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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不醒宴》 110-120(第2/17页)
两家的眼睛就盯在商路上,在这件事上,我们和渥丹不是一路人,赤荥和鸿滇跟他们更是死对头,渥丹王只要不傻,就该知道先联手除掉共同的敌人,再谈其他。”
是夜,夜色如墨,月勒城的西门悄然开启一缝,一队黑影无声地滑入城中,马蹄裹着厚布,在青石板上踏不出半点声响。
这队人马熟门熟路地穿过暗巷,直奔王宫偏门而去。
宫灯幽暗的殿内,鸿滇王与白日里和蔼的模样大相径庭,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阴影,衬得那双眼睛格外锐利。
殿中央立着个黑袍人,宽大的帽檐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个下巴。
随着最后一名宫婢退出殿外,沉重的殿门“咔嗒”一声合上,鸿滇王情绪不明的开口:“族长,本王恭候您多时了。”
黑袍人抬手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风霜的脸:“我说话不喜欢绕弯子,有什么话咱们就直接说吧。”他锐利的目光直刺鸿滇王,“你信中所言可作数?”
“当然,”鸿滇王唇角微扬,“只要喀尔助我掌控商路隘口,我保证日后喀尔的商队南北往来无虞。”
“我不是说这个,”喀尔族长沉着声音冷冷的说。
鸿滇王笑笑,“赤荥必须灭,乌尔迪也必须死,本王说到做到。”
“好,”喀尔族长说,“你说的事我答应了,你也别忘了你说的话。”
“族长放心,”鸿滇王说,“就算不为结盟,本王也要屠了赤荥,他乌尔迪霸着商路这么多年,”
“他不死,我气难消啊。”
殿外忽起一阵阴风,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将两人扭曲的影子投在墙上,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鬼。
同一时刻,大褚驻军北营以西二十里处的残垣断壁上,辛拢着雪白的狐裘迎风而立,目光遥望南方。
不多时,一道披着黑色大氅的身影踏着石阶而上,步履轻得连尘土都不曾惊动。
“公子当真是敢想敢做,”辛头也不回地轻声道,“这西边正乱着呢,也敢派人给我送信。”
身后那名男子摘下风帽,露出一张俊逸的面庞,“能得公子赴约,是在下之幸。”他唇角噙着浅笑,眼底却映着冷冽的月光。
辛转身来,目光在肎迦脸上扫了扫,随后说道:“不知是什么天大的事,能劳动赤荥族的风师大人亲自来寻我?”
“辛公子自打来到边关,就一直辅佐贵国皇子,想必是忠于社稷之人。”肎迦忽然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锐光,“只是在下有一事不解,公子这般高义,为何要私下接触库兰那样的小部族?”
夜风突然变得凌厉,远处传来野狼的嚎叫,在荒原上荡的悠长,辛目光沉静的看着肎迦,没有吭声。
肎迦的笑容更深,“据我所知,贵国素来不屑与西域小族往来。”他向前迈了半步,“我着实好奇极了,辛公子去见苏毗时是代表了谁,又是以哪边的名义呢?”
月光下,两人目光相抵,空气仿佛凝固,夜风卷着沙粒拍打在残垣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良久,辛忽然低笑出声:“风师想用这个威胁我?”
肎迦摇摇头,“公子哪里怕威胁?这种事情我既无证据,也无利处,我如何威胁公子?又为何要威胁公子?”
辛微微颔首,狐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既然风师知道威胁不了我,不如直说想怎么合作?”
肎迦轻笑出声:“公子果然通透。”
“既然特意提起此事,总不会是无的放矢。”辛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既不是威胁,那就是同路了。”
肎迦忽然向前一步,黑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很简单,”
他压低声音,“公子要这褚国乱,而我——”
“要这天下乱。”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在荒原上荡出诡异的回音,两人的影子在残垣上交错,如同两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第112章 审酌今晚还早,嗯,还早
任久言的营帐内,烛火微微摇曳。
萧凌恒枕在任久言腿上,两人各自沉浸在思绪中,帐内一片静谧。
良久,任久言抬手摸了摸萧凌恒的额头,“陛下要肃清漠北各部族”他低头看向怀中人,眉头微蹙,“这未免太过,怕是不妥…”
萧凌恒睁开眼睛,“我正琢磨这事,”
他一个翻身坐直了身子,“而且陛下也太看得起咱俩了,平白无故屠族灭种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吧?找个合适的理由屠族哪儿那么容易。”
任久言轻叹一声:“这大概就是陛下定要我来西域的用意。”
“你的意思是陛下又想借你之手栽赃,再借我之手屠戮?”
任久言没吭声,垂下眼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见人不语,萧凌恒突然伸手捏了捏任久言的耳垂,力道不轻不重:“可这次…”
他凑近了些,“我并不打算乖乖当那把刀。”
任久言闻言倏然抬头,四目相对间,烛火在两人眼中跳动。
“且不说这手段是否妥当,赛罕和喀尔跟着咱们攻打赤荥,日后还要并肩围攻鸿滇,”萧凌恒顿了顿,说,“单说这个,我就无法对他们下手。”
任久言沉默地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杀戮,终究越过了那条底线。
自从那日述律然同他们说了乌尔迪的轻蔑之后,二人没有一日不在审视,在棋枰上呆久了,仿佛早就有了身为棋子的自觉,沈明堂让他们二人做什么他们便也做了,可这次屠戮部族的旨意,着实让二人无法接受。
就在二人沉默之际,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封卿歌猛地掀开帐帘,“出事了!喀尔族的人马趁夜撤营,已经往北去了!”
萧凌恒霍然起身,“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巡营的弟兄发现时,他们的帐篷都已经拆完了。”
任久言声音沉了下来:“喀尔族突然撤走必有蹊跷。”他看向萧凌恒,“怕是有人寻过喀尔族长了。”
两人目光相接,瞬息间已交换了无数念头。
萧凌恒冷笑一声:“既然喀尔被找过,赛罕那边肯定也少不了说客。”
任久言点头,如果这样,那赛罕这诚意便是绝对不能辜负的,这让他们更加坚定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对漠北全部部族举起屠刀的想法。
至少赛罕必须保全。
帐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少顷,封卿歌低着声音开口问:“喀尔和赤荥有血海深仇,能是谁策反了喀尔呢…”
任久言轻声回应:“十有八九,与鸿滇脱不了干系。”
“这就怪了,”萧凌恒皱眉:“鸿滇明明与赤荥是盟友,而喀尔与赤荥不共戴天”
他眼中带着疑惑看向任久言,“喀尔族长怎么会甘心与仇人的盟友合作?”
任久言忽然抬眼,烛光在他眸中跳动:“或许所谓的联盟,从来就不存在呢?”
“你是说”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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