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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没关系,快带我走》 55-60(第13/17页)
看她,觉得一个女郎该是清楚为何羞耻。
李眠玉对上她的眼睛,才若有所悟,她歪头奇怪道:“男女阴阳合道乃天性也,若不是如此,如何繁衍子嗣?既是如此,又为何要羞耻?”
“因为你是女郎。”卢姝月声音婉柔,盯着她道。
因为是女郎,所以她从匪寨回到家中,爹娘见了她便唉声叹气,因为是女郎,所以可以随意被爹娘配婚,因为是女郎,所以二哥受重用,她却只有联姻的用处。
李眠玉没有怎么接触过外面的女郎,文昌帝常将她带在身边读书,接触最多的,也是皇子或是皇子们的伴读,且文昌帝从不让诸如教养嬷嬷之类的宫人接触她。
所以此时她也同样不理解卢姝月所想,道:“阴阳合道,有阴亦有阳,缺一不可呀,女郎为何要羞耻?再者不论男女都是从母亲腹中而来呢!”
卢姝月看着她,忽然柔声问:“那若是女郎遭难为了活下去遗失了清白呢?”
李眠玉记得崔云祈说过的话,一下反应过来她或许是在说她自己,认真道:“为了活下去,自然没什么要紧的,该死的是贼子,女郎又何错之有?既然当日活了下来,当然要好好活着。”
卢姝月总是充满厌烦与戾气的眼睛看了她许久,接过了她手里的鱼鳔,“一共多少银钱?”
李眠玉抿唇笑起来,脆声脆气:“避子汤不贵,但鱼鳔贵,鱼鳔要十两银子,一共十两五钱。”
“窦白飞。”卢姝月抬头喊了一声。
一直竖起耳朵偷听的青年立即回身过来,卢姝月拎着药包指了指李眠玉,“十两五钱。”
窦白飞一听竟是要十两五钱,立刻觉得李眠玉坑了卢姝月,就要出声,卢姝月温婉的脸扫了他一眼,冷声:“给钱。”
“……”他憋着一张脸顾不上这前朝小公主偷笑忙进去拿钱,也没敢瞪她,她那小情郎注视着呢!
李眠玉拿着一张十两银的银票和五钱银子走回燕寔身旁,心情甚好!——
李眠玉决定亲自给燕寔熬药,以防燕寔讳疾忌医不好好熬药也不好好喝,为此,她特地去寻了张有矩,问他如何才能熬好药。
张有矩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般那般说了许多药理知识。
燕寔跟着去了,坐在一旁支着下巴看李眠玉,唇角一直翘着。
张有矩余光扫到那俊美凌厉的少年脸上露出的痴笑,有点觉得自己很多余。
李眠玉听他说了许多,眼睛发亮,她心里是很佩服读书多的人的,从前崔云祈十六岁考取状元,赢了一众比他年纪大许多的人,她便觉得他厉害。
她忽然问张有矩道:“二首领对疫症可有研究?”
张有矩怔了一下,他自然也知道如今南边疫症横行,忽然坐直了身体,低声道:“某不才,读医书多年却不曾真正见识过疫症,故不曾有何研究。”
他年少读书时,手里有何书便读何书,看医书是兴趣使然,作为读书时的放松。
李眠玉也没有多意外,正要点头,就听他又说:“不过某曾在京中时拜访过孙医士,就医理方面请教过孙医士,他曾给了某借阅了一本手札,上面有一些疫症相关的医理,某都抄阅了下来,也曾细细琢磨过。”
京都虽有孙氏,但她知道,张有矩拜访的孙医士自然指的是如今孙家老家主孙茂然。
李眠玉不懂医,听到这话十足有些意外。
张有矩看着面前文雅的公主,忽然又道:“若是……若是某能下山,许是能去一趟南边,某带着这手札,看看这疫症可否能帮上忙。
李眠玉呆了一下,久久看着张有矩,见青年圆脸一下亮了起来,渴盼又期望。
她怔然道:“可是南边疫症很厉害,你……”
张有矩立刻挺起胸膛,道:“某读书多年,为的便是这‘治’,治人也治世,人皆有一死,不过一场疫症,又有何惧?若是某能出一份力,哪怕死,也是死得其所!”
他双目炯炯,神采飞扬。
若是遇到的是旁人,许是要被摇着头叹一声“书生意气而已!”,可李眠玉懵懂入世,读的也是书上之理,自是钦佩不已,她端正了姿态,忽然想起来张有矩考取进士后在京中候缺许久,一时忽然有些赧然。
她站起来对着张有矩行了一礼,燕寔见她起身时,便也跟着起身了。
“先生大义!”
张有矩忙起身回礼,脸色赧然,“当不得先生,不过……不过是一些书生意气。”
李眠玉看着他,她缓了会儿情绪,想到崔云祈带御医去了南边,应当他会直接到疫症发作之地,若是他带的御医是孙医士,应当疫症能治住。
那么,张有矩前去,应当没有生命之忧,或许他去了,能有对疫症新的启发呢?
何况,人有志,为何要阻拦呢?
想到此,李眠玉又对着张有矩郑重行了一礼,此时才眼神清亮地道:“若是……若是先生真有此意,那这山寨,我与燕寔来管,先生放心去!”
张有矩:“……”
激动澎湃的心情忽然冷静下来,要下山还有这麻烦。
他不语,但李眠玉妙盈盈的眼睛已经看向身侧燕寔,“燕寔~你觉得如何?”
少年淡淡点头,漫不经心想,要是不听话,那就揍得听话——
作者有话说:后期了,写得确实也慢,抱歉大家,后面更新都蛮晚的,除了夜猫子,可以第二天看哦,还是抽50红包,么么么!一会儿精修词句检查可有bug!(昨天那章某些片段后来删掉了很多词句,审核不过,白天是在修文哦!)小玉给春花写信在54章后来修细节时加上过几句提了一下。
第60章
灶房烟熏火燎,炖药的炉子噗噗冒着气,李眠玉从方才的事里回过神来,燕寔已经拿了抹布垫着去掀开药炉子了。
她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身侧的燕寔,怪羞赧地道:“燕寔~都说了我来熬,不用你。”
燕寔低头看她,眼眸清黑,慢吞吞说:“你刚才洗了药材,放进锅里,加了水了。”
李眠玉歪头靠在他胳膊上,盯着药炉子里汩汩冒气的药抿唇笑了一下,神色娇憨又柔软,“燕寔~张有矩好像是我离宫后第一个遇到的心中还对皇祖父有敬畏心的人。”
她方才在回忆,张有矩曾说自己是被皇祖父钦点的进士时,眼神中的敬畏与骄傲不假。
“可惜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做一名真正的臣子。”李眠玉又喃喃道。
燕寔捉着李眠玉的手捏着,心想,不,或许他会有机会的。
“燕寔~方才和张有矩说得激动,现在细细想来,会不会有些冲动了?疫症不是开玩笑的。”李眠玉又坐直了身体,抬头时,面含愁绪。
燕寔将药庐重新盖上,淡声说:“他会医,他想去,那就去。”
他说得这样简单,李眠玉情绪又放松下来,点点头,“只是下山或许没那么容易……可惜我没怎么研读过医书,皇祖父那会儿给我挑了许多书目读,医书只少有的一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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