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渡[先婚后爱]: 8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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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他清朔的眸子。空气里飘着淡淡地水汽和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琅津渡的视线轻轻落着她,“在想什么?”

    可能最近的事太多了,反而今晚的事情发生后,危珈的脑子有些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问,“Xavier脸上的伤是你的原因吗?”

    琅津渡沉默了一下,应道,“嗯。”

    不管什么原因,两人打起来总归有不快。“那你为什么还让边莺来?你完全可以静悄悄的处理好这件事。”

    琅津渡将她头发擦好后,拿下毛巾。“边莺刺伤我后,我妈妈在医院遇上过Xavier,还养了他一段时间。当时我妈还开玩笑跟我说,要是能有一个兄弟陪我玩就好了。她一直很想我哥,到死之前,我妈都没见到我哥。我一直没办法原谅我哥,但我能想让他看一下自己父亲的真面目。”

    危珈听琅津渡说话时,琅津渡也静静的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后,他又道,“而且,我妈第一眼就知道Xavier是怎么来的了。我只听我妈的,既然我妈不在意Xavier的来历,那我也乐见让景家人难堪。”

    危珈嘴角极轻的动了一下,很想说什么,但感觉她的语言太空洞,又安慰不了他什么。她只能轻轻抱住琅津渡。

    琅津渡垂下眼,手放到她的背脊上。他迟疑过,不想让危珈见识到他家阴暗、混乱、毫无底线的一面,但他藏不了一辈子,对危珈也很不公平。“我有那样的父亲,你会、”

    他声音停顿了一下,还没继续说下去,危珈已经挣开了他,但不是推开。“我会什么?觉得你基因不好?”

    “你妈妈养了你二十多年,你爸都没养你几天。如果你非要好的不学,学坏的,这怪不了你爸和基因。”

    危珈的目光稳稳地落进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闪躲。她眼睛很亮,像浸在温水里的玉石,温柔、清濯,“你喜欢我,不涉及其他人,我爱你,也不涉及其他人。”

    听到危珈的话,琅津渡下意识觉得难堪。他当初喜欢危珈,但追求却是掠夺式的,没有互相了解,没有心灵互通,“急功近利”,迫切得到一个结果。

    危珈踮起脚,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却带着笑意,“现在,你可以放心抱我了。”

    琅津渡微微俯身,把她紧紧拥进怀里。

    “……我上一辈子,一定做了特别多的好事。”

    危珈不知道他百转千回的心里路程,轻轻笑了。“你有琅濋当妈妈,上天肯定是厚待你的。”-

    一周后,在网络上的一片猜测中,景彧省调到了非洲乍得,在当地负责分公司的基础设施建设与发展。

    是琅津渡亲手送给景彧省的任命书,“既然你想大展身手,我给你不就好了。”

    景彧省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你真是好算计啊。”

    那天晚上的事情后,景家无论是兄弟还是旁支,再无一人敢站他。他看向琅津渡,要按琅津渡以往的行事作风,直接将他从景家剔除,再甚者,让他声名狼藉,弄成意外事件也不是做不出来。但琅津渡却没有这么做,还走了集团流程,公关之后,将他派到新项目的前线。

    琅津渡没说话,只冷淡的看着他,跟看一个陌生人没有区别。

    景彧省看了眼调令上的职位——副总。不出意外的话,真正负责项目的人应该是琅津渡自己的人。

    这哪是职位,分明是体面的流放。

    好手段,好算计。

    虽然在极短的时间内,琅津渡坐到了景氏集团的最高处,但这中间有景嵩行的扶持,还有琅津渡不怕得罪人的铁血手腕。而琅津渡现在坐稳了位置,总要给内外的人展示一下自己的胸襟和包容。

    “按集团章程,挪用公司资金、恶意煽动股东扰乱经营,足够让法务部追究到底。”琅津渡靠回椅背,“监狱还是乍得,看你的选择了。”

    景彧省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声音喑哑,最后只说出,“我真后悔,生了你。”

    琅津渡嘴角轻咧了一下,眼底寒意蔓延,“我大哥对你挺失望的。以后你的法定监护人只有我了。”

    听到这句话后,景彧省周身的血瞬间冷住。他这个二儿子的声音就像巨蟒的信子侵蚀着他每一根神经。

    琅津渡继续道,“以后你死还是半死,只有我能决定。”-

    很快就到了冬至前一天,外面飘起了细雪。

    晚饭后,危珈收到了倪翀的婚礼请柬,婚礼在新年的第一天,她到刻室去找琅津渡。

    琅津渡坐在工作台前,身形挺拔修正,月白色的长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干净的手腕,他微微低头,平日里总带着几分疏离的眉眼,此时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工作台上铺着深蓝色的毡垫,他右手握着刻刀,左手扶在石料,他手腕微沉,刀刃精准地在石面上游走,石屑簌簌落在毡垫上,如同窗外的细雪。

    琅津渡视线在石料上,待最后一刀结束,他放下刻刀,拿起小毛刷细细扫去石屑。

    危珈脚步轻盈的走进来,直到工作台上,琅津渡才终于抬起眼。

    既然被他发现了,危珈直接快步到他面前,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下巴搁在他的肩上,鼻尖蹭了蹭他的侧颈,声音软软的,“你完成了吗?”

    琅津渡放下手里的毛刷,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将她拉到腿上。“嗯。”

    危珈坐到他腿上后,伸手去拿桌子上刚刻好的白玉章,晶莹的玉面上,“长乐”两个字格外清楚。“送倪翀的吗?”

    “嗯。”琅津渡边揽抱着她,边取下缠在手上的白色绷条。

    危珈欣赏着,刀工凌利,字体好看,寓意也好。

    琅津渡终于取下手上的绷条,顺着她柔软的毛衣熨帖地漫到她的腰间,“你要钤印一下吗?”

    危珈眨了眨眼,“好呀。”

    琅津渡从一旁打开青花瓷的印泥盒,鲜红的朱砂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危珈轻轻按在印泥上,力道不轻不重的,刚好让朱砂均匀地封住字口,然后在旁边的宣纸上拓下印记。

    拿起玉章后,素白的宣纸上只有“长乐”二字的朱砂饱满,恰到好处。

    “哇!”危珈把宣纸拿过来,拿在眼前瞧。“瞧,我盖得多好。”

    琅津渡望了眼纸上的印文,伸手替她擦掉指腹上的红痕,“嗯。”

    “就嗯啊?”危珈把宣纸往桌面上一放,双手勾住他的后颈,让他的脸更贴近自己。“你夸得不走心。”

    琅津渡气息带着笑意,“我太太盖的印文比我刻的章好太多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哑。

    危珈开心地揽住他的脖子,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石料的清冽,不待她进一步动作,他的吻先落了下来。浅尝辄止地吻过后,在她唇边问,“走心了吗?”

    危珈舔了下唇,还带着他清冽干净的气息,有些意犹未尽,“走了走了。早走了。”危珈手臂不由自主的环得更紧,去拥吻他,比刚才更炙热。

    工作台的石屑还沾在他的袖口,砚台里的墨香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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