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冰: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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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wrence30

    “所以你的意思是——”

    时闻抱紧被子,微微蹙眉看向坐在床边的人,“你现在三十岁,然后出现在我梦里。”

    “可以这么理解。”

    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风度翩翩,微笑着摸了摸她额头,掌骨修长,居中一道狰狞手心疤。

    “等你睡醒,bb,二十岁的我就回来了。”

    时闻眨了眨眼,默默将被子拉高些许。

    即使是在梦中,即使眼前这个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确确实实是霍决无疑,她一时之间,还是感到有一点点羞赧与紧张。

    ——毕竟年龄压制将近一轮。

    而立之年的霍决,相貌不改,气质锋利依旧。但肩膀更加阔撑,身上有种沉淀后的成熟稳重,力量隐于平静,压迫感却更甚。

    时闻被他轻轻摩挲着眼下痣,没有拒绝,只是拿一双漂亮眼睛打量着,不知道自己腮颊薄薄红了。

    夜还很新鲜,伦敦落下细雨。

    现实世界的他们上周刚从特罗姆瑟度假回来,霍决忙于解决堆积的事务,昨天去了趟慕尼黑,今晚要迟些才能回来。

    时闻接了他一通无聊电话,被要求开着视频吃晚餐,她当没听见,不肯搭理,慢吞吞吃完才到起居室恹恹翻书看。

    最近在经期,身体反应有些疲乏,间或隐隐生理痛。她吃了粒布洛芬,觉得舒缓了些,捧着书不知不觉倚在沙发睡了过去。

    再睁眼,就发现自己被安安稳稳地横抱在怀里,绕过楼梯回到了卧室。

    卧室温暖舒适,灯光静谧昏暗,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所以时闻过了几分钟,才发现,原来是眼前的霍决与平时不同。

    “要不要帮你揉肚子?你会觉得舒服些。”

    三十岁的霍决,明显比二十岁时更了解她身体上的某些小毛病。理所当然的事,时闻想,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更长时间。

    然而十九岁的时闻没有同意。

    她才在雷讷小镇被霍决吓一跳,被迫窥见他对自己的欲望,被迫正视彼此关系的转变,现在还不能那么自若地接受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

    霍决没有勉强,只绅士地帮她理了理一下被面,执起她露在外面的手。

    牵手还是比较守规矩的,是谁都不好意思说不行的礼貌程度,时闻默许了。

    目光一高一低,静静对视半晌。

    霍决瞳孔很黑,深得辨不清情绪,直视多一阵都感觉会被晕头转向地吸进去。他没有说话,很专注地注视她,轻轻揉捏她软绵绵的手,好像当下只有这一件正经事要做。

    莫名其妙地,时闻就感觉这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无论他六岁,十六岁,二十岁,抑或三十岁。心底那一丢丢陌生与微妙,被雨轻飘飘一浇,很快就消融了。

    这对眼睛与这双手,对她而言是一段长久刻进记忆的安全感与舒适感,只要霍决牵着她,就意味着不再迷路与无须忧虑。

    她将被子扯落少些,露出一双形状漂亮的杏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忍不住问出此刻最在意的事,“你的手,怎么回事?”

    “这个?”霍决拎拎唇角,没有保留地将旧疤敞露给她看,但是解释得避重就轻,“做错事,吃了点教训。”

    做错什么事,需要他吃这种程度的教训?

    时闻很不高兴地撅了撅嘴,“痛不痛?”

    霍决眼底滚过隐秘而晦涩的情绪,不太明显地摇了摇头,半晌,又没头没尾地突然说,“对不起,bb。”

    “为什么道歉。”时闻问,“你做错什么了吗?”想了想又补充,“——我是说,以后的你。”

    毕竟最近的霍决实在挑不出什么错处。

    他“嗯”一声,话说得很轻很诚实,“我惹你生气了。”

    “你本来就常常惹人生气。”时闻立即附和,非常欣慰随着年岁增长这人终于开始学会反思。

    然而她很快又想起,自己正在计划独自返回云城处理那些棘手事。

    要是被霍决知道了,肯定也会生气。

    她纠结几秒,决定大度地不计较,希望他届时也会同样不计较,“彼此彼此,原谅你了。”

    霍决假模假样说了“谢谢”,温和地吻了吻她手背,又不太温和地强硬要求,“别对我以外的人也这么心软,bb。”

    时闻脸颊微微发烫,“我才懒得跟无关紧要的人生气。”

    霍决慢条斯理地笑了一下,说“我的荣幸”,继而伸手轻抚她眼下痣。

    携着体温的金属指环蹭过她皮肤,奇怪的触感,被她犹犹豫豫捉住了。

    “你结婚了?”少有人能克制对未来的好奇心,时闻亦不例外。

    “我们结婚了。”霍决纠正她。

    “在阿玛菲海岸举行的婚礼。我求了你很久,你才肯嫁给我。你婚后第二年怀孕了,我们有一个宝贝囡囡,名字叫Anja。”

    简略但信息量十足的叙述。

    还在受生理痛折磨的少女时闻有些羞赧,又有些怕,在艰难消化这几句话后,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好辛苦。”

    “对不起。”霍决格外郑重地亲了亲她无名指,“我保证,只这一次。”

    时闻其实也没有多少归咎于他的意思。生育与否都是顺其自然的选择。她不排斥小朋友,也期望与他都能多一位家人,只是处于这个年纪,天然地对这件事有未知的恐惧。

    于是她抿了抿唇,又问,“为什么叫Anja?”

    “你拿餐刀扎你喜欢的书。你取的名字。”

    “她长得可爱吗。”

    “像你。”霍决说,“迷你版的你。”

    时闻一句接一句,几乎将自己所能想到的、关于将来的问题都问了个遍。霍决对此表现出十二分配合的耐心,逐字逐句,有问必答。

    “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最后的最后,时闻问,“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吗。”

    霍决静了几秒,抑或更久,给予了她肯定的回答,“是。我受不了跟你分开。”

    “哇。”时闻脸红红,有些难为情地拉高被子,“听起来好腻。”

    “五年很漫长。但十年很短,一眨眼就过去了。”

    在糖霜般轻盈甜意的灯光里,霍决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沉沉注视着她,怜惜地轻抚她尚未经历许多失望堆叠的时刻、并因此难过落泪的脸。

    十九岁的时闻,还不能理解这两个数字所蕴藉的分量与意义,只是被这道目光看得心底一阵莫名其妙的水声微澜。

    就这么寂静无言地牵着手,望入那双漆黑眼睛。感觉自己像一株扎根的植物,或一帧定格的相纸,被牢牢框锁在对方眼底。

    久久。

    直至细雨连绵的夜晚,忽然变得遥远而明亮。

    意识到梦之将醒,时闻不自觉攥紧了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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