,替他打抱不平:“你是不是练剑练得眼睛花了?”

    她牵起云谏的手摆了摆,忿忿道:“他的左手都颤成这样了!如何能持剑?”

    萧玳不服:“我真的没看错!”

    黎梨斩钉截铁:“不可能!”

    云谏听着她的袒护,有些怔神地抬头,见她回身晃了晃他的胳膊:“你同他说!”

    云谏转眼与萧玳对上视线。

    萧玳一脸认真,指了指自己的手腕,那儿刚刚才被他的左手剑震得发麻。

    萧玳示意云谏老实说话。

    于是云谏一脸老实:“左手还没好,握不住剑的。”

    黎梨得了验证,挺起胸膛对萧玳喊道:“听见了吗!”

    萧玳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他指着云谏,简直气得跳脚:“云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呢!”

    云谏没理他,牵着黎梨就掉头离开。

    ……他的左手确实好了。

    云谏稍微低头,看见自己掌心里的柔荑,五指青葱,蔻丹浅浅,软得似乎骨头都可以揉捏,牵上了就舍不得放。

    温柔乡当真令人丧志。

    这是他习武以来,第一次希望伤势不要这么早痊愈。

    她其实是只十分心软的兔子,看到他的伤,想起他的丹药,就再没锁过自己房里的花窗。

    见他来到身边,她就乖乖巧巧地卧到他怀里。

    有时候他不太克制得住,没两下就将她的心口蹭得泛红。

    他看了也觉得懊恼后悔,她却连半句责怪都没有,仍旧倚过来,将如瀑青丝垂散在他的胸膛与手臂上。

    甚至,昨夜他胡闹得狠了,抵到了她的唇边,她立即就红了眼睛想哭,可还是轻轻张了口,反倒是他怔忡着回过神,狼狈地后退开来。

    云谏过往只知道,她未动心的时候十分迟钝,却没想到,她动了心又是另一种截然相反的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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