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凶宅后gb: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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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旦自己不在身边,嘴严地跟封口罐子似的。

    再担心也没有办法。

    昨晚又是地动山摇,又是移树挪木改变地形,怕是消耗不少。

    辗转反侧过了一夜,天亮时分,她告诉大姐,吃完晚饭就离开。

    大姐也懒得留她,再留下去指不定会节外生枝,便嘱咐她也把二姐带走。

    她们又不顺路,岑让川更怕二姐半路发疯,死活不愿意。

    小弟在这时掺和进来,煽风点火说了几句,被路过的二姐揪着耳朵狂扇巴掌。

    四姐弟中,要问谁对小弟成见最深,二姐已经到了看到他就要动手的地步。

    除去大姐,其他姐姐们都不待见他,要不是被人拦着,二姐估计能把他扇成猪头。

    岑让川当然知道二姐为什么会这么对他。

    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积累起来就成了怨恨。

    怨父母一碗水端不平,大冬天一家人的碗筷都要她们四姐妹轮流洗。

    双手伸进冰凉山水的刺骨疼痛小弟从小没体验过。

    他只要窝在父母怀里看电视,外面四个仆人替他解决就好。

    他也没体验过上山砍柴,因为背不起来滚落山道半天爬不起来的窒息。

    更没体验过为了五百块生活费求着父母给钱,只能在到处打散工给自己凑学费的窘迫。

    大姐被父母驯化后,也想来驯化二姐。

    没等他们驯化成功,就去世了。

    没了思想束缚,她们各自搀扶长大。

    撕破亲情面具后,二姐再没惯着他。

    大姐在背后推岑让川:“赶紧去阻止啊!”

    “啊?我?”村里谁不知道二姐战斗力爆表,按头猪都不在话下,她干文职的怎么打得过?

    “就是你,赶紧去!”底下三姐妹岑让川就是那个万金油,哪里缺往哪搬。

    岑让川没办法,象征性劝了两句。

    见实在劝不过,随手拿起一根棍子给二姐:“用这个吧,手别打疼了。”

    大姐:“……”

    万金油成了打火机。

    二姐迅速抽过,揍得小弟嗷嗷叫。

    她性子偏激,要不是村里人拦着,连父母坟头都能给掘了。

    懒得再管,岑让川转头不顾大姐眼刀,溜溜达达去池塘边晒太阳。

    今天植物再无异样,她故意去调戏含羞草,看它合上叶子,喊了几声银清的名字也没有回应。

    不会真出事了吧?

    她如坐针毡,直到一根藤蔓从地底钻出,缠绕在她尾指上。

    手机震动。

    [银清:我好想你。]

    还活着……

    她松口气:[今晚八点回,不堵车的话凌晨就能到。]

    [银清:好,我等你~]

    春节路上应该没有人,还能免高速路费。

    她计算好时间,恨不得连春节晚饭都不吃就直接走人。

    到底是大过年的,小妹已经离开,她不能再走。

    不然年夜饭娘家人都不在,大姐面子上过不去。

    她叹口气,靠着树干望天。

    云卷云舒,天气晴好。

    冬日的风有些凛冽,她拉起帽子就打算在这眯会。

    睡着睡着,风里里多出一股烧糊的味道。

    还带着玉米香气,她没在意,继续坐着晒腿。

    同村老人们闻到这股气味却警惕起来。

    他们曾经历过人吃人的饥荒年代,这味道似是不太寻常。

    刚经历完和西村吵架的本村人不想在春节又惹事,拦着自家老人不让他们去西村看。

    看也看不出什么结果。

    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于是春节这日,除去小孩和岑让川,其余人都在村子里忙活年夜饭。

    岑让川在树下慢慢睡过去,藤蔓从地底钻出,躺进她手心。

    树影随着日头西斜,叶片婆娑起舞。

    大片云朵凝聚又散去,遮挡住阳光时稍稍有些冷。

    手心藤蔓却在发烫,源源不断把热量输送过来。

    不知不觉又是一天过去,很快天色擦黑。

    晴朗没两日的天空纷纷扬扬下起小雪。

    一片雪花落在鼻尖融化,湿哒哒的。

    岑让川睁开眼时已是下午快五点。

    她着急忙慌和银清告别,拿起手机往家里赶。

    躺在地上的藤蔓打蔫,挥挥叶片当作告别后迅速枯萎。

    果然,岑让川消失一下午又被骂了顿。

    她摸了摸鼻子,只能闭嘴加入劳作大队。

    男人一如既往闲着不干事,触目所及之处皆是穿着围裙在干活的女人。

    岑让川小声抱怨:“明年不回来了,回来也是做奴隶。”

    二姐冷笑:“奴隶还有点赏钱,我们这叫牛马。”

    岑让川:“……”

    “明年都别回来了。你今晚走是吧?”二姐瞥她,“这么着急?男朋友等你吃第二顿年夜饭?”

    岑让川炸毛:“小妹跟你说的?!”

    “你那破手机换个防偷窥屏吧。路过一只狗都能看到你在那傻笑。”二姐拐弯抹角,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明年也不回来了,你要有良心就记得给我打电话,在群里偶尔吱个声,过年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外头了。”

    她们姐妹天各一方,只有过年才聚在一处。

    岑让川天性凉薄,很少和她们联系,有事也不说。

    到底是亲生姐妹,她也希望几个妹妹过得好。

    偶尔报报平安,不要等下次见面就成了在葬礼上。

    人生其实一直在做减法,见一面少一面。

    岑让川明白这个道理,轻声应道:“知道了。你说话方式能不能改改,老这么刺人,谁爱跟你交流。”

    “老娘爱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二姐见到路过偷吃炸年货的小弟,眼里迸出火光,大吼道,“给老娘下来干活!全是老娘们在这忙,你也给我下来!死绝了是吧,专知道偷吃打牌闲打屁,平日里做惯皇帝,现在还给我翘着二郎腿喝茶。再让我看到你那么闲,我就往肉里抹耗子药。让我不痛快,你也别想痛快!”

    她这一番话指桑骂槐,男人们都不好意思地放下腿,起身主动过来要帮忙。

    迎着大姐恼怒的目光,二姐昂起头,把手里包的粄砸在盆里。

    这一块粄,成了晚餐里没人敢动的食物。

    兜兜转转,成了岑让川碗里急需解决的大家伙。

    破掉的糯米皮流出暗色馅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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