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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金枝》 70-80(第1/17页)
第71章 蝶梦无凭父凭子贵,假父就不是父吗。……
71.蝶梦无凭
不只沙天波,夏鹤曾经的旧部也为他耻居人下打抱不平,都说今上广开言路,只要能想法子越过郭氏上报给朝廷,皇上肯定不会不管。
“不必了。陛下她都知道。”
夏鹤当然不期待祁无忧会给他“做主”。站在她的角度,自然是犯不着为了一个已经抛弃了的男人,惊动一方大吏。再者,若告上御状,他就真如沙天波所说,软饭硬吃了。
他的人不知这一层,全都不解今上知情还无动于衷,怎能姑息养奸。
夏鹤耐心解释,明主好要,暗主好详,今上是明主。若他自己没有本事撼动郭承隆,取而代之,也就不值得她大费周折动郭。六品以上官员的黜陟都由皇帝亲自裁夺,只要他官至六品,就能光明正大出现在她面前——上达天听。
“……六、六品?!”夏鹤的部下无不震骇。
作为武职外官,六品至少要做到一州同*知。他们显然低估了他们夏帅的抱负。
六品以下的官员黜陟经由吏部考核,祁无忧为显示对臣下的倚重,从不单独过问。但她将公孙蟾调进了吏部。众人只当新君提拔潜邸旧臣,区区一六品主事,放在京官里根本不够看,谁都没有多想。
一日,英朗经过乾元殿,里面飘来一阵欢畅的笑声。他问了守卫,知道是公孙蟾和晏青在里面谈笑风生。不知他们又说了什么,频频将祁无忧逗笑。
英朗的职衔不足以入内议事,他也无权像真正的丈夫一样,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参与他们的谈话。他只能无言忍受。
昨日,祁无忧倒是留他过了夜。缠绵到一半时,宥州苍溪突然来了四百里加急。她分得清轻重缓急,几乎立即抽身离去。等她处理完一切回来,只字不提什么事那么着急,一味地与他继续中断的云雨。
她春情勃发,又索求无度,仿佛只将他当成泄欲的工具。每当这个时候,英朗就会想到她并非只会对他一人露出这样美丽的情态,然后嫉妒得发狂。
可是一旦他在祁无忧面前流露他的嫉妒,她就会立刻翻脸,并说:“不想伺候就滚吧。”
从前祁无忧就是那么任性,掌权后更是变本加厉。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想,天底下就没有她得不到的男人。
英朗也知道。
他和夏鹤曾经不也是那样骄傲,后来不是都一个一个屈服了吗?
英朗心烦意乱,被她没完没了地刁难,蓦地生出了一点不耐烦。
她也是这样对夏鹤撒娇的吗。
夏鹤又如何哄她,直到她满意为止?
英朗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夏鹤,但如今才知道他连模仿他,都想象不出该怎样模仿,更不用提怎么超越他。
虽说一般女子总要顾及新欢的感受,不会把旧爱挂在嘴边,省得徒惹眼前人愤懑,再令二人生了嫌隙,但祁无忧没那么多瞻前顾后。
她以前敢在夏鹤面前说晏青的好话,现在就更无所谓在英朗面前提夏鹤的种种好。何况夏鹤与英朗之间,又跟他与晏青不同。他们曾是好兄弟,夏鹤一向对英朗赞不绝口,那她说夏鹤的好话,英朗不应该有什么可反对的。
刚开始的时候,英朗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念及夏鹤的死,有他一份,又兼有胜过前人的心思,对祁无忧只有无尽的退让。但他一昧的退,又让祁无忧觉得没趣,要么愈发得寸进尺,要么没心思理会他。
英朗原以为她只是因为怀着孩子,脾气才变得不可捉摸,但这样的状况却在她产后愈演愈烈。她对他的感情是这样样的反复无常。
杜琼枝劝他,喜新厌旧是人之本性,陛下一样是人,也会喜新厌旧。
英朗不以为然地轻“呵”了一声。都说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喜新厌旧的理应都是男人。祁无忧若真的喜新厌旧,厌的不该是夏鹤吗?
杜琼枝纳罕:“你怎么不想想,你都跟了陛下三年了,驸马才一年呢。单是凭这个,你也胜了驸马一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三年,也差不多到了七年之痒的一半。所以她对他的厌倦就该像寒来暑往,顺理成章。
他们开始不是没有有过一段媲美新婚燕尔的时光。
那时,祁无忧总是要求英朗表述他如何爱她。她知道他不善言辞,所以才这样折磨他,欣赏他发窘的样子。
他只能用行动表达,她说夏鹤也是如此。
床帏之内,祁无忧也总能在他身上获得最多的快乐。英朗不曾敢问她,他和夏鹤谁更好一些。但她既然说了跟他最多,应当也变相承认了他已胜过前人。
三年。英朗累积的朝朝暮暮早已是夏鹤的三倍。若爱可以用时间计量,他便已经胜过了他。
午夜梦回或是清晨醒来,祁无忧总是靠向英朗寻求拥抱。她睡得迷迷糊糊,还是无意识地黏向他,必定是两情缱绻,爱到深处。
英朗想,虽然夏鹤跟祁无忧拜过天地,但却未必比他们更像夫妻。
但是某夜,他再度接住爱人的身体,却从朦胧梦境中回到曾经——那时两人为了应付贵妃荒谬的命令,一度阳奉阴违,到了晚上同床共枕,始终躺得泾渭分明。入夜时什么样,破晓时起来还是什么样。
公主自幼睡姿规范,一定是那位溺爱她的夫婿养出了她这娇气的习惯。
英朗倏地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望向夜色中浮动的帐幔。夏鹤的亡灵始终在他们的床榻前流连,阴魂不散。
他死了。英朗惊魂未定地想。
他从不存在才是最好的。
对所有人都好。
这些日子,祁无忧又想将英朗外放平州,一走至少一任期,一任期又是三年。三年,仿佛要他把这偷来的三年悉数奉还。这次外放,更是一次如假包换的明升暗降。
与他相反,晏青这些年倒是平流进取,跟祁无忧里应外合,继承了晏和在朝中的人脉,反过来将当老子的赶下了台。今年,晏青兼任太子太傅一职后,跟祁无忧更是君圣臣贤,日日相见。有时涉及祁如意开蒙、鞠育的难题,只他们两个长谈的时候也不稀罕,对谈一整日都是有的。
有人从中看到了晏青圣眷正隆,简在帝心;有人看到的却是孤男寡女,郎情妾意。
祁无忧对此破不耐烦:“夏鹤喜欢干涉,所以你也要学他干涉。这就是你说的替他。英朗,你不会学他些好的地方吗?!”
英朗长长地冷笑一声,醋都吃不过来:“我还以为他千般好万般好,原来也不是没有缺点。”
“那又如何,谁没有缺点,只是你比他多。”祁无忧怎会甘于示弱,也冷笑道:“你当初说了那么多大话,最后还是替代不了他,也根本替代不了他。”
人比人得死,岁月渐长,祁无忧对英朗的不满和挑剔已经将他逼疯。
他爱她爱得只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可她只有无可无不可,时刻将她有过的其他男人挂在嘴边,根本不想一心一意,使他的从一而终卑微得可笑。
“你爱谁?你要一个爱你的男人从不在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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