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檀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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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掂了掂怀中的庭哥儿,咬牙道:“这小丫头打了庭哥儿,给他头上磕出这么大个包!”

    “这算什么事,小孩子玩闹难免磕磕碰碰。”时璲失笑,转头对庭哥儿道,“时家的儿郎为这点小事哭哭啼啼,丢不丢人?”

    谢氏听了,一口气反倒堵着下不来。

    他亲侄儿被外人欺负了,他倒偏袒起那小丫头来!

    她当下冷声道:“小孩子也是知道疼痛的。庭哥儿受了罪,难不成就这样轻轻揭过?他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时璲于是抱着苗苗走到庭哥儿面前,对她说道:“来,给少爷赔个不是。”

    苗苗抹了抹眼泪,委屈巴巴地说道:“我没有推他!”

    谢氏脸色一寒,正要开声,便听时璲朝庭哥儿道:“那庭儿说,妹妹有没有推你?”

    庭哥儿也止住了哭音,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冷峻的二叔。

    他嗫嚅道:“她不肯把玉给我,还要跑,我才摔的。”

    “什么玉?”

    “她脖子上,戴的玉。”

    时璲听出来了,是庭哥儿要抢人家的东西,自作自受磕的脑袋。

    他朝谢氏挑了挑眉:“大嫂听到了?”

    谢氏看他这样子,竟是帮定这小丫头了,顿时气闷不已。

    若是在金陵,管他什么是非对错,小少爷磕了头,所有伺候的人跟着受罚便是。

    可到了时璲的地头,他竟然在这么多下人面前落她的面子!

    就算他跟她的娘家有些龃龉,难道也半分不顾念他的亲侄儿么!

    谢氏沉下脸抱着庭哥儿走开了。

    待那群下人哗啦啦地退下,时璲这才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姑娘。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此刻已经云销雨霁,正爱不释手地玩着他领口的红珊瑚压襟。

    而他的肩膀处洇着一片深色泪渍,正是小家伙方才哭泣的时候蹭上的。

    时璲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什么眼泪鼻涕都往他身上蹭,脏死了。

    他取出一块帕子胡乱往小丫头脸上抹,见她眼圈鼻子红彤彤,脸蛋却白嫩嫩肉嘟嘟,身上还散着淡淡的奶香气,像上了粉彩的瓷娃娃般分外可爱,心中的嫌弃便消了大半。

    时璲抱着她走到一旁的凉亭里坐下,命人端来八宝点心攒盒上来给她吃。

    那攒盒里摆着刚出炉的翠玉豆糕、糖蒸酥酪、菱粉糕、玫瑰酥……

    苗苗在家被云娘管着,平日只给吃米糊糊,哪里见过这么多香喷喷的点心?

    她两眼冒光,抓起一块比她巴掌还大的豆糕啃起来,小脚丫快乐地前后摇晃。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唔……”苗苗口中塞着糕点,含糊不清地回答,“我叫谢苗苗。”

    时璲略一思忖,了然道:“你是谢大夫的女儿?”

    苗苗想起马车上谢岚嘱咐她的话,连连点头道:“嗯呐,谢大夫是我爹爹,苗苗不会拆他的台的。”

    时璲被她的前言不搭后语逗笑了,伸手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脑袋。

    苗苗吃光了手里的豆糕,仰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苗苗还想吃。”

    那双大而圆的黑眼珠澄澈灵动,透着叫人不能拒绝的真诚可爱。

    时璲心里动了动,抬手将那碟攒盒推到苗苗面前:“吃吧,都是你的。”

    苗苗开心极了,左手抓起一块红彤彤的玫瑰酥,右手又抓起一块桃花形的枣泥糕,左啃一口右咬一块,两腮撑得圆鼓鼓的。

    吃到一半,她像想起什么,拿脑袋蹭了蹭时璲的胳膊,甜甜地说道:“谢谢小侯爷!”

    时璲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

    待谢岚得了信赶过来的时候,苗苗已经吃掉了大半个攒盒的点心。她见到谢岚便咯咯直笑,拍着肚皮打了个饱嗝。

    谢岚忙给时璲告了罪,从他身边抱起苗苗。只见她鼻尖嘴角都是点心屑,再一摸那滚圆的肚皮,不由跺脚:“坏了,小孩子不能吃这么多点心的。回去你娘知道肯定要骂死我了。”

    时璲微笑着打趣道:“难不成谢大夫还惧内?”

    谢岚尴尬地陪着笑,含糊其辞道:“苗苗娘亲很紧张她的。”

    他已处理好老夫人的病症,怕云娘等人不见了苗苗着急,便向时璲告辞。

    时璲点头,唤来下人送谢岚出去。

    苗苗被谢岚抱在怀里,依依不舍地扭过脸望着他,小手不停地朝他挥舞道别。

    看着那张小脸逐渐消失在拐角,他心里竟莫名感到一丝空落。

    回到书房,他随手将桌案上成沓的拜帖扫到一边,坐在椅上将双腿搭上案沿,头抵着椅背凝神沉思。

    良久,他将鹤风唤了进来:“金陵那边如何了?”

    鹤风垂手而立,恭声答道:“没有消息,二爷。”

    话音未落,脚边便“哐啷”一声砸下来一个茶杯。

    “你是干什么吃的?快四年了,就是她太祖公的岳父的坟都该挖出来了,一家子大活人你找不着?”

    鹤风看着脚下的瓷盏碎片,禁不住悄悄抹了一把汗。

    他自八岁起便随侍时璲左右,知道二爷以前性格虽然冲动,却绝没有这样动辄打砸的习惯。

    三年前二爷出征辽东,把他留在金陵寻人。如今二爷高升回京,性子却越发冷沉阴郁。

    鹤风知道,都是当初那谢姑娘害的。

    说来也怪他,当年他自诩是二爷的左膀右臂,回到金陵后对侯府的下人不屑一顾,竟也没人告诉他那谢姑娘是个赝品,累害二爷被蒙蔽至此,还险些毁了前程。

    “二爷,小的真是尽力了。当初谢姑娘走得出其不意,若是隔个十天半月去找人,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抓回来了;可偏偏咱们是三个月之后才知晓,哪还有什么线索可查,光是南直隶便上百万户人家,哪里那么容易找到呢。二爷,您还是忘了她吧。”

    “忘?”时璲冷笑,“她敢在我头上动土,你叫我一笑泯恩仇?传令下去,加派人手,把浙闽一带都翻一遍!一旦找到,立刻五花大绑槛送京师!”

    “是。”鹤风匆匆领命退下。

    隔扇门徐徐合上,将夕阳残照关在了外头。书房里影影昏昏,窗格外透进蒙淡的暮色,微光下有纤尘飞舞,透出一种寂静的寥落。

    时璲抬手捏了捏眉心。

    今天见到那个小娃娃,他竟不可抑制地想起她,想起那场金陵幻梦的种种。如果那时候她没有不告而别,那他们的孩子……应该也有那般大了吧。

    最初得知真相时,他确实快气疯了,恨不能杀之以泄愤。

    然而辗转三四年杳无音讯,对她的牵挂逐渐盖过了恨意。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家,带着寡母幼妹背井离乡,在外地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要是能找到她……

    时璲徐徐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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