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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金枝》 80-90(第2/17页)
因为她知道他爱她。
因为她知道他爱她,所以连以君王的身份笼络他都吝啬。
夏鹤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然后说:“郡主此次劳军辛苦,还是先用膳吧。来人,把菜撤下去,换些热的。”
祁无忧问:“你要什么?”
“那便请郡主问问今上——她愿意给我什么,才称得上慰劳我的一片丹心。”
夏鹤冷眼直视,几乎一字一顿。
祁无忧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这么说,就是加官进爵也不够了。朝廷这些年可不曾在这上面亏待过你。”
夏鹤回视着她,算是默认了。
如今他雄踞一方,早已是万万人之上。仕进几乎到了头,再显贵只有进爵称王。若王公之位亦不能满足,天底下就只剩下那个最尊贵的位子了。
左右侍从上前,悄无声息地撤席。祁无忧索性站起来,打道回府:“既然如此,我看也多说无益。”
“夜深了。”夏鹤叫住她,却并未把话说尽,“我已经叫人备好了厢房。”
祁无忧转回身,冷冷奚落:“夏总督若想用美人计,可不是光有姿色这么简单。”
说罢,她不再看夏鹤是什么脸色,拂袖离去。
翌日一早,祁无忧和郑玉莹在寓所用了早膳,未见夏鹤有什么安排。京里来了一封晏青寄的信,祁无忧饭后拿回房中,略看了看封泥,才展开来看。
信中未提什么要事,只说朝中一切如常。晏青特意提及了祁如意近日到工部视事的成效,称太子殿下对治理河道有了不少见解,对民生疾苦也愈发有所感悟了。
里面还夹了一道祁如意问安的信件。
晏青这封信走的是官驿。只要是官驿,信就会先落进夏鹤手里。
祁无忧不知道这封信夏鹤有没有先看过,但晏青显然是写给他看的。
或许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晏青料到了她此行不会顺利,及时写了信来,提醒她还有祁如意这个杀手锏。
可晏青了解男人,却仍旧不了解她。
这十年间,她从不召夏鹤入京,这次更是宁可屈尊来见他,就是为了阻止他们父子相认。
他们父子一旦相认,她就会成为彻底的孤家寡人。祁如意会投向他的父亲,夏鹤亦会扶持他的儿子。他们没有一个会站在她这边。
祁无忧看着镜旁娇嫩的红山茶,陷入了良久的怔忡。
“郡主。”夏如陵抱着一只白瓷瓶踏进门来,里面插满了新剪下来的红山茶,“今日可要在城里转转?”
小姑娘不怕生,更殷勤得厉害。她自作主张,将花摆在最显眼的地方,问:“这花是总督府最好的品种,郡主看怎么样?”
祁无忧掠了一眼,答非所问:“我是不会让你叔叔当郡马爷的。”
“如陵知道的。”夏如陵放下花,走过来说,“苍溪离京城那么远,总不能委屈殿下千里迢迢嫁过来。”
“为什么非得是我嫁过来?”
“若我们能跟郡主去京城就好啦。可外官非诏不能进京,咱们也不能抗旨呀。”夏如陵叹了口气,“叔叔很早就说过想带我去京城的。”
祁无忧皮笑肉不笑:“他想回京,自己不会上折子?”
夏如陵听着奇怪,却没察觉是这“回”字用得突兀,只道:“上过的。可是皇上没准,他也就心灰意冷了。”
祁无忧一听,地方上的奏本送到京里不知有多少曲折,夏鹤那份怕不是让晏青或是公孙扣下了。
她压着怒气,将书信甩在了妆台上。
这些男人。
“他人呢?”
夏如陵仿佛没看见祁无忧的怒意,只听见她要找夏鹤,马上卖父求荣:“如陵给郡主带路。”
说着,她比祁无忧还急,旋风似的跃到了门边,“他昨天给郡主接风喝多了,这会儿还宿醉呢。”
祁无忧无声冷笑,不知他又跟哪个喝的。
她理了理发鬓,不紧不慢地跟上夏如陵。她又拿正眼看了看她,还是觉着小姑娘有些怪。
“你不讨厌我,反倒希望我和他结亲?”
夏如陵回头笑起来,不见一分孩童的天真:“毕竟我们不是亲生父女呀。”
言外之意,那感情自是要比祁无忧想象的要稀薄了。夏如陵希望夏鹤能上京,如此,她也能跟着扶摇直上。
一路上,祁无忧听夏如陵说了许多,得知她七岁起就跟着夏鹤相依为命。
“郡主说我是白眼狼也好,但如陵还是觉得,夏家遗孤那么多,他定然不是平白无故地选了我做女儿的。”
祁无忧没有再说话。
她蓦地想起十一年前擘钗分钿那夜,夏鹤说他没有家了。
没想到,连他唯一视为掌上明珠的义女对他也更多的是利用。
原来他还是孑然一身。
到了总督府,夏鹤不像宿醉,不过鬓发微湿,刚刚才沐浴过。他见她再次造访,既不稀奇,也不得意。
自她掌权以来,一步一步着手吏治,用了十年部署,就为拔掉云州这根刺,决不会轻易放弃的。她这十年来的心迹,他也看在眼里。
“坐。”
二人又一主一宾地落座,夏如陵亲自奉了茶。
当着她的面,祁无忧开门见山,谈起最后的条件:“按皇上的意思,这回你去云州,务必尽力生擒徐氏。不过从云州到京城路途遥远,到时还要你受累将其押送进京。”
夏鹤凝目望着她,眼底微光一动,显然是不曾料到这番话。
她让他回京。
第82章 十年踪迹驸马仍然在世。
82.十年踪迹
郑玉莹自苍溪回来,就眼皮直跳。
起初,她只是远远看了“夏在渊”几眼,意外其天人之姿,并未深想。停留数天之后,她多见了几回,遽然想到——与其说他与贺逸之有几分相似,倒应该说贺逸之像他!
归家之后,郑玉莹立刻找出了那幅已故驸马的画像。如今再看,顿觉这画像甚至未能还原正主三分容姿,难怪她迟迟没有认出来。
她将画像销毁,没心思猜测前驸马如何死而复生,只是担忧贺逸之命途多舛。
“驸马无论生死,都是天家的忌讳。咱们身为人臣,不要妄加揣测。万岁既有心起用你,逸之那里就算受了冷落也没什么要紧的。”贺问贤宽慰她,“若那位放他娶妻成家,也是好事一桩。”
“夫君,我不是非得出仕,也可以婉谢皇上的——”
“说什么傻话。万岁的青眼是多少同僚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夫人该欢欢喜喜地谢恩才是。为夫岂是小心眼的男人。”
郑玉莹点点头,依偎进丈夫的怀中,暗自忧心忡忡。贺问贤此刻说的固然是真心话,可是一旦她高官厚禄,他们夫妻之间还是会不复当初。
她想起祁无忧跟夏鹤。曾经那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就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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