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的定情信物是批发的: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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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女儿晓得。”晏昭垂首应和。

    她默然看着桌案上那黑白交横的棋子,问出了一句压在心底很久的话:“爹,晏家……到底和神仙药有没有关系?”

    此话说出口后,晏昭没有抬头去看对面人的反应,只是默默舒了一口气。

    愈是触及此案深处,她愈是不安。

    ——朝中各种关系牵扯复杂,晏惟当真对此事一概不知?

    “昭昭这是怀疑起我来了?”晏惟并未恼怒,而是望着她笑道,“确实,我身为右仆射,怎么说也该有些牵连。”

    “可神仙药一事,确实与我晏家毫无干系。”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拾起一枚棋子,将其攥入了掌心。

    “身在局中,如何能全身而退?”身为当朝右相,他的语调中竟也透出了些许怅然,“世事如棋,有进亦有退。这官做到了头,封无可封,也就到了要退的时候……我既无心争权,又怎会冒险做下这等事来?”

    他字字句句犹似炸雷,叫晏昭半晌不得出声。

    此言一出,神仙药案已经不重要了。

    “父亲,您这话……”晏昭微蹙着眉,声音中透出了些许不安。

    晏惟将手放到了棋罐上,随后松开五指,任由那掌心中的棋子落入罐中,发出了一声脆响。

    “来年便是你兄长试恩科的日子……可陛下如何容得下我晏家一门三官?更何况你现在进了善平司,日后说不准便要坐那周奉月的位置。”他看着眼前目露茫然的少女,声音温和道,“你可知善平司是什么地方,周奉月又是何人?”

    晏昭怔了怔,回答道:“善平司是陛下登基后所新设,周大人从前是陛下的陪读……”

    “不错,”晏惟点了点头继续说着,“我便是继续做这右仆射,在陛下眼里,也是前朝旧人……而你就不一样了。”

    ——“你才是由陛下一手提拔的新臣。”

    晏惟站起身,转头望向了窗外。

    “你虽自小走失,却也合了这曲折湃然的命格。所谓明珠蒙尘恰逢时,得来一误却是机。”

    他背影挺拔,那投下的阴影,正将棋案边的少女笼罩于内。

    “自有大造化啊。”.

    自内书房离开后,晏昭却依旧想着方才父亲的话。

    她心情复杂。

    从莲花观假死回府的那日,当时的她如何也无法料到短短数月时间,自己竟能走到这一步。

    也无法料到,晏家竟真是归处。

    晏昭想到了中秋宮宴前自己卜的那一卦:

    水天需。

    ——明珠土埋日久深,无光无亮到如今,忽然大风吹土去,自然显露有重新。

    正合上晏惟方才的那句。

    这股吹土大风,原是父亲。

    心口又有些闷闷的痛。

    不管为利为名,至少晏惟给了她真真切切的关爱扶持。

    她定了定心神,暂时压下这百般念头,大步往雁回筑走去。

    父亲既有心做这好风,那她也得有力借这好势。

    不论怎么说,如今摆在前头最要紧的事就是杨思仁一案,她得加紧去收拾东西,赶在天黑之前回善平司。

    一踏进院门,晏昭正与在修建花枝的雪信对上了视线。

    “小姐!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她两眼一亮,连忙走上前来。

    “帮我整理些衣物,这几日我便不回来了,歇在善平司。”晏昭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内走。

    闻言,雪信瞬间耷拉了眉眼。

    “好……原本以为前些时日已经算忙碌的,没想到这下直接便住在那头了。”她小声嘀咕着,却也照着晏昭的吩咐开始收拾东西。

    晏昭扫视了一圈,转身问道:“沉光呢?这回我带她去便可。”

    本就是临时歇息,若再带上两个丫鬟,倒显得她过于娇贵了。

    雪信也跟着四处望了望,随后摇头道:“不知,先前还在院里见到的。”

    “叫人去寻她,若一刻钟内寻不到便算了。”晏昭微微皱眉,心想着不能误了事,“便叫你随我去吧。”

    再过会儿院子便要落锁了,沉光这时候会去哪儿?

    第56章 怪尸片刻后,环于身上的手慢慢撤下。……

    过了一会儿,沉光匆匆赶回。

    她低头解释道:“方才在园中碰上夫人身边的晴雪,交谈时忘了时辰。”

    晏昭听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叮嘱她快些收拾,莫耽误了功夫。

    待她们二人上车后赶到善平司,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院内厢房是两人一间,晏昭与另一名朱衣察高丹荣同住,不过今晚高丹荣需在狱台守夜,不在房内。

    晏昭简单洗漱后便歇下了。

    只是她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

    沉朽的木头味道钻入鼻尖,巨大虚幻感仿佛这时候才纷纷涌上。

    她像是套上了一层宰相千金的皮,但是内里还是那个灰扑扑的小道姑。

    所谓庄生梦蝶,这一切会不会只是童玉君死前的一个美梦?

    失去了原本的茧,她竟找不到自己的落脚之处。

    我到底是谁?

    “晏昭”怔怔地望着床帐顶端,分不清眼前到底是真是幻。

    回到晏府后,自己的每一步都像是被推着往前走,尚没有时间停下来想一想,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晏惟今日的话让她不得不正视眼前这条路的尽头——

    是耀眼的权势与探不到底的深渊。

    最开始,她只是想要活下来。

    后来,她想活得更好。

    再后来,她想活个痛快。

    ……

    只是到了如今,放眼左右、身前又身后,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了。

    她伸出手,在半空中写着“童玉君”三字。

    随后又在原位上,重叠着写下“晏昭”。

    真幻虚实,到现在已经说不清了。

    她是晏昭,也是童玉君。

    这二者,都是她无法抛下,无法割去的。

    晏昭起身,摸黑走到箱笼旁,取出了自己的式盘。

    她推开窗,借着月光起了一卦。

    ——风山渐。

    是为上上之卦。

    象曰:俊鸟幸得出笼中,脱离灾难显威风,一朝得意福力至,东西南北任意行.

    转日,晏昭得了吩咐,跟着图芦一同前去东渡码头。

    杨思仁案最主要的还是贩运神仙药一事,但如今只有宋守奎的供词,却无物证,很难叫他松口。

    顺着上回的线索,这次他们直奔那黑鲤子的花船而去。

    天色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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