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冰: 6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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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落,踩着雪回到路边。

    “没关系。”Freja友善又开朗地笑,“看你使用这种老相机非常有趣,跟那些长枪短炮不一样,出来成片一定很棒!”

    “谢谢。”时闻将相机斜挎背好,回以一笑,“希望我曝光没有出错,不然辜负了这番风景。”

    同行其他人都留在民宿里,一部分准备餐食,一部分为第二天的登山徒步做行装整理。

    时闻和Freja临时出来跑腿,赶在酒品购买时限之前,买点啤酒和日用消耗品。

    超市就在附近,她们步行前往,没有开车。天色已暗,日落后的蓝调时刻格外浪漫,令时闻忍不住频频停下取景,将短短一段路拉得很长。

    冰川消融,海水倒灌,峡湾破碎。

    时隔几年,再度闯入这片冰天雪地,那种清凛、寂静而沉郁的梦幻感,还是没有一丝一毫改变。

    Freja拎着一提以冰川水为原材料的精酿啤酒,边往回走,边与时闻闲聊,“感觉Agatha你对罗弗敦挺熟悉的,以前是不是来过?”

    “也谈不上熟悉。”时闻接过她手中另一个袋子,回答说,“学生假期时来待过几天。”

    “跟家人?”Freja好奇追问,“还是男朋友?”

    “男朋友。”时闻笑了笑,“也是家人。”

    没来得及对这个答案表达什么友好的调侃,Freja的手机就响了。她的丈夫在通话中询问她们的进度,说是已经把食材都处理好了,雪山下打火锅,就等啤酒到位。

    Freja英语和挪威语混讲,语气自然亲昵,不自觉夹杂几句打情骂俏,很有新婚夫妇甜蜜的氛围感。

    挂断之后,Freja有些不好意思地和她相视一笑,拉着她走快了几步,“酒鬼一个,打来投诉来了。”

    时闻出来得匆忙,只记得带上死沉死沉的相机,却忘了带手机。抬头看了看天色,深蓝已经渐渐向沉黑转变,她呼吸一口寒气,随意问起,“国内现在是不是快过零点了?”

    “差不多,六小时时差。”Freja把手机屏幕翻过去给她看,“有什么要紧事吗?”

    时闻盯着跳动的数字看了几秒,摇了摇头,又抿唇笑了笑。

    “就是难得天气好。”她轻轻叹息,“希望今晚有好运气,能碰见极光。”

    步行至民宿门口,有段斜斜的坡道。时闻让Freja先将东西拎进去,自己又流连了一会儿,多拍了几张夜间峡湾与渔屋的空镜。

    罗弗敦冬季温度在零下,但实际体感并没有那么极端地冷。时闻穿一件柑橘色冲锋衣,头戴一顶软绒绒的冷帽,远远看着,像一只缀在枝桠熟透的小橙子。

    后面传来引擎的声响,时闻眼睛对着取景器,没有即刻回头看,只及时往旁边避了避。

    一辆全黑路虎,充满压迫感,缓之又缓地经过她身边。

    尾灯猩红,似欲停留,然而并没有。片刻过后,轮毂滚动,又朝路灯指引的前方慢慢驶去。

    空茫茫的雪地,发出被打扰的轻微声响。

    时闻端着相机,若有所思望去一眼,不知怎的,心底倏忽升起一个微妙念头。

    酒足饭饱过后,民宿里气氛热闹,几个年轻人将switch底座接上屏幕,开始边笑边闹玩起马力欧派对。

    除了小黄要苦哈哈地上楼剪视频,时闻也没参与。她在露台架了相机拍延时摄影,顺便跟筱林打电话,一边沟通工作细节,一边聊闲天。

    敲门声响起时,屋里的人都以为是房东来了。因为客厅的壁炉出了点小毛病,沟通过后,房东答应会在晚餐过后来查看。

    小黄还在楼上埋头苦剪。正在游戏中奋力划船的四人抽空探了个头,阿坚手柄要扔不扔的,挪着脚尖准备争分夺秒过来开门,被时闻挥了挥手赶回去。

    “就这么决定吧。早点睡别熬夜,明天再联系,爱您。”她简短交代几句,挂断了与筱林的通话。

    室内温暖,她没有披外套,就这么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笑意未消,懒懒走过玄关。

    门打开。

    门廊底下,灯火明朗。

    一道高大而熟悉的身影低低压下来,连同罗弗敦薄荷味的冷风一同扑入怀中。

    “跟谁说话?”

    霍决穿一件劲黑冲锋衣,黑发黑眸,站在极夜凛冽的冷空气里,定定望向她。

    第62章 62

    极地的冷意,沁入肺腑。

    屋内的热闹喧嚣被抛诸脑后,惟余眼前阒寂的雪。

    霍决的脸陷在逆光里,英俊锋利,一双沉黑眼眸与时闻无言对视,由上至下缓缓裹住她的感官。

    时闻扶着门框,将他雕塑般的五官纳入视野,心脏忽而空跳几拍。

    “怎么突然过来了。”她轻声开口。

    霍决表情冷淡,声音也沉,“来要礼物。”

    “现在?”时闻闻言挑了挑眉,将手机屏幕按亮,把数字翻给他看,“挪威六点。”

    “哪国人过哪国时间。”霍决面无表情,“东八区过零点了。”

    时闻觉得好笑,抱着手臂睨他,“可是,我怎么不记得自己答应过要给你礼物?”

    “我生日,时闻。”霍决尾调低冷,几乎有些警告意味,“你数没数过自己欠我多少次。”

    为了掩人耳目,免招话柄,自被接回霍家那年,霍决的出生年月就被改了,从深冬改到翌年春。

    作为霍铭虎的细仔,他每年的生日派对兼具多种社交意义——钱权展示、人情往来——自然不会办得简单潦草。

    但假的就是假的,粉饰得再光鲜奢华,也是假的。

    他真正的生日,没几人知道,更少人记得,历来只有时闻认认真真陪他过。

    分开的那五年,每每到了这日,时闻都难免会漫无边际地揣测。他自己一个人,又是如何度过的呢。

    被这么没来由地指控,时闻也不恼,反倒笑了笑,好声好气反问,“不在一起的时候也要算?你自己就有年年送礼物给我吗。”

    “你不知道不等于我没有送,更不等于你没有收到。”霍决撩了撩眼皮,目光很淡,慢条斯理欲抬步入内,“你确定要我站在门口,逐年逐年讲?”

    时闻伸手推他肩膀,低声斥责,“我同事都在,你进来像什么样。”

    “那你跟我走。”霍决从善如流捉住她手腕,得逞要求,“我住在以前那间渔屋。”

    时闻凝睇他漆黑的瞳仁,心底淌过一阵克制的温柔。

    知道他是在借由过往的记忆,为自己增添筹码,而她确实很吃这套。

    “Agatha?”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打破了彼此之间沉默的张力,“什么情况?”

    久不闻动静的四人游戏党终于察觉不对劲,纷纷丢下手柄,过来玄关查看究竟是谁敲的门。

    不是房东。

    是一个高大挺拔的黑发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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