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90-100

您现在阅读的是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金枝》 90-100(第6/17页)

学、出仕,若是回来念书,不就是舍近求远、不识抬举吗。”

    入京以来,夏如陵很清楚怎么拿捏夏鹤。抬出今上,准能让他妥协。

    “你这点倒是跟她很像。”果然,夏鹤笑着说道:“罢了,随你。”

    他没起疑心,匆匆用过饭后,洗漱了一番,又入宫去了。

    宫中,祁无忧沐浴过后,久久不能入睡,于是又披衣起来,坐到案前细细思索平乱的人选。

    她手中还有几道近臣的密奏。英朗自不必提,甚至贺逸之也在信中毛遂自荐。最上面是夏鹤前几日就送上来的方略,她反复看了几遍,就是不能放下。

    夏鹤的才略无疑是最为出类拔萃的。他主动提出接管她的禁军时,祁无忧其实在心里大大松了口气,只是理智教她不能答应。夏鹤虽然千般好,但若他跟储君里应外合,她就会变成砧板上的鱼肉。

    可如此良臣,她却弃之不用,难道就不是祁天成那样的庸君吗。

    祁无忧无意识地叹了口气。

    “陛下又为政事伤神了,”漱冰端来安神茶,“明天一早还有朝会,您还是尽早休息。”

    “是也不是。”祁无忧深知是对夏鹤的私情阻碍了她的判断,“……我到底能不能用他。”

    漱冰悄悄瞄了一眼,瞥见夏鹤的名字,不由得敛容噤声,严阵以待。

    早年,她因为帮衬晏青,吃了那一次亏,变得处处谨小慎微,不敢抒发意见。这时,她只说道:“无论是起用也好,雪藏也好,您的决定都不会有错的。”

    祁无忧不痛不痒地“嗯”了一声,心中愈发惝恍。

    她身边的旧人,目睹过她和夏鹤的纠葛的,要么像公孙一样,妒忌夏鹤,进献谗言;要么像照水一样,偏心太子,已对她不够忠诚;还有极少数像薛妙容一样,跟夏鹤有着互惠的交情……剩下的不是以家族为先,就是藏着一己之私,谁也给不出她想听的见解。

    祁无忧想了一圈,跟谁倾吐都不合适,最后只好怏怏睡去。

    夜来幽梦,她好像又回到了少女时代,跟夏鹤没日没夜地谈天论地,翻云覆雨。

    ……

    翌日清早,祁无忧起身更衣时,照水上前悄声说:太子通人事了。

    祁无忧还未完全从梦中清醒:“什么?”

    “东宫那边说,多半是昨天夜里的事。”

    祁无忧怔忡片刻,才明白过来,祁如意居然也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

    马上就是朝会的时辰,不容她多想,只来得及嘱咐:“现在宫里都是女眷,你看好他。”

    但在前往听政殿的路上,祁无忧又频频记挂起这事。她初为人母,不知男孩子情窦可以开得这样早,一时无措,后悔没有早作安排。

    “算了,你不要去了。”她又对照水说,“还是让晏青——”

    她料定祁如意会难为情,想着他和晏青亲近,晏青又欣然领受父亲的职责,叫晏青去,理应最合适。

    “不,还是让王怀去教吧。”

    “是。”照水忍不住说:“您为了教导太子殿下,也是煞费苦心,什么都想到了。”

    “其实不论让谁去教,都不用担心他会染上纨袴子弟的习性。”祁无忧说,“但对着姑娘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是王怀懂得多些。”

    因东宫今日多了一道不可言说的功课,王怀入夜后才折返南华殿复命。

    月明星稀,清寂的甬道上除了他,还多了一个人影。

    夏鹤迎面而来,与他狭路相逢。

    王怀一直避免跟夏鹤正面交锋,幸好夏鹤也自恃身份,从不主动挑惹。但他现在看见他,却走到殿门前就停下不动了。

    待他走近,夏鹤甚至突然攀谈:“王大人,这么晚还没下值?”

    “是。”王怀只好寒暄:“夏大人也?”

    他看了看夏鹤身上的朝服。其实,夏鹤身上没有一官半职,却这么晚还在宫中徘徊,才叫奇怪。

    但夏鹤面不改色心不跳:“嗯,陛下还是顾虑安州的变故,找我商量。王大人呢?”

    “这……”

    夏鹤眼中幽光明灭,咄咄逼人:“不可说?”

    王怀心想,这是太子的私密,不好外泄。可是真论起来,夏鹤才是祁如意的亲父,他不仅应该知道,还担负着教导的责任,倒比自己还有立场担下这个差事。

    他无奈说道:“为君分忧罢了,您不必多想。”

    夏鹤冷若冰霜,无声地嘲弄他此地无银三百两。

    冬夜寒风透骨,南华殿的灯火透过雕窗,暖烘烘地笼罩着二人。夏鹤伫立着,无意继续上前。他道:

    “既如此,你先。”

    王怀也礼让道:“还是您先请。”

    “我看,与其继续推脱,不如一起进去。”

    夏鹤嘴上迁就,端的态度却是寸步不让。

    王怀又为难了。

    他要跟祁无忧探讨祁如意的童贞,怎好当着夏鹤的面讲。祁无忧看见他俩一块进去,也要责怪他不会办事,龙颜不悦。

    于是,他再次推脱道:“不,在下等在您后面就可以了。”

    夏鹤的双脚还是纹丝不动。

    这时,王怀终于反应过来:夏鹤非要“谦让”,等在后面,无非是宁可在外面候着吹冷风,也要提防他留宿御榻,进去就不出来了。但凡他知道些礼数,甚至都不好意思在御前耽搁太久。

    瑟瑟寒风中,王怀骤然失语。

    两个男人在外面商量了半天,就是没决定好谁先。祁无忧得知他们到了却都不进来,细问缘由后,皱了皱眉说:“我要先见谁,何时轮到他们替我决定了。不像话。”

    但祁如意的小秘密不是要紧事,她还是命人叫夏鹤先进来。当然,也不忍心让王怀干等,所以给他带了个话,叫他先回去。

    未几,夏鹤披着一袭冷冬的寒气入内,祁无忧问:

    “怎么这么晚才来?我不是一早就让人叫你了。”

    他回道:“碰到王怀了。聊得投机,多说了几句。”

    祁无忧呵呵一笑。

    夏鹤糊弄她,她也糊弄他道:“说到王怀,今天叫了你进来,就没叫他。这回可够重视你了。”

    “只是这样?”

    祁无忧嫌他难打发,但还是说道:“那你过来。”

    夏鹤略微一顿,狐疑着上前。果然才靠近御案一点,祁无忧就让他停住了。

    她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想好了,明天开始,你就到武英殿去。那里离这边近,你过来也方便。”

    说到这里,她看向夏鹤,他也回望着她,目光逼人:“然后呢?”

    “明面上,是我让你彻查城门行刺一案,整编禁军。暗地里,我想让你从头谋划伐梁的对策。”祁无忧道,“我怕这件事三五年内都不能成行,但若想一击即中,哪怕旷日经久,也必须计出万全。所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大米文学 damiwx.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