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宴: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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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呼吸却越来越重,气息喷在任久言耳侧。

    系带才绕到一半,萧凌恒突然扣住他的手腕。任久言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神,那里面烧着的火苗比炭盆还烫。

    只见那人喉结剧烈滚动两下,突然天旋地转,萧凌恒弯腰抄起他的腿弯,哗啦一声带起大片水花。

    “萧凌恒!”任久言低呼一声,手中衣带还缠在指间。整个人已被打横抱起,未系好的中衣松散地挂在萧凌恒身上。

    水珠滴滴答答落了一路,三两步走到草席前,萧凌恒单膝跪上席面时草茎发出细碎的断裂声。

    任久言后背刚触到粗糙的草席,带着水汽的吻就重重落下来。

    (审核大大放过我吧,我真不知道再怎么改了)

    这个吻比平时更无章法,萧凌恒湿漉漉的发梢扫过任久言脸颊,

    “唔…”

    他在换气的间隙试图去推萧凌恒的肩膀,却被那人捉住手腕按在耳侧。

    萧凌恒的吻从唇角转到耳后,随后在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唔…”任久言吃痛仰头,“这是…军营…!”

    萧凌恒充耳不闻,两人纠缠间,草席早已皱得不成样子。

    任久言突然捏住他的后颈,“你头发还是湿的,水弄得到处都是…!”

    萧凌恒终于闷笑出声,湿漉漉的额发蹭过他的脸颊:“久言不是最爱干净?”

    说着还故意甩甩头,恶劣的把发梢上的水甩到任久言的脸上。

    (这个水是在萧凌恒头发上的!!他不是刚洗完澡吗!!是头发上的!!审核大大别想歪了,呜呜呜别锁我了,我是真不知道哪里可以改了)

    “萧凌恒!”

    任久言挣扎着扯过干巾胡乱按在萧凌恒还在滴水的头发上,

    “着凉了别找我哭。”

    萧凌恒就势搂住他的腰往草席上一滚,含糊道:“今天实在是累了,”

    他紧了紧手臂,将人裹在怀里,“下次就没这么轻易……”

    声音越来越低,尾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倦意。

    他环在任久言腰上的手臂渐渐松了力道,脑袋也沉沉地搭在对方肩窝处。

    任久言侧头看他,发现萧凌恒的眼皮已经半阖,睫毛在烛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伸手拨开萧凌恒额前还带着潮气的碎发,指尖触到的皮肤微微发烫。

    “睡吧。”任久言轻声道,“睡吧。”

    说着伸手去够放在一旁的棉被。

    萧凌恒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却还是固执地搂着他不放。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平稳,胸膛规律地起伏着,有几处未擦干的水珠在烛光下微微发亮。

    任久言小心地调整了下姿势,让两人都能躺得舒服些。草席发出细微的声响,萧凌恒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无意识地往他这边又蹭了蹭。

    帐外的风声渐渐小了,炭盆里的火光也越来越暗。

    任久言伸手将棉被往上拉了拉,盖住萧凌恒裸露的肩膀。明日的军务、即将到来的安西军、还有那些尚未解决的难题,此刻都被挡在了这方小小的营帐之外。

    萧凌恒在睡梦中似乎感知到什么,含糊地咕哝了一句,温热的手掌无意识地在他腰间摩挲了两下,又沉沉睡去。

    第103章 盟书谁劫的????

    赤荥营地正午,烈日炙烤着黄沙,热浪在地面蒸腾扭曲。

    赤荥族长乌尔迪蹲在兽营的阴凉处,赤色短装被汗水浸透,紧贴在宽阔的后背上。他左肩立着一只成年雄鹰,锋利的爪子扣在皮护肩上,锐利的眼睛盯着主人手中的肉块。

    男人脚边,一只灰斑幼豹正用乳牙撕扯着他递来的生肉,发出稚嫩的呜咽声。

    须臾,沙地上投下一道阴影。一名留着地中海发型的赤荥士兵静立在两步之外,晒得黝黑的脸上没有表情,双手垂在身侧,保持着沉默等待的姿势。

    乌尔迪头也不回,继续用匕首割着肉条。

    幼豹突然扑向匕首上的肉,乌尔迪手腕一抖,肉条精准地落进小家伙张开的嘴里。

    乌尔迪这才用匕首尖蹭了蹭靴底的沙粒,仍旧是头也不回的问道:“安排好了?”

    说着,他抬手一翻开,匕首尖挑起最后一块肉条。幼豹扑了个空,不满地龇着乳牙。

    秃头士兵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回族长,鸿滇国的国君补发了粮草,粮官已经送到了,”他顿了顿,晒得脱皮的额头渗出细汗,“只是”

    匕首停在半空逗弄着,幼豹急得用小爪子直刨沙子。乌尔迪肩头的雄鹰猛地展开翅膀,阴影掠过士兵光亮的头顶。

    “说。”乌尔迪终于转过头,被太阳晒得发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秃头士兵喉结滚动,“鸿滇国粮官说上次粮队在鹰沙谷遇劫,咱们的护卫队没能及时赶到”

    他偷瞄了眼族长的脸色,“所以这次只给了当初约定的…一半粮……”

    幼豹不知危险,还在用爪子扒拉乌尔迪的靴子讨食。雄鹰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叫,吓得小家伙缩回角落。

    乌尔迪手中的匕首突然停住,刀刃上的生肉残留的血珠滴落在沙地上,瞬间被/干渴的沙粒吞噬。

    肩头的雄鹰似乎察觉到主人的情绪,猛地展开翅膀,带起一阵燥热的气流。

    “一半?”乌尔迪慢慢站起身,幼豹立刻叼着肉块躲到木桩后面,冷笑道,“鸿滇那群穿绸缎的,天天把信义挂在嘴边。”

    匕首猛地插进身旁的木桩,惊得雄鹰振翅而起,“话说得好听,真遇上事儿了他们永远缩在最后,这遁藏的本事怕是连大漠上的沙虫都甘拜下风。”

    秃头士兵低着头,不敢接话。

    “他妈的!”乌尔迪越想越气,一脚踹翻喂食的盆,生肉滚落尘土:“他们算什么东西?”

    鹰唳声中他一拳砸在关幼兽的笼子木梁上,“我现在是无路可退,可他们不也是不得不打?!想要抓住老子的喉咙威胁?!真当老子吃素的?!”

    他发了狠的看向秃子士兵,“去告诉鸿滇那群穿长衫的!十车谷子!一粒都不能少!要么按约给足!要么就一拍两散!永远别想再从赤荥的地界过货!!”

    秃头士兵僵在原地死死低着头,冷汗顺着地中海发型的光滑处往下淌。

    这时兽营的草帘突然被掀开,一个穿黑色短打的精瘦男子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

    秃头士兵如获救星,立刻上前半步,双手交叉按在胸前,恭敬地行了个礼:“风师大人。”

    乌尔迪抬眼看过去,松开攥紧的拳头,稍稍缓声:“肎迦,你来了。”

    肎迦黑袍下的身形瘦削如刀,他微微欠身,声音像沙漠夜风般又轻又冷:“什么事情,让族长如此生气?”

    说话时,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摩挲着腰间用沙狐腿骨磨成的骨笛。

    乌尔迪示意秃子士兵把鸿滇国克扣谷子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肎迦听完,骨笛在指间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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