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攻被糙汉攻: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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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你

    沈:你喜欢我?

    张:我不知道-

    张:哥,我会努力的,真的,委屈你了-

    沈辞洲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张将怎么欠你们老板那么多钱。”

    花臂偷瞄了沈辞洲一眼,把那天酒吧的事情概述了一下,他时不时盯着沈辞洲,看他的反应,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什么,惹恼了他。

    沈辞洲记得那间酒吧,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张将好像是跟那个络腮胡子一起的,而且在车里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张将的不对劲,花臂的描述显然有所保守。

    “还有呢?”沈辞洲声音阴冷。

    花臂声音更低了:“谁知道张将那小子那么想要那只表,他钱完全不够,说了先给25万,剩余的年利率3%还给我老板。”

    他说完又忍不住调侃一句,“很傻比吧,3%年化,真当放贷的做慈善的。”

    沈辞洲的心猛地一抽:“你继续。”

    “我老板吧,他本身就有点那个癖好,怎么能让他那么容易脱身。”花臂声音有种难以启齿的龌龊,“就那种s.m的癖好,我老板就喜欢折磨人,张将又是硬骨头,四箱高浓度洋酒,一箱抵十万。”

    沈辞洲转过头去,心脏被这片天光压得粉碎,他几乎无法呼吸,手指在身侧忍不住地捏紧衣服下摆,他怕自己一怒之下砸了车。

    “然后呢?”

    “然后…”花臂眼神闪躲,声若蚊蝇,“张将骨头太硬了,老板让我往他酒里加了点货,新到的那种药,新药,说是猪都要一整夜才能恢复神志的那种。”

    沈辞洲没有再说一句话,身侧的手指已经被他掐出一道血痕,疼痛并没有令他冷静一些,他想起那晚的张将,想起那晚疯了一样的张将,想起自己一拳一拳锤在他的胸口,想起自己咬他,自己扇他,自己踹他,铺天盖地的回忆几乎要把他吞没,比任何刀刃都要锋利,他的心脏连同灵魂一起被绞得粉碎-

    表还你了,我们两清了。

    张将,小张,宝贝儿,怎么两清?

    你教教我怎么两清?

    沈辞洲近乎绝望地看着窗外,冷风吹干了他眼角的湿润,为什么会这么痛?怎么比在集装箱的时候还痛?

    杀人不过头点地,现在怎么这么痛,他好想张将,真的好想他。

    到了目的地,沈辞洲几乎是踹开车门,花臂敢怒不敢言,领着他去找陈老板。

    刚一进办公室的门,络腮胡子就惊呆了,嘴里的烟都吓得掉下来了,恰好掉在怀里兔耳朵男孩的裙摆上,吓得兔耳朵立马尖叫了一声,办公室回荡着清脆的叫声,沈辞洲皱眉,抄起桌上的一杯水,倒在了那烧了一个洞的裙子上,兔耳朵立马感激得想哭。

    沈辞洲摸了摸他兔耳朵的绒毛:“你先出去。”

    兔耳朵耳根一红,夹着圆圆的兔尾巴就跑了。

    络腮胡子刚听见花臂说有个人找茬,甚至想好了教训一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结果在看到沈辞洲那种阴冷、愤怒的脸时,整个人都如临大敌,他真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怎么他妈又遇到他!

    “沈总,好,好久不见。”络腮胡子站起来,堆着笑脸。

    沈辞洲双手插兜,扫了一眼这个间办公室,径直走向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姿态从容地坐了下来,昂贵的大衣随意搭在扶手上,露出里面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他双腿交叠,修长的手指轻轻掸了掸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优雅至极,却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冰冷压迫感。

    沈辞洲:“我的宝贝欠了你一百多万?”

    络腮胡子心一惊:“哪儿话,没有没有。”

    沈辞洲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平静地落在络腮胡子身上,眼神冷得像冰,让络腮胡子这种混迹在江城十多年的人都升起一股寒意。

    “我听说陈老板爱喝酒。”沈辞洲开口,慢条斯理的腔调,好像在和他随意攀谈,“恰好我也爱喝。”

    络腮胡子愣了两秒,强颜欢笑:“沈总想喝酒啊?好说,我这里好酒不少,拉菲?罗曼尼康帝?您尽管开口。”

    沈辞洲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浅淡的弧度,目光扫过办公室桌上那瓶不知道玩了一半还是喝了一半的廉价威士忌:“不必麻烦,就桌上那瓶吧。”

    络腮胡子脸色微变:“沈总这酒可配不上您。”

    沈辞洲目光转向旁边装饰用的金属冰桶,里面还有半桶冰块,他指向花臂:“去给陈老板把酒倒满,加冰。”

    花臂瑟缩,看着陈老板都不敢得罪的人,他更不敢得罪了,颤颤巍巍走过去,收到陈老板一记眼神杀,哪边他都得罪不起,但是他今天觉得陈老板绝对够呛,而他在车上就已经把所有锅都甩到陈老板身上,他也无路可退,拿起威士忌和半桶冰混合倒进一边的杯子里。

    络腮胡子根本不敢得罪沈辞洲,抓着杯子,一饮而尽:“沈总,您这个朋友我也算交下来了。”

    沈辞洲眼神在他身上逡巡,笑起来:“爽快人,我听说陈老板大方,一箱酒能出十万的价,那我沈某也不是小气的人,我让人送十箱酒来,法国酒庄特供的干邑,一瓶十万,陈老板可得好好喝。”

    络腮胡子浑身血液仿佛冻住了一般,他总算弄明白了沈辞洲今天这是执意要跟他过不去,巨大的屈辱感让他无法再忍,脖子上青筋暴起:“沈辞洲,你别太过分!这里是我的地盘!”

    “地盘?”沈辞洲轻笑,声音里没有任何暖意,他缓缓起身,目光并没有落到络腮胡子身上,反而被桌边的一根金属棒球棍吸引。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棒球棍的握柄,动作随意得像拿起一支钢笔,他掂了掂分量,目光落向办公室靠墙一侧的巨大落地鱼缸,缸里的龙鱼正在悠闲游弋。

    “陈老板,你说是这块防弹鱼缸结实还是你的头结实?”沈辞洲的眼神依旧平静,他站在鱼缸前,仿佛观赏游鱼,“可我觉得是陈老板的脑袋结实,不然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络腮胡子被他阴冷的话激得就要发作,沈辞洲手里的棒球棍轻轻点在鱼缸上,发出“咚”“咚”声响,“放高利贷、洗黑钱哪条都不如陈老板的头铁。”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络腮胡子,在江城他有的势力帮他压下去,可是沈辞洲身后的集团是他根本不敢得罪的,他太清楚只要沈辞洲想搞他,就能轻易毁掉他的一切,是权利差的碾压,沈辞洲想弄他那他必然没有任何挣扎余地。

    “我…”络腮胡子声音发颤,“我喝,但是我喝完了,您能不能放过我?”

    沈辞洲静静看着他,他不知道张将当初喝酒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会不会也是现在这样绝望,还是更加绝望。

    “看我心情。”沈辞洲把棒球棍放回原处。

    花臂已经从楼下把十箱高浓度烈酒运上来,十瓶一箱,足足一百瓶,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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